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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就是想问问将军何时出发去悦安城。”赵副将拱了拱手,心平气和地回答。
“用不了几日,再等几日。”尉上卿刚毅的脸上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将军,既然赵副将没事找您,那我们也不该留在此处打扰他歇息。”罗半叶见他心情不太好,连忙上前解围。
说完,拽着尉上卿往帐外走去。尉白夜与赵副将问了一声好,便紧跟着一同出去了。尉白夜不知父亲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其实他知道父亲想的事情有很多,表面上是威武的将军,实则内心承受了许多压力,他从未开口说过他的难处。而是以一个男人、以一个将军的身份默默扛起了一切。
父亲是他此生唯一崇拜之人,他也要做一个像父亲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尽管会活得很苦很累,他也不怕。只是不知,父亲到底为何而忧愁。
……
妄徒带着绮落的书信抵达景浣房的怡雅居,将书信交到千兰手上。未等千兰打开书信,妄徒行了一个礼,准备起身回古容城。
“唉~”千兰叫住了他,笑了笑:“看来绮落管你们很严格啊!”
“回门主的话,属下为妄生门效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妄徒拱了拱手,回答道。
“回去告诉子衿,本门主收到她的消息后,已经派人往附属国等地探查了,若是真的发现了智谞门的踪迹,定不会手下留情。让她放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不用担忧后方。”
“是。”妄徒应了下来,却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疑问,做自己该做的事,什么样的事情才是少主该做之事呢?猜不透,想不明白,还是跑跑腿得了。
“稍等片刻。”
“是。”
千兰将书信打开,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叹息道:“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什么?”妄徒还以为千兰与他说话。
“没事。”
她的思绪陷入了过去,回想起甜水村的事情,当初的她就是在甜水村附近救下子衿的,离开之时,瞧见一个黑衣人带走了一个走失的小女孩。也回想起姐姐千云之死,如果她能快一步的话,或许姐姐就不会遭遇那样的事,就不会造成今日这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她救回了姐姐的女儿,却又将她狠狠地利用了一番,姐姐不会责怪她吧?
她找来锦帛,可那些陈年往事说来话长了,想着那东西写不完那么多字,才找来笔墨纸砚,也不知自己写了多久,等到抬起头的时候,妄徒依旧守在一旁,窗外的天色却已经黯淡了下来。
千兰收起纸笔,将书信叠了起来。妄徒看了一眼,却没看到纸上有何字迹。千兰将写好回答的纸张叠起来,装进信封里,才递给妄徒。
那妄徒见她如此郑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封信,放进自己的怀里。
“此行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属下遵命。”
那妄徒离开怡雅居,一路上都在想这封信上都写了什么,为何门主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罢了,不该让他知晓的事,他也不能过于好奇,若是该他知晓的话,门主自会告诉他。他摇了摇头,大步往前走去。
写完书信的千兰如释重负般叹息了一声,起身准备前往尔雅居,看看齐问筠如何了。他好些日子没有搭理她,自白阳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迅速恶化。子衿恢复记忆后,他对她更加避之不及。
尔雅居,李三蓬头垢面蹲在药炉前,瞪着双眼盯着跟前的药炉,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他身旁有个像苍蝇一样来回走动的女子,边走边叹息边念叨着:“这一次一定要成功,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李三抬眸望了她一眼,好好的一女子,因为少主一句话,变得成如今这般模样。她自己如此就算了,还拉着尔雅居的人跟着如此,这段时间,林翰山上山下来回跑,跟着齐先生去采各种草药。两人足足瘦了一整圈,每日天微亮,还未来得及收拾整理,她便从往生阁赶来,将齐先生与林翰赶出去找草药,若是不立即行动,便又哭又闹的。
她自己有时连续几日不歇息,不睡觉,就为了配这个解药。齐先生认得草药,林翰武功高强,所以两人外出,而他李三什么也不会,只得成天坐在这后堂紧盯着这药炉。
李三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除了对齐先生有些好脸色,对谁都是一张死鱼脸。如今倒好,混熟了,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后悔与青映雨交好,还来得及吗?
齐问筠背着背篓,正午的烈阳洒下光辉,将他晒得直冒汗。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林中植物根部散发着一阵阵热气,他不得不低垂着头细细地寻找草药,他的乖徒儿要研制一味解药,虽不知她为何这么着急,作为师父的他应该支持徒儿才行,不然不就枉为师表?
林翰背着背篓跟在他的身后,额头上、脸上皆是热出来的汗水,又不敢在这林中脱衣裳,若是遇到什么蛇虫攻击,齐先生还得浪费精力与好不容易采来的药材救他。青映雨疯狂起来,比齐先生要恐怖得多。
尔雅居的青映雨拿着新研制出的解药,小小的一颗躺在手心里。她死死地盯着那颗小小的解药,弓着身走到服下慢魂散,快断气的幸鼠跟前,给那幸鼠喂下解药后,不见它有何好转,表情逐渐龟裂。她的掌心慢慢收起,拳头紧握。
“啊~”她抱头尖叫了一声:“又失败了。”
又失败了,她拿着这解药,解不了幸鼠的毒,所以这解药研制失败了。
“又失败了。”原本就蓬头垢面的青映雨,此刻的表情变得尤其狰狞,李三见了都要退让三分。
“又失败了。”青映雨又呢喃了一句,随后,发了疯似的踢打着药炉:“失败,失败,又失败。这慢魂散的解药怎么如此难配?早知道就不研制那东西了,少主肯定会对我失望的,少主一定对我失望至极了。”
李三见她的情绪有些崩溃,起身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映雨,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继续努力,说不定下一次就成功了呢?少主若是知道你这么努力,就算你真的失败了,她也不会怪罪你的。”
“不会失败的,我一定能成功。”青映雨反驳道:“我不是怕少主怪罪,而是怕她失望,我这条命是她救的,好不容易有一次报答她的机会,我不想失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是被齐先生与满修救下的,当时的我已经服了毒,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遇到了齐先生与满修。”李三感同身受他之所以选择待在尔雅居,也是为了报答齐先生的恩情,就算他就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这条命始终是他给的。
“三儿。”青映雨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不是,你很厉害。对我而言,你不可缺少。”
“……”青映雨一顿,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谈情说爱。青映雨努了努鼻子,在李三身上来回嗅了嗅:“好臭。”
“你……”
未等李三开口,青映雨又自顾自地说道:“看来我也很臭,这都多久没打理自己了。”
“……”李三正想说她也很臭,竟然嫌弃他。她真厉害,果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先去洗簌洗簌,收拾整理好仪容再开始下一次尝试好了。”
既然青映雨都发话了,李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两人也懒得管这后堂弄得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青映雨起身回了往生阁,李三也去了自己的房间。
千兰慢悠悠走到尔雅居,见院门开着,一个人也没有。她站在院外踌躇了片刻,转身准备离去,不远处,两个身影向尔雅居跑来,是背着背篓跑得气喘吁吁的齐问筠与林翰。千兰脚步一滞,原来他真的不在尔雅居。
两人在院外见到门主千兰,林翰行了一个礼,便往后堂跑去。他可不会如此没眼力地待在此处,遭受门主的白眼。
齐问筠掂了掂背上的背篓,整理好自己的呼吸,淡淡地道了一声:“见过门主。”
“问筠,你为何要这样,子衿已经恢复记忆了,难道你要因为一个白阳,一辈子不理我?”千兰见他如此生疏,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埋怨说了出来。
齐问筠听了这话,对她更加失望:“因为一个白阳?到现在你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能瞒住别人,即便能瞒住子衿,能瞒住我吗?”
“可我是妄生门的门主。”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妄生门门主,就该像子衿那样多为妄生门考虑。以前的子衿不愿沉浸在过去,而你却趁着她失了记忆,将她推进深渊,你觉得这是千云门主想看到的吗?”
面对齐问筠的逼问,千兰拧着眉,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齐问筠痛心疾首地望着她:“原本子衿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她的少主,可如今呢?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离真相越来越近,就代表她离深渊越来越近,你以为她不懂吗?”
“可是……”千兰垂下头:“世人欠姐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