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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滨惊慌之下,双手结印,就要杀人灭口。大不了把这里所有的人体都销毁,然后说凉太郎私闯住处,图谋不轨。
半年多以前凉太郎就把慧滨折腾得半死不活,如今岂会怕了他。凉太郎欺身直上点在了慧滨手部的穴位。慧滨手一麻,印结错了,待要更正,凉太郎又是一点,印又错了。凉太郎也不进攻,只是不断地攻击慧滨的手部穴位,无论慧滨怎么结印,都是错印,所以术法也就发不出来。
慧滨突然灵光一闪,也不再结印了,指着凉太郎说:“原来是你!”凉太郎这种打穴的手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慧滨立刻就想起了八个月以前初来炎流岛时在船上的遭遇。
凉太郎也无须隐瞒,他以前是人体实验品,这个在岛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双手一插腰:“是我又怎么样?”
慧滨此时双手就跟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连拿东西都拿不稳,更不用说是结印施法了。他长叹一声:“说吧,你想怎么样?”
凉太郎说:“我是想帮你啊。你是个天才,居然在术法上做了改进,从你的研究记录上看,现在复制人的衰老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但是还不是很理想,如果有我的研究成果帮助,说不定就能成功。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慧滨原本心如死灰,听了这话也是精神一振:“你当真有办法?”他虽心恨凉太郎,但对凉太郎的研究头脑还是很有信心的。
凉太郎说:“当然了,我掌握了培养液的改良方法,你掌握了施术的改良方法,如果我们互相告知,不再藏私,当然有可能成功了。”
慧滨心下大定,但还是有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凉太郎回答:“因为我也想掌握这项成果,不想让别人知道。”
慧滨说:“好吧,你把培养液的改良方法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术法的改良方案。”
凉太郎摇摇头:“你还没搞清楚形势啊,你现在命在我手上,我只要把你的事告诉其他人,你死一千次都不够。当然是你先告诉我术法,我试验成功以后再告诉你培养液的改良了。”
慧滨眼珠转了几圈:“你若是成功后不肯告诉我方法怎么办?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谓的改良方法有没有效果。”
凉太郎双手一摊:“你只能选择信我一回,不然你说怎么办?”
慧滨坚持说:“这里面有些胚胎是刚刚用术法培养成功的,你拿回去用你的培养液培养,只要培养成熟,拿给我看。只要我看到胚胎复制出来的人体是健康的,我就信你。”
凉太郎哈哈一笑:“那样我就成了武田将军的大仇人,你反而脱身了。”
慧滨语塞,没想到凉太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真的是想让凉太郎把胚胎拿回去培养。只要凉太郎一走,他立刻把这里毁尸灭迹,然后反诬凉太郎亵渎将军夫人。
慧滨勉力一笑:“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贫僧岂会如此下作。”
凉太郎叹道:“想不到你到如今还是认不清楚形势。更是不识好人心。也罢,我先给你展示一点诚意好了。”
慧滨问道:“你打算如何?”
凉太郎说:“我到你的客厅去,等你半个小时。你可以在这半个小时内,把这些胚胎销毁,然后我就算想去举报你也是口说无凭。但那样一来,我们的合作也算到此为止。”
慧滨一想,也觉得很合算,又问:“那还有什么选择?”
凉太郎说:“你也可以用这半个小时想清楚,若是愿意与我合作,就把术法的秘密讲给我听,我帮你培育这些胚胎,确保这些胚胎至少能成活一个,寿命至少三十年。记着,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考虑。”说完,凉太郎就离开地下室,去了客厅。
慧滨惊疑不定,这两种选择各有好处。若是选择销毁胚胎,则最为安全,从此再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从此他将再与武田夫人的克隆体无缘。而选择后者,则要冒一定的风险,凉太郎的方法是否有效,凉太郎是否会过河拆桥。
慧滨在那里纠结不已,而凉太郎在客厅中气定神闲地喝茶。等到了半小时,凉太郎高呼:“时间到了,我告辞!”
慧滨终于走了出来,嘿嘿一声对凉太郎说:“吉田君的人品老衲信得过的,此事就拜托吉田君了。”他终于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心愿,色字头上一把刀,最终选了第二条路,冒着风险与凉太郎合作。当下就将改良的术法告知了凉太郎。
原来,果真如凉太郎预想的那样,最初的术法虽能激化细胞的生长,但同时也加速了器官的衰老。就像踩了油门但没有刹车的小汽车一样,能使细胞疯狂生长,在短时间成长为胚胎;但直到形成人体以后,这种加速依然没有停止,所以形成的人体衰老得很快,三天就等于常人三十年。
于是慧滨作了两种不同的尝试,一种是让细胞的增殖限制被取消。因为细胞分裂次数是会被细胞核记忆的,所以细胞分裂到一定程度就会死亡。慧滨原本想用术法取消细胞的生长限制,甚至也取得了成功,但是成长出来的人体胚胎细胞无限繁殖,就跟长了肿瘤一样,最终还是无法成活。
慧滨的第二种尝试是在增长的后期辅以减缓加速的术法,终于取得了成功。虽然人体胚胎依然会早衰,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差不多一天等于一年的程度,这就已经比以前进步多了。慧滨在其他胚胎上取得了初步进展,就迫不及待地在将军夫人的细胞上做试验,目前还未培育成功。
凉太郎听了,大赞慧滨:“大师真是个天才,果真欲望是人前进的动力。大师的欲望越强,前进的动力越大,成果也就越丰硕。”
慧滨也不知道凉太郎是在夸他还是在讥刺他,只得苦笑道:“老衲确实是六根未净,但不知吉田君想要的是什么?”
凉太郎也想得到这个术,其目的正是为了松本三叶。因为用细胞培养出来的人体是没有灵魂的,所以凉太郎很想制造出一个完好的,没有灵魂的肉体让松本三叶附身于其上。但这个理由实在不好跟慧滨透露,凉太郎只得假意说:“我其实也很仰慕武田夫人。”
没想到慧滨对凉太郎的这句话倒是深信不疑,对于他的戒心也小了很多。也确实,以将军夫人的美貌,天下没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所以凉太郎的话合情合理。另外,既然凉太郎的目的与自己一致,慧滨就更加放心凉太郎不会告密了。
想到这里慧滨大起知己之感,因为克隆体有很多个,所以他也不嫉妒,拉着凉太郎的手说:“吉田君果真深知我也。”
凉太郎又想到了慧滨说的那个可以使细胞取消生长限制的术,就向慧滨讨教。慧滨很疑惑:“这个术生成的胚胎就跟个肿瘤似的,完全无用,吉田君学它干什么?”
凉太郎答道:“我想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改良呢?”
慧滨也不疑有它,将这两个术教给了凉太郎。凉太郎与慧滨约定二人共享这个地下实验室,由慧滨提供实验场所,凉太郎负责培养这些胚胎。慧滨为了早日得偿心愿,还干脆把别墅大门钥匙给了凉太郎,反正锁对凉太郎这个惯偷来说也跟摆设一样毫无用处。
慧滨的别墅很大,有两个地下室,慧滨还划给了凉太郎一间,允许他做点私活。两人分别各自设下结界,约定井水不犯河水。
凉太郎向慧滨请教那个可以使细胞取消生长限制的术是有原因的。那个术能让细胞无限增殖,就好比能把正常细胞转变成癌细胞一样。当然,在凉太郎的年代还没有癌细胞这种说法。凉太郎想到的是,这很明显是一种暗杀的利器,施用此法后当事人不会马上死,但事后会死于全身性的肿瘤。只是正常人体有清除变异细胞的功能,如果癌细胞的数量不够多,未必会引起死亡。另外,如何把这个术施加到对方身上也是值得考虑的。
慧滨虽是此术的发明者,但他的头脑不如凉太郎机灵,根本没有意识到此术的价值。而凉太郎整天处于危机重重的险境,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如何把此术变为杀人越货的利器。
凉太郎回到住处,取出巫女傀儡,输入查克拉后,巫女傀儡就变大了。凉太郎将此事向松本三叶说明后,就打算从傀儡中取点细胞试试能否培养出人体胚胎。因为人体傀儡中仍存有正常人体的细胞,只是用灵液浸泡过多时,不知还能不能使用。若是果真能用松本三叶自己的细胞来培育人体胚胎,则是最理想的,契合度应该是最高的。
松本三叶听了凉太郎的诉说后,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凉太郎很明显地感到她的喜意。因为这种方法以前无人试过,说不定成功能后,松本三叶的灵魂就能通过克隆体转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