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忍者世家

凉太郎深受这个禁制之苦，想要干什么事，没法动用查克拉就干不成，连变身术都用不了，更不用说开白眼了。凉太郎大喜之下，又是一愁：头上少了这个印记，明天怎么对人解释？只怕是刚出门就被守卫拦下了吧。

第二天，凉太郎用变身术变幻了容貌，在额头上变出了原先咒印的图案。然后一口气跑向山崎的保健室。凉太郎的变身术只能保持半刻钟，只为变化不大，只是让头上多一个印记，所以坚持半个时辰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守卫中若是有几个修习过特殊功法的，或是级别较高的，立刻就能看破。

跑着跑着，突然听到一声断喝：“那个小鬼，给我站住！我要拉警报了！守卫，守卫，快来。”

凉太郎本就心怀鬼胎，差点吓趴了。转身一看，却是个女人。这位女人约二十六七岁，还穿着医院制服，应该是个实验区的研究员或是医生。她长得倒也好看，只是此时盯着凉太郎，神色戒备，显得非常冷酷。

那女人上前：“你既然是木头，为什么会不带镣拷，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不是偷跑出来的？快说，不然杀死你，别小看我，我居然是个研究员，但同时也是个四级武士！”

凉太郎原本只道自己额头的咒印消失被发现了，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原来对方只是因为他自由进出保健室而感到意外罢了。至于对方说自己是四级武士则多半是夸张的，四级武士就具有了一定的破妄的能力，变身术多半瞒不过四级武士。其实这女人确实拥有武士身份，只不过是三级，在这种情形下，故意给自己升了一级吓唬人。别小看三级到四级这一级的差距，斗气是否能外化成形，就看这一级之差了。

这时山崎出来了，他连忙解释了一下。原来这女人叫渡边晴子，是山崎的妻子。她平时在实验区做研究员，今天休假过来看望山崎。

当听说山崎正在教凉太郎医术时，渡边晴子非常不客气地当着凉太郎的面指责山崎与低贱的木头太过接近，有失身份。山崎争辩了几句，两人就争执起来。

凉太郎虽然不是很高兴，但额头上的咒印更重要，所以趁他们争执的时候跑到保健室里屋，拿了一支毛笔在头上补上了“卍”字印记。描了一会儿，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就行。

屋外晴子生气夺门而出，山崎走了进来向凉太郎说道：“非常失礼，吉田君请见谅。”

凉太郎连称并未放在心上，何况晴子说得没错，山崎这么做确实对自己不利。

山崎叹口气说：“其实你们因为有血继或是学了忍术而受到歧视，但其实我们与你们有何不同，我和睛子祖上也是忍者世家呢，又为何要瞧不起你们？”

山崎夫妇居然是忍者世家？凉太郎大感兴趣，请他说说。

原来山崎祖上是医忍，而渡边睛子则是也是忍者后人。在武士渐渐强势后，忍者衰落渐渐被人视为异类，渡边晴子见父亲死守着忍者的身份以致家中贫寒，生活无着落，最后母亲贫病而亡，非常不满。她不学忍术，而是改在山崎家拜山崎父亲为师学医，后来与山崎结婚。

山崎苦笑道，晴子为了摆脱别人对她们家族忍者身份的歧视，甚至去学武士的刀术。平时完全不与任何忍者来往，甚至家中一点与忍者有关的物品都不留。她这种极端的行为，或许是在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是异端吧。

后来晴子和山崎因为医术高超，被强行征召到炎流岛来。要知道，来炎流岛简直形同监禁，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星源大师对外当然不会说用活人做实验，只是告知二十年不得离岛。因为晴子和山崎是忍者世家，他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晴子心中更恨自己祖上是忍者了，她加倍卖力工作，只为希望有一天能受到赏识，离开这里。而山崎因为受不了拿活人做实验这么血腥的事，宁可在木头区做个保健医生。晴子经常劝山崎和她一起去实验区，希望能做出点成绩来，让别人认同他们，不再视他们为异类。

同为天涯沦落人，凉太郎听了，对山崎夫妇好感大增，尤其是山崎热心善良，医术高超，长得又挺丑，更是当朋友的最佳人选。

凉太郎接下来把昨天看医书的疑问说给山崎听，山崎非常惊讶：“你这么快就看完了，而且还能提出这么多非常有见地的问题，太了不起了。看来你在医疗方面非常有天份。”

其实凉太郎最大的天份是白眼能看透人体，加上从小修练的体术都与人体结构有关，所以才会在很多地方无师自通。另外，凉太郎记性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学得更快。

山崎想了想，偷偷从柜子中拿出了几本书，交给凉太郎：“其实你所看到的这些问题，本质上是基础理论不对。为了抹灭忍者的影响力，全国书籍都不再承认查克拉是人体力量的本源，反而冠之以灵力、斗气、妖力之类的五花八门的称呼，平民体内也有查克拉，只是弱小且未能感知罢了，但我国现在的医学理论体系拒绝承认这一点。”

山崎说到这里，非常痛心疾首：“如果基础理论都错了，你怎么能指望结论能正确呢！为了将军抹杀忍者的需要，把学术理论都篡改了。我看过以前关于医忍的记载，早在一百多年前，医忍就能够做到完美的器官移植和细胞接种，甚至手脚再接都能用细胞培养办到，现在反而退步了，真是可惜啊！”

说到这器官移植以后，凉太郎眼前一亮，那个老武士重田的经络一直好不了，如果移植一个肺，说不定问题就解决了。只是因为之前的战争和忍者体系的衰退，这种技术退步了许多，移植的器官通常最多只能发挥60%的功能，还常常因为排斥反应而死。

理清了思路以后，凉太郎立刻找到了动力。把山崎的书拿来看。山崎的书正是古版以查克拉理论介绍的医学书。详细的介绍了如何以自己的查克拉剌激患者细胞生长，如何精细切割做手术，等等。

把两种医书一对照，原本苦思不通的问题立刻迎刃而解。凉太郎不觉发笑，比如最普通的掌仙术促进愈合，古版医忍说常人的细胞中含有查克拉，在治疗时最重要的是用自身查克拉剌激引发常人细胞中查克拉的共鸣，引起细胞快速增生而达到愈合。而如今的医学书解释僧侣的灵光愈合术，因为现在人都说忍术是妖术，所以自然就否认了常人体内有也有查克拉，否则不是说人体内也有妖力？同时也为了增加僧侣的神圣感，也否认常人体内有灵力。所以只能解释成是用自身灵力赋予对方。这一微小的理论差别在治疗中就会引发大的问题。灵光愈合术一味地将自己的灵力，其实根本就是查克拉，输送到伤处，治疗效果事倍功半。

凉太郎在接下来几周，不断地练习着山崎给他的医书中的“掌仙术”、“查克拉刀”和“引流术”。“掌仙术”就是剌激细胞增殖达到愈合；“查克拉刀”则是用查克拉透入体内，切断组织；“引流术”则是用查克拉为引力，引导人体坏死的组织血液等流出体外。

别小看这几个基础忍术，要练得精细恐怕穷尽人的一生也不敢说达到最顶峰。比如说“掌仙术”要把查克拉送到患处细胞，然而在送达的过程中可能会引起其他细胞的增殖，外伤还好，如果伤处在内部，可能在治疗后，伤口愈合了，体内同时也因为正常组织受掌仙术剌激起了个肿瘤。“查克拉刀”则是要在切割人体时尽可能避开神经，患处尽可能小。而引流术则要用查克拉刀切割辅助后，尽可能不要让有用的组织流失。总之，细致是这一切的医疗忍术最重要的品质。

凉太郎平时有空就拿鱼、兔和鼠练习，先用查克拉刀切割伤口，用引流术引出部分血液或组织液，再用掌仙术愈合其伤口，一遍又一遍，练得非常认真。

那个老武士重田圭悟还是经常来让凉太郎治伤。凉太郎练习医术后手法越来越高明，虽然圭悟的伤不能根治，但每次让凉太郎按摩完，都能有一两天的时间圭悟病情舒缓。有一次重田圭悟过来治病时见到凉太郎读关于移植器官方面的医书，就问了凉太郎为什么这么认真。凉太郎不好意思地把自己想试试给他移植器官的事说了，重田圭悟大为感动。

为了避免头上的咒印引来麻烦，凉太郎经常在头上戴上布制的护额，一开始有守卫问起，凉太郎就说自己在保健室经常遇到木头或是守卫对他的身份问东问西，好奇他这个木头为什么会在保健室里，他不胜其烦，所以才戴上护额。守卫一想也对，就不再多问了。

这天凉太郎正在练习，因为天热，额头上都是汗，一时兴起，把护额给摘下来了，专注地练习切割兔子。好不容易成功做完，兔子愈合得很好，居然还蹦蹦跳跳地，凉太郎仅练习了不到一个月就有如此成绩，不由得很是欣慰。突然一抬头，却发现对面坐着一个身穿武士服的青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这时戴上护额已经带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