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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你一心想让过去翻篇,可凡事都会有个结局,当年那事的结局不是还未出现吗?”绮落肆意狂笑起来:“子衿啊子衿,连我都替你感到委屈,你怎么能忍气吞声如此之久?”
绮落抚摸着手中的茶杯,在椅子上坐了良久,直至残烛燃尽,灯枯明灭。
天色微亮,离城的城门早已打开,黑月站在城门口一直等待着千兰的归来,白阳也前往香溢楼寻找尉子瑜。
自从钟离伯谦遇到尉子瑜,便很少与原来的狐朋狗友联系,整日混迹在尉子瑜身边,变着法子讨好她。自胥偃城归来,他偶尔约上曾经的朋友喝喝酒,弹弹曲,坐不了片刻便嚷嚷着要回府。司马访琴与君雁玉同为被钟离伯谦冷落之人,两人只得抱团取暖。
这不,两人一大清早就相约去香溢楼听曲。
“雁玉兄,最近可有什么趣事分享?”司马访琴耷拉着脑袋一边听着琴曲,一边望着坐得直直的君雁玉。
“寻找我家夫人许久了,一声不响便消失了。”君雁玉眉间带着些许惆怅。
“是何人?我认得吗?”司马访琴来了兴趣。
“你不认得,她是一个冷漠的女人,带着浓厚的神秘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君雁玉想起她扼住自己咽喉时的情景,痴痴一笑。
“雁玉兄,我是不是快要失去你了?你们一个两个有了夫人忘了兄弟的,哎哟,以后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了。”司马访琴痛心疾首。
台上的又苓听闻这话,不由得被逗笑。
“其实我喜欢之人便是尉姑娘身边之人。”
“她身边有何人?难道是七殿下?”司马访琴眉毛一挑,发现事情有些复杂,连忙坐起,劝诫道:“你可别让七殿下知晓你的心意,不然他会蹦到三尺高。”
台上的又苓笑着摇了摇头,暗自感叹钟离伯谦身边之人为何都这般不着调。
“访琴兄,你的脑子被你家马踢了吗?”君雁玉一脸羞愤:“你与七殿下去胥偃城玩耍,自然不知子瑜姑娘买了两个丫鬟。你们回来时,她们正好消失了。”
“你喜欢丫鬟?”
君雁玉忍住想要将拳头抡在他脸上的冲动,咬牙道:“仰慕一个人,何必在意她的身份。”
“就你歪理多。”
“司马访琴。”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说便是了。”这一个两个的,女人是宝,兄弟是根草。
……
云深望着脸色平静,还带着些许清高孤傲的女子,顿时心生不快,以往未曾注意到尉子瑜身边的丫鬟。眼前之人明明还是熟悉的脸庞,再次见面,却给她该死的压迫感。她云深好歹也是贤王钟离伯君的得力手下,怎能在气场上败给一个丫鬟?
“你说……我们小姐去哪儿了?”白阳眼皮也不抬,没有尉子瑜,她完全没必要对这个女子卑躬屈膝。
“她被贤王接回府了啊!”
“原因为何?”
“她心血来潮,独自出城游玩遇上歹人,差点丢了小命,所以才……”云深眸子有些闪躲,毕竟是自己做的事,难免有些心虚。
“呵。”白阳冷笑:“若让我知晓歹人是谁,必将她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云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一个小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人不可貌相。”白阳略有些深意地看着她,眸如鹰眼,死死锁住云深的身影,看得她比方才更加不自在。
“盯着我作甚,难道你被我的美貌给迷住了?”
“哈?”白阳讥笑:“我的眼光没那么差,有自家小姐在,美丑这玩意儿,白阳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走到楼下高台时,望了望台上奏曲的又苓,微微颔首致意,又苓轻抿红唇以示回应。
“白姑娘?”语气里带着些许惊喜与不确定。
白阳悠悠转身,便瞧见不远处向自己打招呼的君雁玉,她眸子一冷,瞅了他一眼,便抬脚往门外走去。
司马访琴顺着君雁玉的视线望去,便瞧见正冷眼看过来的女人,面色冷若冰霜,眼神里隐含着淡淡的杀气。这女人绝对不简单,跟在尉子瑜身边,那就是……他一瞬间想通了所有事情,同情地拍了拍君雁玉的肩膀:“你为何要喜欢她,你摊上麻烦了。”
“你这是何意?”君雁玉有些不解,忙着起身去追白阳。
“你让我大清早来香溢楼听曲,就是为了等你心爱之人?”司马访琴一把将他拽住。
“不然呢?”君雁玉试图挣脱,却不敌司马访琴有劲。
司马访琴是钟离伯谦的好友,也是他的得力手下,钟离伯谦鲜少有事隐瞒他,所以白阳的身份他也能猜个一二。
“你可就安心听曲吧,没见她面色那么严肃吗?”司马访琴劝诫道:“你贸然上前只会让她更加厌烦你,信我没错。”
君雁玉也冷静了下来。
“她既然回来了,你常去贤王府上寻七殿下,不就有机会看到她了吗?”
“也对啊!”君雁玉欣喜望外。
……
“呼~”云深长舒了一口气,望着香溢楼下渐行渐远的身影,手中还握着一把佩剑,此时才恍惚明白过来,呵呵,好你个钟离伯君,想必两人的出现并非意外,是你暗中派到尉子瑜身边保护她的吧?
……
黑月等了许久才瞧见千兰骑马而来,头上的发饰歪歪扭扭地挂在她的发髻上,身上的衣裳也是凌乱不堪,面容更是憔悴不已,她甚至当着守城士兵的面,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黑月瞪大了双眼望着千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夫人您这是?”黑月迎上前。
“啊Z月啊!我好想念满修啊!”千兰打完哈欠才发现黑月正盯着她,她甚是不在意地看着黑月,解释道:“这衣裳怎会如此复杂,我穿了好久才勉强穿成这般模样,这些乱七八糟的发饰更惹人心烦,怎么戴都是歪的。”
黑月噗嗤一笑,伸手将她扶下马,一边伸手挽救她的形象,一边念叨:“夫人不可这样见老爷,会被嫌弃的。我们家小姐与您可不一样,她能自己收拾整理,她会的东西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