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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卢高与郭强在院子里下棋。
而雪花派其他几个弟子在另一处院落聊着天。
“逍遥二侠他们怎么这么晚还在练功啊?”邵元歪着头地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们武艺如此高强,不是没有原因的。”陈松说,“如果你们能像他们一样刻苦,也会有大作为。”
“我觉得逍遥派弟子的生活真是逍遥自在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祝贤很是羡慕。
陈松看着星空,淡淡地说:“待找到掌门,我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众人闻言皆垂眸不语。
陈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来,你们几个把我前几日教你们的剑法好好练练。”
“师兄,如此良辰美景,现下练功,您也不觉得浪费吗?”邵元小声抗议。
陈松严肃地说:“你们不是很羡慕逍遥各侠的生活吗?此刻他们在练功,你们也练功,有什么不好吗?”
“这又不一样。”祝贤念叨着。
“噢?有什么不一样?”陈松问。
祝贤不敢再吭声,陈曦却不怕死地回答:“他们是自己想练就练,我们是被逼迫的。”
“你们呀……”陈松无奈地摇头道。
李多突然说起心中的疑问:“对了,二师兄,逍遥七侠到底做了什么侠义之举让他们在武林中有这么高的威望?要不您给我们讲讲逍遥七侠的故事吧!”
陈松感叹道:“他们的侠义故事可多得数不甚数呀!一切还得从七年前逍遥派与海纳帮的那个故事说起。”
接着,陈松向师弟们说起了早先在武林中盛传的逍遥七侠那段传奇般的故事。
海纳帮在被铲除之前活跃在洛水沿线,横行无忌,称霸一方,被百姓们称为“海霸王”。他们分布广,势力大,行事狠,下手绝,地方官吏都要给几分面子。他们隔三差五强抢渔民的鱼鲜不说,还定期对渔民征收所谓的“船只管理费”,而那些拖欠管理费或者说是无力支付管理费的渔民,不久就会有传闻说他们遭遇水底巨石或者突来的风暴等意外,整船沉没,一去不返。所以这“船只管理费”没人敢不交,再难也都要想方设法地交上。每逢佳节,海纳帮还以祭祀洛神为由,光明正大地收敛百姓的钱财宝物。对于给不出财物的百姓,便强掳家中的女子或壮丁替代。女子的下场可想而知,至于壮丁们,则被逼迫到鱼儿肥多却水流湍急的河段为他们捕鱼,九死一生,为他们牟取高额的利润。
周边的武林门派也有为民出头的,可是海纳帮分布广,即便一时被打压了一两个分舵,其他分舵马上又派兄弟过来卷土重来,凭借寥寥几个武林门派根本无法将其剿灭。唯有攻入海纳帮总舵才有望将他们一举歼灭。而海纳帮总舵位于洛水上的一个神秘小岛,海纳帮花重金请来不少高手坐镇,又在岛上设有重重机关,易守难攻,不知让多少武林侠士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周边的武林门派也不再去打击海纳帮分舵,对其总舵更是望而却步。海纳帮一帮独大,更加肆意地掠夺百姓,势力扩张更为迅速,令沿岸百姓苦不堪言。
后来,海纳帮将势力扩张到了逍遥镇,建立了新的分舵。过惯太平日子的逍遥镇百姓哪里受得了这种压迫?他们纷纷揭竿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把自己送入了海纳帮的牢笼。大量百姓被抓,亭长杜廷煜想去解救百姓,而知县大人却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计可施的杜廷煜将情况告诉了其独子,也就是逍遥派二弟子,逍遥二侠杜洛山。
逍遥派一向深居简出,本就极少关注江湖之事,对海纳帮为非作歹的行径自然不甚了解。得知此事之后,逍遥诸侠立即达成一致意见,全力营救被抓百姓,将海纳帮赶出逍遥镇。
然而不久之后,一波又一波的海纳帮弟子陆续赶到逍遥派报仇。逍遥诸侠便计划将海纳帮连根铲除,为民除害。于是,逍遥派弟子在逍遥七侠的带领下,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多种有效制敌的战术,仅用一月时间便将洛水沿线的海纳帮一网打尽,成为一段佳话。而更令人惊叹的是,一侠卢高与武功最高的六侠暗中前往海纳帮总舵,两人一夜之间就把他们总舵给端了。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仅凭二人之力如何破解重重机关,如何战胜众多守岛高手,这些并没有人知道。但江湖上却流传着多个被众人认同的版本,有的人说二人武功绝顶,所向披靡,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有的人说二人天资聪慧,力敌千钧,能人所不能;还有人说二人仗义行侠,感动天地,天赋其神力,为民除害,造福世人。总之,这些成为了一段传奇。
听到这里,各位雪花派的年轻人都面露崇拜之色。
“难怪逍遥七侠在民间的声望会这么高,怕是其他武林门派根本无法做到的。”李多不禁道。
说到侠义,祝贤便想到逸兴门,突然有个疑问:“海纳帮横行这么久,为何逸兴门没有出面为民除害?”
“七年前,逸兴门才刚建立不久,规模还不大,主要活动在北方,对洛水这边恐怕是鞭长莫及了。”陈松笑着回答。
“卢大侠和那位六侠武功一定很高,对于那天赋神力一说,我可不信。”陈曦稚嫩的声音响起。
“卢大侠是逍遥老祖的嫡传大弟子,武功自然深不可测。而那位六侠,正是我们之前所提到那位打擂的少年。”陈松笑着说。
“原来是他,难怪武功这么高!”陈曦一脸崇拜地说。
“你们可知这位逍遥六侠当时的年龄有多大?”陈松问众师弟,见大家摇头,他继续说,“仅十五六岁。”
“我已经十五岁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他呀?”陈曦稚嫩的声音带着难过。
闻言,众人在惊叹之余,纷纷惭愧地低下了头。
倒是陈曦年纪尚小,没有多想其他,问道:“那之后呢?”他还想继续听故事。
陈松说:“逍遥七侠仗义为民、神勇无敌的故事便如此扩散开了。不仅洛水沿岸的百姓感激涕零,整个江湖都遍布他们的侠名。有很多武林人士慕名前去拜会,与逍遥派结交。自然也有很多人上门寻求帮助,逍遥派则有求必应。这些年来,逍遥派不知帮助过多少人,在武林中的威望也就越来越高。后来,他们发出‘逍遥令’,让更多的人受益。”
“原来如此。”李多说,“我以后也要像逍遥七侠一样。”
“我们也是。”其他几位也异口同声地说。
陈松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光有想法不行,没有高强的武功恐怕什么忙也帮不上。”
“现下时间还早,我们抓紧时间练功吧!”李多提议。
“好!”大家都同意道。
师弟们不再磨蹭,兴致勃勃地练起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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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五天眨眼间就过去了。
逍遥派里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雪花派门人还真有点乐不思蜀了。
“叨扰了多日,我们也要回去了。”郭强向逍遥各侠告别。
卢高笑着说:“随时欢迎你们再来做客。”
“待我们整理好门派,也欢迎各位大侠常来我们雪花山坐坐。”郭强拱手作别。
“再会。”卢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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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雪花派门人,卢高把逍遥派的所有人召集到大殿里,气氛和之前很不一样。
卢高神色凝重地说:“适才魔教派人来送信。”
“魔教?又来劝我们归顺?”杜洛山问。
卢高愤恨地道:“我逍遥派虽不敢妄称什么江湖正派,但也决不会与歪门邪道同流合污!”
杜洛山不解:“我们立场早已明确,为何他们还不知放弃?”
“信里说我们已大难临头,只有倚靠他们魔教才能保全门派。”卢高拿出信给师弟们看。
段荀问:“什么大难临头?”
卢高想了想,叹口气说:“你们还记得不说居士的话吗?不少小弟子恐怕还不知道那回事吧。多年前,不说居士预言会出现一位有缘人帮助我们找到掌门接班人,并振兴我逍遥派。然而,有缘人相助我们的,我们还要还给他,他会托付一件东西让我们代为保管,而我们会因此面临一劫,并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逍遥派众人面面相觑。
卢高继续说道:“当年六弟的确托付了我们一件东西。”
“大哥说的是那个和六弟身世有关的锦囊吗?”杜洛山问道。
“不错。虽然锦囊里的东西我们都没有见过,但师父过世前交代过这件东西非常重要,万万不可落入他人手中。”卢高说。
“如果劫难与之相关,我们一定要好好保管它,决不能辜负六弟的托付。”一向少言的三侠冯韬突然开口。
“那锦囊现在何处?”杜洛山问。
“很安全,是师父亲自保管的,地点唯有师父知晓。”卢高答道。
“那现下不是没有人知道锦囊在哪?”段荀惊讶道。
“这才安全。”卢高笑着说。
“如若六弟想要再拿回那个锦囊,那又如何是好?”段荀连忙问道。
卢高叹了口气,说:“六弟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他若真在乎自己的身世,也不会走到眼下这一步。当年他把锦囊相托,其实就是想要斩断这份牵绊。”
“这……”段荀无法否认这一事实。
“无牵无挂,对自己如此狠绝,也只有六弟才能做得到。”一向少言的三侠冯韬再次开口,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越发心疼这位师弟。
“如若真是那个劫难已到,我们该如何应对?”杜洛山问道。
“劫难莫非与魔教有关?”段荀质疑。
“既来之,即安之。听魔教的口气,他们只是知道了什么,想趁人之危罢了。”卢高淡淡地道。
“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六弟他们?”杜洛山又问。
“五弟、六弟在逸兴门事务繁忙,此事我们还是自己应付吧!”卢高答。
“这……”杜洛山还想说什么,被段荀打断。
“是的,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六弟做的了。”段荀说,“而且掌门小师弟不在派中,反而更好更安全,万一我们有什么闪失……”
“四弟说的不错。”卢高赞同道,“掌门小师弟不在,我们能更好地放手一搏。”
见大家如此坚持,杜洛山也不再多说什么。
卢高继续说:“正邪不两立,即使面临劫难,我们也决不放弃原则。”
“居士说我们会在此劫中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卢高道,“劫难,我们不怕,但我不希望,我们失去的会是‘正义’。”
“我们决不向魔教妥协。”众人异口同声坚决地说。
卢高点了点头,说:“说得好,宁为玉碎,不求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