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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唐步履沉重走出母亲的院子,按玉景唐的意愿,他不愿意违逆母亲,可是按母亲吩咐的安排下娶倪彩芝为妻他心里实在是有一道坎一般走不过去,他更不能接受娶鸯虹为妾的做法,而且鸯虹现在心已经不在玉公馆里,他正为此忧心忡忡呢。
玉景唐出了院子月亮门,进到自己院子里,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工人在剪裁花木,嚓嚓嚓的声响格外入耳三分,玉景唐停在怡荷楼下默默立定,好一会又出来了,向前面院子里走,走到月亮门正要过去,月亮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尔合德。
尔合德碰见玉景唐脸色有些讪讪的,昨天他被玉景唐打了一个耳光,现在还能清晰感觉到脸上的毛辣疼痛。
“尔合德你在干什么?”玉景唐问。
“老爷,我给倪彩芝送药去,她昨天的药开少了一点,今天又叫我去帮她买了一点。”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讲假话,尔合德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一包药。
玉景唐点点头:“你去吧,回头去福寿楼,我在大厅里等你。”
玉景唐说着自己先过了月亮门,往福寿楼去了。
“哦。”尔合德半天才应一声,忐忑不安的去了倪彩芝房里。
倪彩芝经过一夜休息,精神情绪恢复了不少,坐在床上发呆,尔合德进去时,她脸色一点表情也没有,也不朝他看。尔合德道:“彩芝姑娘,药买来了,放在桌子好吗?”
倪彩芝也不理他。尔合德站了一嗅儿,等不到倪彩芝说话,就说:“彩芝姑娘,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先去了,老爷还在福寿楼等我问话呢。”
倪彩芝瞟他一眼,不置一词,尔合德只好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这女人大概已经傻了。”
尔合德到了福寿楼,玉景唐却不在大厅里,他疑惑着出来,看见玉景唐在廊檐下逗鹦鹉,尔合德一看,这不是那怡荷楼的那只叫俊哥的鹦鹉吗?老爷怎么把他弄到这里来了,看来人比鸟还寂寞。
尔合德足足在那里呆了几分钟,玉景唐才说:“尔合德你来了。”
“是”尔合德知道玉景唐心情不好,不敢随意打断他的和鹦鹉说话。
玉景唐和鹦鹉聊一通,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说:“我们去大厅里吧。”
玉景唐和尔合德来到大厅里,玉景唐问:“尔合德,倪彩芝怎样?”
“老爷,她用了药,恢复了很多,只是今天不说一句话,也没有吃饭。”
玉景唐坐到案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道:“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尔合德吃一惊,不知道玉景唐这一句话从何而来,揶揄着不敢回话。
玉景唐冷冷一笑,道:“你昨天不还帮着倪彩芝应对我吗?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老爷!”尔合德以为玉景唐要治他的罪吓得噗的一声跪倒地上,说:“老爷,小的该死,倪彩芝给了小的一些甜头,小的就被迷惑了,干了蠢事。”说着自己老实从口袋里拿出一枝五彩镶着宝石的金钗来。
玉景唐一看,这只金钗正是迟娜菱出嫁那天戴的贵重首饰,他知道迟娜菱临走时把所有的首饰都给了倪彩芝,没想到倪彩芝头脑发昏,把这样贵重的东西拱手送人。
玉景唐脸色大变,问:“还有呢?”
尔合德知道今天是过不去了,只得说:“有的输了,有的搁在屋子里,等一会取了给老爷送来。”
玉景唐脸上一阵青红紫白,道:“尔合德没想到我有意提拔你,你却如此不成器。”
尔合德不敢回话,只是磕头求饶,脑壳上磕出包来。
玉景唐道:“我今天不想惩罚你,你先起来。”
尔合德战战兢兢起来,等着玉景唐说话。
“你老实说你心里的想法,我和你倪彩芝之间该怎么办?”
尔合德接连犯错,哪里还有胆子说话,只是吭吭哼哼,半天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玉景唐恼了,啪的一掌击在桌子上,道:“尔合德,你是不是傻了。”
尔合德吞吞吐吐道:“老爷,我不敢瞎说。”
“你尽管说,说好了,我才不罚你。”
尔合德被逼无奈,咳嗽一声,才道:“老爷,你就按你心里的想法办吧。”
“什么屁话,你回答了吗?”玉景唐怒的站了起来。
尔合德低着头,只觉得时间真的是太漫长了,今天这一道关好难过啊。
玉景唐也明白尔合地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冷哼一声,道:“我也是无人可说了才和你这样的傻子说,还不如我刚才与鹦鹉俊哥说话痛快。”
玉景唐把尔合德比较得比鹦鹉不如,尔合德愤愤不平的想:那鹦鹉俊哥以前老爱说——彩芝来了,不被你老爷痛打一顿才闭口的吗?现在老爷你忘记了还夸起它来。他脸上竟然有了不快之色。
玉景唐没有注意到,口中仍然喃喃说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我想多孝顺她一些,不想违逆她,可是这又违背了我自己的初衷,哎,做人好像太难……”玉景唐转过背来,道:“尔合德,今天老夫人说让我娶倪彩芝为妻娶鸯虹为二房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尔合地听的一惊,脸呈惊愕之色,道:“老爷,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和倪彩芝不是一伙的吗?你不帮她说话?”
尔合德在玉景唐一双灼灼眼光下,惊吓得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大尾巴狼。
玉景唐也没有打算让尔合德说出什么意见来,只不过是找一个机会发泄倾吐一下,现在他觉得疲倦了,对尔合德说:“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一会。”
尔合德慢慢退出来,想,这个信息对倪彩芝无疑是个喜讯啊,她得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给自己更多的赏赐,他这样一想,就跑起来,跑几步又气馁了,刚才玉景唐已经发现了他和倪彩芝的勾当,如果自己还要去拿这件事情换钱,说不定他呆不了多久就要滚出玉公馆了,这样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也不去告诉倪彩芝喜讯,一个人垂头丧气回自己卧房里去了。
玉景唐斥退尔合德,在案椅里坐了一会儿,仍旧出来,又逗着俊哥聊了一会,才挪步去花园子里,花园里在排练新戏,玉景唐心情不好,也没有给他们作指导,现在遥遥隔着花园子看他们排戏。
鸯虹仍然是主角,唱的声情并茂,玉景唐看着听着不觉沉浸了。
大略练习了一个时辰,戏班弟子散了,鸯虹和颖儿留在后面清理练戏的道具。玉景唐走过去,帮着清理了,玉景唐说:“颖儿,你把东西拿进去,我和鸯虹说一下话。”
颖儿答应去了。
园子里只留下鸯虹和玉景唐。
这下午时分,园子里阳光温暖逸人,玉景唐眼里装得满满的都是金色阳光,他静静地深情地看着鸯虹,鸯虹有些羞涩,眼光闪了闪,不过她还是大方问:“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玉景唐心里有千万句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呐呐的,终于说:“鸯虹,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鸯虹根本无法回答,她脸色绯红,没有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玉景唐。
玉景唐以为她很羞涩,就重复问:“鸯虹,你愿意吗?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鸯虹深深吸一口气,沉静道:“老师,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玉景唐没想到鸯虹会这样回答他,他原以为她也和他一样,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期待的,可是她拒绝了他。
“鸯虹,你不愿意?”玉景唐眼底一丝悲凉。
鸯虹不忍见,低下头。
“好吧,鸯虹,对不起,是老师孟浪了,对不起。”玉景唐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转身失望地要离去。
他高大魁伟的身体在她面前会如此柔弱一般,鸯虹心中不忍,道:“老师,你容我想一想。”
玉景唐回过头,眼里闪现一丝希翼,道:“好,鸯虹,我等你的答案。”
鸯虹点点头。玉景唐离去了,望着玉景唐伟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亮门后,鸯虹彷徨了。她对玉景唐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要说到结婚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她喜欢玉景唐,可是要到做夫妻的份上,她又会迷惘。她不知道自己对玉景唐的这份感情是尊敬敬仰还是男女之间的爱?她想起姐姐秦苕昉对她说,已经答应了陌云溪的求婚,如果父母不在,姐姐便是半个父母,姐姐允诺了的婚事自己是不能随随便便去违抗的,可是面对玉景唐她无法说出口,无法拒绝。刚才看见她拒绝他时,他满眼的绝望和悲凉,她兀自就生出怜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子生出怜惜是爱还是同情呢?她无法做出正确判断。
对陌云溪呢?鸯虹也只是一种欣赏,欣赏他的气度不凡,他的年轻有为,可是其它的呢?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善于怀情的人,对谁都是那样淡淡的,他们说她是傲气,也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