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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云溪道:“西雪,棠继仁作为青虎帮头子,行动极其谨慎小心,而且防伪极多,不易靠近,所以刺杀棠继仁不易成功,我们只是趁着黑豹帮这一次行动增加它的恐怖性和威慑性,打压一下青虎帮的嚣张声势,叫他棠继仁只得收敛一下。”
小山子一听,脸上呈忧郁之色:“督军,那青虎帮是不是很难对付。他如果不放过我们迟家班怎么办?”
陌云溪理解小山子的顾虑,耐心解释:“小山子你别急,棠继仁我们会对付他的,他手伸得太长,商界政界军界他都敢去沾染,想对付他的人也很多,我们不急在这一时。”
小山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陌云溪自然懂得他的心思,道:“小山子,青虎帮一旦被黑豹帮袭击,李纪云被除的话,他们得乱上好一阵子,那时他们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骚扰迟家班,迟家班也就可以安静一阵子,以后的事情只能再商量了。
“哦。”小山子心有不甘,可也只能是这样了。
其实,陌云溪和黑豹帮之间的秘密行动完全是背着司令张琳进行的,张琳自然一无所知。陌云溪原本是想背着张琳暗自行动,但是滩海市的动静如果闹得太大,张琳势必知道,那会惹得张琳不快。陌云溪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张琳,希望取得他支持和谅解。
与陌云溪预料的一样,张琳一听果然反对,大发脾气道:“云溪,你怎能背着我干这样的事情,我和棠继仁怎么说还有几分交情,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不仁不义吗?”
陌云溪说:“可是,司令,这个棠继仁现在实力是越来越大,而且伸手极广,并且有扩张天卫城的可能。听说他现在准备找兴德银行贷款,买下天卫的铁路修建,司令,谁握住了铁路权谁就占据了天卫的优势……”
“有这样的事情?”张琳睁大眼睛,不相信陌云溪的话。
“对。”陌云溪肯定点点头。
张琳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们明天回滩海市怎样对付青虎帮?”张琳对这件事情慎重起来,一把抓过一边的椅子坐下了,又招呼陌云溪坐下详细讲给他听。
陌云溪一听张琳的口气有转圜的可能,心里极高兴,坐到张琳身边的椅子上,细细的计划和他详尽说了一遍。“嗯嗯,计划还算周密,好吧,就按你的计划做吧。”张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张琳虽然答应了,可是他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妥,又问:“陌云溪,你们这次行动后,后果必然严重,如果一旦青虎帮调查起来是我们主谋了这一次行动,那我们和青虎帮从此会势不两立,成永久的对头敌人了,会不会因此得不偿失?”
陌云溪微微一笑,压低声说:“司令,您考虑的我也想到了,所以为了不让青虎帮知觉,我这一次计划是选的才回来的西雪。”
“西雪!——嗯,不错的人选。武功奇绝,而且青虎帮的人不熟悉他,这样最好。”张琳又惊又叹:“云溪啊,我是太宠惯你了,我的什么人你都敢用!”
说到西雪,他原是武林人士,一个偶然的机会救过张琳,他高超的武功被张琳所赏识,在张琳的一再邀请下,西雪进了张琳的部队。张琳为了表达对西雪的重视和感谢,特别派西雪去西方学习军事,现在学成回国,刚好排上用场。本来张琳是要重用他,没想陌云溪先用上了,所以这张琳说云溪什么人都敢用。
陌云溪笑着说:“司令,我借用你身边的红人西雪一次,以后怕西雪位置过高,我用不了他了。”
张琳得意道:我想把他作为我的私人高级秘书兼保镖,你以后还真不能派用他了。这一次从大局出发,暂时听令于你了。
陌云溪赶紧站起身来行了军礼,道:“谢谢司令支持与信任。”
张琳赞赏地看着陌云溪,微微点头。
第二天,陌云溪带着西雪和小山子坐专列秘密回到滩海市。他先回府见过父亲蒋中礼,蒋中礼的病情稳定,心绪也不错,见到陌云溪回来很高兴。
因为明天就是十五日了,很多事情都等着陌云溪安排,陌云溪和父亲说了一阵话就去安排去了。
小山子对陌云溪报告说想回迟家班看看。但是陌云溪否定了,道:“小山子,你还真什么都不懂,明天的行动很重要,你这时千万不能露面,不能给青虎帮的人看见,明天行动时你还得乔装改扮,不能让青虎帮知道我们参加了这一次刺杀计划。我们这一次行动是秘密进行,我们暂时还不想与青虎帮树立为敌。”
“哦,我明白了。督军,我差点犯错误了。”
陌云溪道:“你才到军中,什么都还得学习,这一次跟着西雪行动,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西雪站在一边谦虚的笑一笑,道:“小山子,我第一次来滩海,什么都不知道,跟你学习的东西也很多,我们彼此互相学习吧。”
西雪如此自谦,更让小山子多了几分敬重,坦言道:“西雪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谦虚,你武功那么好,又出国进修,我跟着你学习十年二十年都不够啊!督军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
小山子这样一说,陌云溪大笑起来:“好,我们军队里就需要这样团结的精神,小山子,你和西雪都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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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迟月楼府邸里,现在也很热闹,因为明天迟府就要为齐闰峙和迟娜菱举行婚礼,大家忙得是人仰马翻的。迟月楼和齐夫人商议好齐闰峙和迟娜菱的订婚宴采用西式,这结婚典礼就采用中式的。迟府里三天的流水席,迟家子弟为庆贺婚礼义演唱三天戏,那迟府的宾客爆满,说不尽的热闹和繁华。
因为明天是十五,是结婚的大典,按规矩新娘子这一天是不能和新郎见面,因为在一个府邸里,迟娜菱只得躲在闺房里不出来。其实齐闰峙不适应这样夸张的热闹,也躲在书房里一整天没出门。齐夫人有些不放心,吃过午饭后由丫鬟陪着去书房看儿子。
儿子却没有在看书,靠在桌子上打盹,听见脚步声惊起:“母亲来了。”
齐夫人走进房里,屋子里的窗帘都放下没有打起来,屋子里有些暗沉闷窒,齐夫人有几分不快,一边吩咐丫头把窗帘打起来窗子打开,一边训诫儿子:“闰峙,明天就要行大礼了,你怎么还做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叫你师父看见了寒心。”
齐闰峙一听母亲这样说,勉强笑道:“娘,您多心了,我只是这几天有些劳累,所以靠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齐夫人还想说什么。齐闰峙握住他娘的手,道:“娘,你想说得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会对娜菱好的,她明天就是你儿媳了,我能不对她好吗?”
齐夫人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我就知道我儿子是个明事理的人。”
齐闰峙脸露愧色:“儿子惭愧,让娘操心了。”
齐夫人心中才稍觉宽慰:“好孩子,你一直都是娘的骄傲。”
默然一会儿,齐夫人又道:“闰峙,不是娘要多管你的闲事,我听说那个秦姑娘也要和青虎帮帮主棠继仁结婚了。”
齐闰峙听得一怔,道:“谁说的。”
齐夫人说:“什么听谁说的,很多人都知道。”
齐闰峙苦笑一声,心中只觉颓荒无比,道:“苕昉本来就应该有个好归属。”
齐夫人冷笑道:“什么好归属,一个地痞头子。”
齐闰峙倔强道:“不管棠继仁人品如何,但是他对苕昉是真心的好,这个对一个女人真心难得,所以苕昉作为一个女人是得到好归属了。”
齐夫人见他坚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怎样只要明天齐润峙能和迟娜菱顺利举行婚礼就够了,她其它的她也不想和他争执,使得他心情更加不愉快,就说:“闰峙,我来书房找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如果累就再休息一会儿,明天行大礼,累得时候还多呢!”
“是,娘。”齐润峙低头应答。
齐夫人带着丫鬟走了,齐闰峙想起母亲说的话,怔在那里好一会,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又一件事情也没有想明白。
齐润峙精神有些恍惚,站在那里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是内心里却在一点点的痛,那痛化作又苦又涩的苦水泛上心口来越涌越多,他忽然哇的大喊一声,口中吐出一大滩秽水。一边的几个丫头忙不迭的收拾,可是知道他心中症结所在,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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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苕昉虽然是在棠府深院,外头却传进消息——齐闰峙和迟娜菱明天大婚了。她内心一丝隐隐的抽痛不表现出来。月环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秦苕昉的心思她无法去察觉,只是一味的求秦苕昉教自己唱戏,秦苕昉推说累了,不到天黑就早早睡下。
秦苕昉躺在珠罗纱帐里,只是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自己和齐闰峙一起的旧日时光。那些时光里的事情如今都化成流水落花春去也,她眼角就忍不住落下泪来,胡思乱想着,模糊梦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