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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吧……”
“可是……”
“没有可是……给我……”
“给了你……我会失去很多的……”
“那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对吗?”
“我…不要勉强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我想要!”
“给了你以后…我该何去何从…”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留着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给你…”
“呀呀呸的!你还有完没完啊!不知道欠债就要还钱吗?!赶紧给我,我有事急用!!!”
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交缠在一起,一个少年压在另一个少年的身上,两个少年的衣衫都很破旧,身体也都很单薄,不过上面的少年稍显壮实一点,此时正一脸的焦急,压着另一个少年用力椅着,同时大声的喊着:“破丫的,还小爷的钱来,小爷一会要去约会的!”
被称作破的少年一脸的淡定,轻轻擦去脸上被溅到的唾沫星子,平静的说道:“冷静点少年,钱没有,不过我可以用菊花来还,便宜你了,我还没被暴过…”少年用近乎圣人的语气说着猥琐不堪的话语,却出奇的谐调,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原来猥琐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诠释。少年的相貌很普通,大街上随便扔块板砖都能砸到五六个那样的,此时被人压在身下,就那么平静的躺着。
“我呸呸呸!小爷我性取向很正常!哪个孙子愿意暴你的烂菊花啊!赶紧还小爷的钱来!再不还钱小爷就跟你拼了!”
破打了个哈欠,歪着头看着自己身上气急败坏的少年说道:“刘麟,你还不死心啊,你都被甩多少次了啊,都告诉你了,你跟那个女孩不可能的,人家是名牌高校的学生,你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即使她现在没有嫌弃你,愿意跟你交朋友,等到她玩腻了,还是会甩了你的,为了那种女人,何必呢!”
被称作刘麟的少年似乎真的怒了,一把拽起地上的破,拎着他的脖领冷冷的说道:“司空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你说她坏话!”
司空破似乎很无奈,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几百块钱全数递给了刘麟,刘麟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接过钱装在了口袋里,拍了拍司空破的肩膀说道:“谢了兄弟!”说罢转身走出了小巷。司空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刘麟的背影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着巷子的另一侧走了过去。
司空破是个孤儿,还是婴儿的时候被遗弃在贫民窟的一个垃圾堆旁,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头也就是现在的养父捡回了家。司空破的养父是个脾气很古怪的老头,平时没事是就喜欢躲在自己那间汹屋里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有一次司空破很好奇的凑到老头的跟前跟老头说道:“老头子,咱们家就咱俩人,以后看毛片别背着我了,我不告诉别人…”回答司空破的是一个大大的暴栗,好奇心的代价就是后脑勺上多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包,司空破当时就很纳闷了,老头子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手劲怎么还那么大啊。
司空破姓司空是因为老头子姓司空,至于为什么叫破,据老头子解释是因为司空破是在破烂堆里被发现的,老头子为了省事就直接从中取了一个字,司空破后来一直很庆幸老头的体贴,如果当初老头再偷点懒,直接叫他司空破烂的话乐子就大了。
司空破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刘麟。刘麟也在这附近住,据说小时候家里很有钱,只是后来五六岁的时候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好在本地有一个表叔,偶尔接济一下他,才不至于被饿死,现在独自一个人住在贫民窟一所年久失修的破房子里。
司空破和刘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刘麟比司空破大一岁,为人也很仗义,两个人一起在政府的帮助下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然后一起混迹在社会上靠打零工生活。
最近刘麟恋爱了,或者说是单恋,恋爱的对象是一个和刘麟同岁的女孩,都是十八岁,也是一个转折性的年龄。女孩的名字好像叫白露,是H市龙帝高校里的学生,顺便说一句,龙帝是很标准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不是政府要员的公子就是商界巨亨的千金。白露的身份刘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疯狂的爱着她。
刚才刘麟拿走了他和司空破最后的积蓄,平时打工赚的钱都是放在司空破那里的,所以才有刚才的那一幕。尽管司空破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不过为了让刘麟彻底死心,司空破还是把自己那份也给了他。
“哎…明知道不可能的…希望他早点死心吧!”司空破长叹一声,向着自己和老头子的窝走去。
“老头子,我回来了!”司空破推开破旧的屋门,对着屋里吼道。
“吵死了,小兔崽子,我老人家难得清净一会儿,你回来吵吵嚷嚷的报丧吗?”
“唉?报丧?老头子,你可别给自己添堵,我就你一个亲人,我要是跟人报丧你说是谁死了可能比较大?”
老人听了那句“我就你一个亲人”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随即又板起了一张脸:“少耍贫嘴,出去买点吃的,今晚家里不做饭。”
“嘿嘿…那个…老头子,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是很想买很多山珍海味来孝敬您老人家的,可是我的孝心一起就忘了那些东西是要用钱来换的…所以…您是不是…”
“什么?你小子的钱又没了?”老人气急败坏的从屋里唯一的一张藤椅上窜了起来,冲着倚在门口讪笑的司空破吼道。
“老头子别着急嘛,刘麟那小子最近泡妞缺钱,我总不能看着自己兄弟为难不是?实在不行我今晚去出卖自己宝贵的菊花,然后等赚了钱后打酒买肉孝敬您老人家,只是你每吃一口肉就要想起我娇嫩的菊花被一次次的虐待…我的腿在颤抖,我眼角的泪在流…”
老人很无语的看着司空破在门口耍宝,刚才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掏出了二十块钱扔给了司空破骂道:“小兔崽子,滚滚滚,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别在这恶心我老人家了,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养活了你这么个小王八蛋!”
“嘿嘿嘿嘿,老头子,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小王八蛋的老爹一般都是…”
司空破躲过老头子飞起来的一脚,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老人又重新坐回到了藤椅上,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十七年了,这孩子也长大了,也许当一个普通人更适合他吧…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司空家就真的要断送在我手上么…唉,这孩子天资虽然平庸,可是本性不坏,倒也不至于辱没了我们司空一脉。”
老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很祥和,良久,老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眼中射出两道与其花甲之龄不符的精光:“也罢,到底怎么选择就让那个小兔崽子自己决定吧,我老人家才不要为这种事伤神呢!”说完用力拍了一下身下的藤椅,原本坚韧的藤条竟是在这一掌之下寸寸断裂!
不过旋即屋里传出了老人肉痛的呼声:“天…我最后一张椅子啊…这就是冲动…最好的惩罚…”现在大家应该知道司空破的性格是受谁影响了吧…不着调啊不着调…
就在老人万分肉痛的时候,司空破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了:“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配合着他独有的猥琐笑容,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推倒狠狠的踹一顿…
“老头子,你刚才趁我不在对咱家椅子做什么了?我知道你光棍很多年了身心都比较寂寞,可是你这次太过分了吧,居然把它都弄散了…宝刀不老啊…”
司空破一边把买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一边嘴里不三不四的胡扯着,老人出奇的没有发火,只是深深的看了司空破一眼说道:“破儿,过来坐吧。”
司空破愕然的看着平静的老人,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捂住了屁股:“破…破儿?…老头…你是不是憋太久了…想拿我…啊!我才不要!我会反抗的…”
老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道:“小兔崽子死过来坐下,我有大事跟你说!”
司空破见老人恢复了正平常的样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翻了翻白眼道:“家里最后一张椅子也被你老人家弄得粉身碎骨了我往哪坐?”
“……………………”
老人走到桌旁拿出了司空破买来的食物,食物很简单,十几个馒头,一块猪头肉,还有一小瓶二锅头,只是这几样东西就已经把那二十块钱花的差不多了。
“小子,干嘛又买酒,我老人家不是说过戒酒了吗?”老人边说边拧开酒瓶的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看着言行不一的老头,司空破只是撇了撇嘴,回身从自己的屋兼厨房里取出了一把菜刀,将猪头肉一切两半,然后将比较大的一块扔给了老头,自己拿了另一半和一个馒头咬了起来,同时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老头…你刚才想说什么大事了?是不是废品收购站收废品要涨价了啊…”
“严肃点!都告诉你是大事了!”老人同样拿起一个馒头,很没形象的大嚼着,却没碰旁边的肉。
“出什么事了?”司空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道。
“其实,我老人家不是人!”
“噗……”司空破把嘴里的水和食物的混合物一口喷了出来,倒是一点都没糟践,尽数喷在了老人脸上……
“老头子你受什么打击了?干嘛说胡话?”
老人被喷了一脸的饭渣,却没有发火,只是从旁边扯过一条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秽物,随即缓缓说道:“我知道突然告诉你你可能很难接受,可是我不可能一直瞒着你,我司空一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都不是人。”
司空破看着老人严肃的表情知道老人是认真的,所以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等待老人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