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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段家老爷子把榭桥带到段家的时候,榭桥心里就想着他这一生也就这么完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人生可言了,到哪儿过不是过?可是他遇到了段易安,这个自称着是他“哥哥”的人,就带着他今天东家玩玩,明天西家玩玩,这个人还满世界宣称着要保护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对不起,是我错了。”榭桥抱着那么脆弱的段易安,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以后不瞒着你了。”
榭桥一直想变得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强大的能保护段易安才好。
段易安听着榭桥的道歉,双手紧紧揪着榭桥的衣服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榭桥就会走开。
愿意放榭桥走是真的,不舍得放榭桥走也是真的。
榭桥声音里带着轻微的无奈:“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却没想到搞砸了。”
惊喜?
段易安隐隐觉得自己仿佛误会了什么,他稍稍松开了手,抬头看着榭桥问道:“什么意思?”
“跟二爷说过了,去国外学两个月就回来,当年没去成,这次难得有这个机会去了,所以也不想轻易放开,就想过去学个技能什么的。”
“两个月……”
“课是下个礼拜才开始,本来想着今天去国外,把住的地方全部安排好,然后接你一起过去的。”
接……我一起过去?
段易安诧异地看着榭桥,他只知道榭桥要走,他却不知道原来在榭桥的计划里还有他的存在。
榭桥单膝蹲下身子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段易安,抬起手抹掉了段易安眼角的眼泪说道:“难得有机会在国外那么久,总不能光学习啊,攻略都做好了,就想提前过去看看,别把你带出去旅游了,结果两个人迷了路。”
段易安着实没有想到榭桥会这么说,现在想想为了这事哭鼻子还一宿没睡的自己真的像个傻叉一样。
他把头撇到一旁,别扭地擦了擦眼泪,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地叫起来:“榭桥你是不是能耐了!现在有事也不跟我说!谁他妈允许你瞒着我事情了?”
榭桥看段易安恢复了之前的蛮横无理的样子,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少爷,下次我不瞒着你了。”
段易安看了一眼榭桥,发现榭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于是不悦的转移了自己的目光问道:“你东西收好了吗?”
“收好了,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
“把你那张机票退了,下午我们去。”段易安不情不愿地拿袖子口把榭桥脸上的酒擦了擦,“你……你回去洗个澡,全身汗臭味,臭死了。”
“好。”
让段易安亲口对他说喜欢他,还是长路漫漫啊,不过现在榭桥不急了,现在这个样子,段易安仿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喜欢自己,未来的路很长,榭桥愿意等,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他一定要等到段易安开口的那天。
段易安站起来准备带榭桥回家,可是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没吃早饭就跑出来喝酒,身子早就吃不消了,还没等他站稳,腿一软往榭桥身上栽了过去。
榭桥眼疾手快,一把把段易安接住了,刚才那一下吓得榭桥出了一身的冷汗:“少爷?”
“没事,回去睡一会儿就好了。”段易安把头靠在榭桥肩膀前,声音无力的说道。
榭桥扶着段易安让他坐在了凳子上,然后背朝着段易安蹲了下来:“上来。”
段易安看榭桥想背他,有些别扭地把头撇到一边嘀咕道:“我不要。”
他这么大人了,还让榭桥背他,榭桥没事,他还有事呢,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未免也太丢人了。
“快点。”榭桥的话又恢复成了之前的强硬,以前榭桥明明就是个软包子,想捏就捏,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他们两个上床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段易安把头埋在榭桥的肩膀上,听着榭桥淡淡的呼吸声,一片心安。
榭桥背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小时候每次和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任性的段家小少爷都会把榭桥拽着一起走,那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口袋里揣点钱,背上小书包,说走就走,榭桥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也没什么怨言。
虽然离家出走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是回来的情形都是一模一样的。
娇生惯养的段易安哪里走过那么多路,大概走了四五站公交车站的路,又没心情走了,傲娇的小少爷也不愿意那么快就回家,于是就拉着榭桥走回去,每次都是走到半路就嚎着走不动了,榭桥就把他从老远的地方一步一步背回来。
小时候,榭桥就这么可靠吗?
段易安闭着眼睛把脑袋往榭桥颈侧又凑近了些,温暖的鼻息呼在榭桥脖侧,榭桥的耳根子都逐渐红了起来。
“榭桥……”段易安趴在榭桥背上,声音有些低沉的叫了一声。
“嗯?”
榭桥侧头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的段易安,段易安因为疲倦已经闭上了眼睛稍稍打起了盹,这个人的肩膀太可靠了,段易安靠在那里莫名的心安。
段易安嘀嘀咕咕的样子像是梦呓,可是听得榭桥心里像是灌了蜂蜜一样甜。
“榭桥……你今天……有那么点点的可爱。”段易安的呼吸声有些微重,好像是做梦一样,轻轻的,让榭桥特别想吻他,“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榭桥握着车钥匙的手又放了下去,他把钥匙往口袋里一塞,就这么背着段易安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很久没这样过了,两个人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这奢侈的温存,让它再长一点吧,最好时间就停在这里,永远也不要动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奇奇怪怪的,从未相识的人,相遇,相爱,结婚,生子,步入尘埃,一切就好像是朝着终点的方向走去的,明明一眼就看见的未来,还是要努力的往前走,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固定下来的结果。
段敬言一心想把自己完美无瑕的人生用最好看的色彩涂得色彩斑斓,所以从小到大一直都努力地去做家长嘴里的“别人家的孝”,人人都说家里老二往往不受关注,可是在段家,段家老爷子整个人的心绪都放在了段敬言身上,乖巧懂事,待人处事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段敬言那副和善的面孔给他带来了不少好的风评,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段家二少爷,好不容易建起的世界被许浩一棍子“捅”的七零八落。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许浩。”
男人扬着一张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笑脸,眼神满是暧昧地对着段敬言伸出了手。
段敬言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前几天刚在酒吧撞上,今天又在家里看到了他,说是孽缘也得有个度,谁他妈知道孽成这副死样子了???
段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许浩举了半天的手说:“敬言,你愣着干什么呢?这是许浩,我一个老友的儿子。”
段敬言强忍着心里的烦躁,牵扯出一个勉强地不能再勉强的微笑,握住许浩的手,牙齿打颤地说道:“你好。”
许浩感觉到段敬言手上加大的力度,他也没把手从段敬言手心里抽出来,只是暧昧万分地用拇指在段敬言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段敬言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立马把许浩的手给甩开了。
“我跟你爸认识好久了,一直想着去见见你的,就是太忙了,一来二去就把这事耽搁了。”段家老爷子一边转着手心里的两个核桃一边看着许浩说道。
“家父时常提起您,是我不懂事,没早点过来见段叔叔。”许浩坐回到沙发上,眉眼晶亮。
段敬言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伪装成小绵羊的大灰狼,越看越眼烦。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着。”段家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气稍稍带有些不满。
段敬言不情不愿地坐在许浩身旁,还没反应过来,许浩已经往他身边贴了贴,因为紧贴着沙发边,段敬言连往旁边移的地方都没有。
“我家这个儿子,这段日子才从国外回来,一直在国外念书呢,从小就聪明,没什么问题能难得着他。”段家就段敬言这么一个高知识分子,段家老爷子又习以为常的把这个儿子挂在了嘴上,怎么说也说不腻。
“是吗?”许浩略显夸张的叫道,“我有些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还得找段二爷请教请教呢。”
段敬言脸色发黑地看着面前这个虚伪的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下次下次。”
“什么下次,就今天了。”段家老爷子站起来看着许浩,“你正好今天晚上留这儿吃个饭,难得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敬言。”
“真是麻烦叔叔了。”许浩笑眯眯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段敬言问,“段二爷,我能不能去你房间请教你一些事情,我真的困惑很久了呢。”
“这边……请……”
最后一个“请”字,听得许浩都以为段敬言把牙齿给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