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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日是来交流与夫君相处的心得,方才大家对贤王妃颇有微词,既然如此,贤王妃先来说说吧!”乔贞笑得温和,只有李惜霜才看得出她眼底的锋芒:“这样也好堵住大家的嘴。”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说,那惜霜恭敬不如从命。”李惜霜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乔贞将她娇羞的神情看在眼里,呵……还装得像模像样,像极了生活在幸福之中的女人。
“有一次,惜霜曾拉着王爷陪我去城北王二家的猪蹄铺,那日,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们坐在铺子中,边吃着美味,边望着窗外的行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李惜霜见没人回答,继续说道:“我看见了尉二小姐,她站在王二家的猪蹄铺外,毛毛细雨在她的发上蒙了一层水雾,让她看起来格外美丽。”
乔贞不由得感叹这李惜霜是个劲敌,明里暗里,她总能找到机会扳回一成,正在为如何接她的话一筹莫展之时,忽闻身旁的儿媳妇冷哼了一声。乔贞微微侧脸,望着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的张婉儿,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张婉儿咧了咧嘴,这李惜霜表面上是在夸子瑜,实则是想借此事回应贤王心仪之人是子瑜这件事。她还真以为贤王有多受欢迎,是全离城所有待字闺中少女理想的夫君。可惜了,人家子瑜如今眼里可没有贤王,竟敢说子瑜倒贴贤王,看她怎么反驳李惜霜。
“贤王妃所说之事,婉儿有所了解。那日婉儿正好去尉府做客,还听到子瑜提起贤王与贤王妃,她原本想吃王二家的猪蹄,站在铺子外看了好久,那铺子里的店小二感受到她的视线,还亲自打包猪蹄给她,子瑜是城北王二猪蹄铺的常客,那店小二知道她的喜好。子瑜将银子递给那店小二,说她之所以未进铺子买猪蹄,不过是被自己的兄长嫌弃她长胖了而已。”
张婉儿瞥了不远处的李惜霜一眼,她能编瞎话诋毁尉子瑜,为何自己不能编瞎话为她挽尊?只是可怜了子瑜,明明没在场,却无端受到牵连。
“其他人呢?”乔贞见张婉儿反驳了李惜霜,便将视线移向其他人。她做了这么多,李惜霜应该也能感受到她的敌意,接下来,就要看她回去之后,选择沉默还是选择不再忍耐。
若李惜霜能承受今日的羞辱,那她还真得对她刮目相看。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李惜霜身心疲累地回到贤王府,她今日只是参加了皇后的宴席,便知晓了那么多原先不了解的事情。王爷对尉子瑜的执念,并非一般人能理解。
李惜霜虽然明白,可她不想放任这件事这么发展下去,若是日后王爷当上了皇上,他纳尉子瑜为妃,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件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回到贤王府,天色已晚,李惜霜抬脚往清宁院走去。她轻敲书房的门,钟离伯君听到声音,一手拿着桌案上的书籍,一边回答:“进来。”
李惜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钟离伯君抬眸看见来人,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你来做什么?”
“王爷。”
“本王问你来做什么?没事就请离开。”
“王爷,妾身只是……”
“出去。”钟离伯君的声音依旧平静,语气里依旧没有温度。
“王爷,妾身有话要说。”李惜霜咬了咬牙,迅速走到书案旁,与钟离伯君相对而坐。
钟离伯君放在书案上的手微微蜷缩,抑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问:“什么事?快说。”
“今日皇后娘娘邀请妾身进宫参加宴席。”
“那是你的事,与本王何干?”钟离伯君垂下头,视线放在书籍之上,不再看他。
“王爷可知皇后娘娘如何欺辱妾身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莫非你还要本王替你出头,进宫责难皇后不成?”
“妾身……”
“李惜霜你够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且不说你对我而言是什么,本王凭什么为你得罪皇后?”
“那换作尉子瑜呢?”李惜霜的眼眶微红,见钟离伯君始终不肯看她,一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好歹安慰一句也可以,为何他如此冷漠?外表看起来如此温和的一个人,为何做事如此决绝?
“你与她无法相提并论,所以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本王不想浪费时间听你说这些废话,没事赶紧离开,莫要打扰本王。”
“王爷,皇后今日这般刁难妾身,难道不是因为王爷吗?”李惜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蓄积已久的委屈:“以前皇后不会这么对妾身。”
“若是你觉得委屈,本王这就写下合离书,若是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本王也接受你提出合离。”钟离伯君说着,取出一张宣纸,提笔开始写合离书。
李惜霜见状,眼泪止不住地划过脸颊,她一把抓起案上的宣纸,三两下将它揉成一团,扔向远处。见钟离伯君一时错愕,她伸手捧起钟离伯君的脸,凑上前去。还未接触到钟离伯君的唇,便被钟离伯君推倒在地。
“请自重。”钟离伯君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真不愧是李惜霜,竟能轻易将他惹怒。
“王爷,妾身是王爷的正妃,与王爷亲密一些,怎么能叫不自重?”李惜霜跌坐在地板上,歇斯底里地喊道。
“在众人眼里,你确实是贤王妃,可在本王心里,你只是左相千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钟离伯君嫌恶地看着她,总觉得被李惜霜触碰过的脸有些怪怪的,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他第一个吻过的女人是尉子瑜,从那以后,不会再轻易接受别的女人。至少,在希望破灭之前,他不会接受别的女人。
“王爷,皇后的意图您还没看出来吗?她在挑衅王爷,今日之事,她在杀鸡儆猴。”
“那又如何?”钟离伯君打开书房的门,喊道:“来人,送王妃回去,顺便将书房打扫一遍,替本王准备好热水,本王要沐浴。”
“是。”
“王爷……”被丫鬟们带走的李惜霜不死心地望着背对着她的钟离伯君,却始终没见他回头看一眼。
钟离伯君长着一张和善温和的脸,却生了一副冷漠的性子。不被他认定之人,他不会为其花费一点心思,就算是被他认定的人,遇到抉择之时,他也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他或许就是这么一个外热内冷之人,想要江山,所以放弃了爱人。又或许,他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爱人,只是时过境迁,被他伤害过的心,再也无法向他靠近罢了。
若他说自己的选择都是不得已,会有人体谅他吗?
“伯君,你要答应母妃……”
“伯君,你要答应母妃……”
“伯君,你要答应母妃……”
……
“呃~”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弄得他头疼欲裂。压力、愧疚与痛苦交织在一起,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镇定。
“王爷。”上官听寒赶来,见他这副样子:“王爷您怎么了?”
“无碍。”
躺在浴池里,赤着双臂,将后脑勺靠在浴池边缘。回想起以前与尉子瑜经历过的种种,眼眶被热气熏得有些湿润。又想到方才李惜霜碰到他的脸,索性缩进浴池之中,将自己浸泡在浴池之中,片刻之后,浴池表面一片平静。
真想就这么沉溺在这池水中,可他的任务还未完成,想到这里,他又从浴池之中探出头来,水珠从他的脸颊上划过。
……
李惜霜回到离人院,大哭了一场之后,又乱发了一通脾气。既然钟离伯君不肯为她做主,那她只能找父亲了。
一想到如今这般狼狈模样会被父亲看到,李惜霜又忍不嘴了眼眶。
次日,趁着钟离伯君上朝之际,李惜霜乘马车回了左相府。李资下了早朝,便瞧见李惜霜站在府门前相迎。李资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她还未出嫁之时的日子。
“霜儿不待在贤王府,来左相府做什么?”李资走到她身边,嘴角微扬。
“怎么?连父亲也不欢迎霜儿吗?”
“霜儿过得不好吗?”
“父亲不是一直都知道霜儿的窘态吗?为何要明知故问,多么伤人啊!”
李资伸手抚了抚李惜霜的后脑勺,轻声问道:“若是霜儿不想待在贤王府,可以随时离开。”
“王爷也这么说……”李惜霜低头浅笑:“可是霜儿不是那种轻易放弃之人,就算是死,也要与王爷捆绑在一起。”
“霜儿。”
“父亲,我们与王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可要认清这一点。”
“哈哈……”李资望向前方,笑得毫无灵魂:“霜儿想当蚂蚱,为父可不想,贤王殿下也未必想。”
“父亲,昨日皇后邀霜儿进宫。”
“哦?都发生了什么事?与为父说道说道。”
李惜霜听到李资的回答,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在这世上,能有一个人给予温暖,便是活着最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