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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那一刻,他的心微微的一跳,却又是那样清晰的喜悦,棠继仁知道自己是无可救药喜欢上这个女子了。他不想声张,也不想承认,可是却费劲周折这样去折腾,打了各种各样的漂亮旗帜和她有这样正式见面,见了面他就更加肯定自己内心里翻腾的东西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计谋百出,骁勇善战,面对一个女子他彷徨了。
他可以用很多种手段。他这样迂回百折,是不想那么卑鄙。得到她是那么的容易,他有的是手段,然而,他一样都不敢用,他要光明正大的得到她,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他可以用尽最卑劣最猥琐最黑暗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天下,扫尽天下英雄,唯我独尊……然而,他要的天下还抵不过一个弱女子,他笑自己是懦夫。他竟然用这样柔软的手段,也佩服自己这样有耐心,愿意慢慢等。
望月楼是滩海市第一大戏院,这样被棠继仁包下来。寥寥的坐几个人坐在前排,空间显得极其的空阔,那台上的唱腔也是极其的辽远。棠继仁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吸烟,人是相当沉默。他手下的人也是屏声静气,大气不出。
棠继仁心思只在台上那丽人的身影上,唱的是什么,戏演到哪里他一概不知。他其实并不喜欢听戏,只是为了能够见到她,以这种迂回的形式,就是这样他也满足,唯有这样他才满足。
戏一直演到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
人已经很疲乏。棠继仁叫手下打了二个大红包叫下人赏赐给齐润峙和秦苕昉,自己坐车先回去了。
迟月楼送走了棠继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正要吩咐收班回府,棠继仁的手下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说是帮主赏赐齐润峙和秦苕昉的。
迟月楼有些意外,但是很快笑着表示感谢:“谢谢棠帮主厚爱。”那人微微一笑,道:“我们帮主说了,齐润峙和秦苕昉演得好,赏赐是应该的,我们帮主还想邀请迟班主和齐润峙、秦苕昉共进晚宴,地点已经衙了,就在——金玉满堂大饭店。”
迟月楼一惊,道:“蒙棠帮主错爱,包了场赏赐了红包,这饭就免了吧。”
“迟班主,我们帮主派车在外面候着呢。还是请迟班主您请吧。”那人虽然嘴上客气,态度却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明是邀请,不如说是命令。
管家花子河在一边怕事情弄僵,忙说:“可以,可以,棠帮主这样赏我们迟家班面子,我们班主感激不尽。”
迟月楼无奈,只得点点头,道:“棠帮主如此盛情,那恭敬不如从命。”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不急不缓的下着,打在屋檐阶台上吧嗒吧嗒地响着,溅起一层层水沫花。正在盛夏季节,这雨突然而至,增加了空气的闷热。迟月楼只觉得胸中烦闷,内心里极其不愿意去赴宴,不愿和棠继仁有太多亲近来往。然而,棠继仁的人眼光灼灼地正盯着他,催促道:“迟班主,请吧,车在外面候着呢。”
齐润峙和秦苕昉静静站在一边,等他们师父发话。
迟月楼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推脱不过,只得说:“走吧。”门外早有人撑伞等着,把他们师徒几个一个个送上车里。
车疾驰在雨里,飞奔着开向金玉满堂大饭店。斜斜的雨线划拉着车窗玻璃,泠泠发出声响。车里的人都相当沉默,仿佛约好了似的没有人说话。车优雅得像一条河里的鱼,线条流畅地向前飞奔,车很快开到了金玉满堂饭店门前,停下了。
雨已经停下来,空气更加闷热难耐,一丝斜阳透过树丛斜射在殿堂的石阶上闪闪耀目。下了车,迟月楼一眼看见棠继仁竟然等在门厅台阶上,他不禁吃了一惊,暗暗想,这棠继仁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样的礼遇对于他一个小小的戏班主好像有点不可理喻。
棠继仁却假装没看见迟月楼惊奇错愕的表情,神情自然,颜容渐开,道:“迟班主,谢谢给棠某人面子。请进请进。”语气极其客气尊敬,他眼光盈盈地看到迟月楼身后的秦苕昉,秦苕昉叶一眼看见他,猝不及防,只得低下头。齐润峙本来走在秦苕昉身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掠过微微的一丝不安。
迟月楼没看见这一幕,他心中想不出棠继仁为何突然黑脸白脸变化多端,只是勉强应道:“棠帮主这样客气,委实叫我们迟家班不安。”
棠继仁满面笑容,显得极为开心,道:“哪里哪里,一顿便饭而已。而且我久仰迟班主大名,早应该有这样的礼遇待迟班主。”说着极客气的话引着他们进去了。
一行人进到二楼包间,依序坐下了。桌上已经摆上了极丰盛的菜肴。
棠继仁突然对迟家班这样的待遇,迟月楼只觉心中诧异、不安。
棠继仁看在眼里,笑道:“迟班主不必见外,你我应该早成为至交,只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既然我和迟班主弃前嫌,以后便是最好的朋友,来,为我们的以后的友谊干杯。”棠继仁举杯敬酒。
迟月楼只好举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同干为尽。秦苕昉不会喝酒,只是勉强碰了一下酒杯口。
棠继仁视线停在她身上,见她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诚,他笑着安慰道:“秦小姐不会喝酒,不用注意我们粗男人的这些繁文缛节,只管随意。”
他眼中盈盈的一汪情意流泻无余,秦苕昉只是低头,并不看他,口中很礼貌应声道:“是。”
齐润峙坐在隔离秦苕昉一二个位置德地方,心中后悔没有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在这样的诚不能去照顾她心里不安。他心中猛然激起一个想法,这棠继仁如狼似虎,是个极其危险的猛兽,他有了这个想法,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
幸好秦苕昉一直低着头,并不看谁,只是她吃得极慢,好像一切美味到她那里就极难下咽。
天渐渐暗下来,斜阳褪尽,黑云层层压过来,天际隆隆作响,不久雨又下起来了。到后来,雨下不停,到他们吃完饭,雨势渐猛,越下越急,一会儿竟然暴雨似的,扑扑打打猛下起来。那雨兽爪子似的抓在迟月楼心里,显出难受的表情来。
棠继仁自然明白迟月楼的心思,他心里一阵冷笑,对迟月楼说:“迟班主不必担心外面的雨势,吃完饭我叫人开车送你们回去。”
迟月楼勉强笑道:“那劳烦棠帮主了。”
吃过饭,雨还没有停下来。迟月楼只得听从棠继仁的安排,又坐他的车回去。
迟月楼带着齐润峙和秦苕昉回到迟府。花子河早撑伞等在门前阶台上。
三人进了大厅内,迟月楼对秦苕昉说:“苕昉,你唱了一天戏,一定累了,你回房去休息吧。”又对齐润峙说:“润峙,你随我去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齐润峙有些意外,看一眼秦苕昉,秦苕昉正凝看着他。迟月楼冷眼看他们恋恋难舍,促道:“润峙,走啊!”
齐润峙很无奈,对秦苕昉说:“苕昉,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秦苕昉点点头,转身去了。
齐润峙随着迟月楼来到书房。迟月楼坐到太师椅上,又让齐润峙也在对面椅子坐了,凝神思索片刻,才说:“润峙,你今年十九岁了吧。”
齐润峙不明白他师傅为什么突然问到他的年龄,说:“是的,师父,再过二个月就二十岁了。”
“二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你来迟家班一转眼快十年了。你们齐家原本是书香世家,你父亲也是吴镇有名气的才子,他极喜欢听戏,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你父亲成至交。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我也尽心教养,你也很争气,少年得志,小小年纪在滩海市这一块乱地上打出一遍属于自己事业的领地,…”
“师傅待我恩同父母,我此生难报师傅教养之恩。”
迟月楼点点头,道:“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绩,我也算得上对得起你父亲之托了。只是你眼看到成年,家室一栏还空着…”
“师傅,我——”齐润峙想借此把他和秦苕昉的事情向迟月楼提出来。
迟月楼摆摆手,道:“润峙啊,我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师父,你都知道?”齐润峙满脸疑惑不解。
“是啊,润峙,你还年轻,满肚子都是少年气盛,没有深思熟虑,不能周全啊。”迟月楼语重心长道:“润峙,其实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你不能凭一时意气用事啊。”
“师父,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齐润峙仿佛觉得迟月楼故意和他打哑谜。
迟月楼道:“润峙,这么多年了来,我一直精心栽培打造你,只是为了有一天你能为师父身挑重担啊,我一天天老了,累不动了,这个担子迟早要落到你和娜菱身上,你明白了吗?”他一双清明的眼睛正满怀期待地看着齐润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