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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舒云说道:“太后娘娘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
“舒云!”太后一声呵斥:“你老眼昏花,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定是那帮奴才做事大意,这才摔了哀家。”
“母后,先别说那么多了,让太医前来瞧瞧才最要紧。”程乾说着,便吩咐了一旁的宫女去请太医。
莫兰嫱和庄贤人四目相对,有些不明状况——莫非,太后娘娘当真见鬼了?!
太医为太后看过后,说是从高处跌下来,腰部受了损伤,需要卧床静养。程乾与一行人浩浩荡荡将太后送回了寿安宫,又在宫中小坐了一会儿,这才纷纷离开了。
太后躺在床上,想着先前在宫道上看到的鬼脸,便心有余悸。
徐书怡,她满脸苍白,身上还沾着血水,来找她索命来了。
她沉沉睡去,万籁俱寂,一侧身,忽见纱帐外有个人影,风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头蒙在了被子里,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第二日便是新年了,太后直到天刚蒙蒙亮,才实在撑不住,沉沉睡去。这会儿天亮了,便被舒云叫起了床。
宫中规矩,新年第一天是要早起的。太后身为宫中表率,自然应该戒行为守。
然而,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起不来了。昨夜摔伤,又捂着被子一夜没睡,病情加重了。
众妃嫔前来探望,太后抱恙,今年的春节,便只能在太后的寿安宫中过了。
太后受伤,今年的春节不欢而散。之后陆陆续续的许多天里,寿安宫都传言出了鬼怪,还说寿安宫的很多下人都已经看到了。
此时苏文媚正在明阳宫养胎,她百无聊赖便听陈吏说了一些关于寿安宫的事情。现在,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行事了。
她将陈吏唤到身边,将一个沉香木的小匣子交给了他。这是她暗中派人去民间找画皮师傅制作的母亲的皮相面具,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太后的身子稍有些好转,在宫中闷了多日,终是有些闲不住,决定去御花园走一走。一进御花园,就见几个嫔妃在锦鲤池旁说说笑笑。她有些好奇,也便过去看看。
在座的嫔妃中,有珍贵人、曹淑仪、李美人等,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众嫔妃见了太后,跪地行礼。锦鲤池的鱼儿漂亮活泼,这些嫔妃一个个又惯会哄人的,净说些太后爱听的话,将太后哄得乐呵呵的。
正说笑间,天空猛地一个炸雷劈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惊。太后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也随着炸雷猛地一个激灵。
“这天好好地,怎么忽然说变就变?!”其中一个嫔妃说道。众人再往天空看时,便见到了一团团的乌云。
“太后,看来是要下雨了。”珍贵人看看乌蒙蒙的天空,接着恭顺地对太后说道:“不如,嫔妾送您回去吧?”
“好C!”太后木讷地点了点头,任由珍贵人扶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寿安宫走去。
若是往常,太后绝不会与这样的末等妃子有说有笑,还如此近距离,可是如今的太后饱受惊吓,倒是喜欢与旁人多亲近些的。
珍贵人与其他妃子将太后送回了寿安宫,便转身要走,结果走了没多远,天空又是一个猛地炸雷砸下,便听见太后一声尖叫:“徐书怡!你……你!”
众人纷纷受到惊吓,回过头去,便看见太后慌张地跌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把将过来扶她的舒云推倒在地。只是她的身前,哪里有鬼魂的影子。珍贵人见状,上前去扶她。
“啊——”太后尖叫着,甩开了珍贵人的手。珍贵人一下子弹在了一旁的桌上,手瞬时被桌角狠狠撞了一下,起了青疤。
此刻的太后双眼充血,一副目眦尽裂的模样:“贱人!是你自己要勾引皇上的J上满心满眼都是你,怨不得我!怨不得我!你该死!你该死!”
众嫔妃见状,都纷纷围了上来,看着发疯的太后。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太后这明明就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除了太后,珍贵人在此处位分最大,此刻见到太后这般模样,立马吩咐了一旁的宫女:“快去禀报皇上,让皇上快些过来。”
“是。”那宫女得了命令,急匆匆地朝着乾正殿赶去。在座的众人,无一再敢上前去扶太后。
“舒云姑姑,劳烦姑姑去一趟太医院,请太医来为太后娘娘诊治!”珍贵人望着舒云说道。舒云关心太后的安危,也便去了。
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程乾急匆匆地到了寿安宫。此时太后头发凌乱,嘴里还说着胡话,哪里还有昔日母仪天下的姿态?
“母后!母后!”程乾在乾正殿,前来禀报的珍贵人身边的宫女便说了太后失心疯的事情。他还不信,虽然前些日子去看太后,太后有些虚弱,但是也断然不是失心疯的模样,一时半会儿地,又怎么会突然失心疯呢?
直到现在,他看见母后头发凌乱、神志不清的模样,才真的信了。他不顾众嫔妃的提醒,上前去要扶她。
“皇儿J儿!”太后看清了眼前的人,哭了起来,一把将程乾抱住:“她来找我了,她来找我索命了!”
“母后!”程乾将太后扶正了些,看着太后的眼睛:“母后,是我,没有旁人!”
“皇儿,我刚刚……我刚刚……”太后哭着,哽咽着说道:“我刚刚看到徐书怡了,她来找我索命了,我最近在宫里总能看见她,她在窗台,在我的纱帐外,她在……她在……”
太后说着,用手指着屋子里的各处,直指到了眼前的桌前,没再说下去,而是迸发一般地哭了出来。
徐书怡?程乾眉头紧皱——那不是前朝名将苏鸿的妻子吗?苏鸿被斩首后,她便抑郁成疾,不久就随夫君去了。
难道,当年徐书怡的死,与母后有什么关联?
“臣参见皇上,参加太后娘娘!”正说话间,一名太医赶到寿安宫,跪了下来。
“李太医,快,快给太后诊治。”程乾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想将太后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然而,太后坐在地上,极不配合。
“母后,我们去床上躺着好吗?儿子陪您。”程乾在太后耳边说道。
太后看着程乾犹豫了会儿,终于不乱动乱挣扎了,只看着程乾。
程乾无奈,只得亲自将太后抱回了床上。
苏文媚正在明阳宫的院子里听乐伎的琵琶,身边只站了槟儿一人。忽见一身太监服饰的陈吏进来,跪地:“娘娘!”
“如何?”苏文媚做了个平身的手势,问道。
方才陈吏套了件宽大的带血的白袍,戴上了苏文媚给的人皮面具,便潜伏进了寿安宫,等到太后进来的时候,便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初春雷雨之际,这声响雷,还有陈吏连日的“功夫”,着实足够将太后吓出了病来。
“娘娘,奴才听太后的言语,当年害死徐书怡的,是她无疑了。太后娘娘如今得了失心疯,娘娘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不急。”苏文媚说道:“本宫拾掇拾掇,再去寿安宫。”苏文媚说着,转身慢步朝着内殿走去,又吩咐槟儿道:“槟儿,替本宫梳妆。”
“是。”槟儿答应着,跟随苏文媚进了内殿。
一来,去得太早,反而惹人怀疑;二来,她还准备了一个礼物给太后,太后不瞧瞧,还真是可惜。
苏文媚穿了一身白色的广袖流仙裙,外面搭了一层浅绿的披衣。她让槟儿将自己的五官和脸型稍作修饰,眉眼似乎与徐书怡有八分相似了。
苏文媚对着铜镜,将自己鼻子以下的部分捂住,那精致的眉眼,像极了自己记忆中母亲的模样。
“啪嗒!
”苏文媚两滴清泪砸在了梳妆台上。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娘亲,玉颜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寿安宫内,太后一直拒绝太医的问诊,程乾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将太后哄好,让太医诊了脉,太医开了药便离开了。
太医为太后诊治一番,除了腰间的摔伤更严重了之外,太后,好似还得了失心疯。
苏文媚到了寿安宫外,便让门外的宫女前去替她通传。此时太后已经神志不清,经过程乾的允许后,苏文媚便进了寿安宫的寝殿。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苏文媚举止之间自是得体到位,掩饰不住她姿态间浑然天成的风情万种。
她眉眼恭顺,刻意将头低了低,再缓缓抬起。
“啊——”太后一声尖叫,突然将身旁舒云端着的药碗抓起,猛地朝着苏文媚砸了过去。苏文媚伸手去挡,却被滚烫的药汁烫伤了,洁白无瑕的皓腕上瞬时起了大拇指大小的水泡。
“啊!”苏文媚轻哼一声,两行泪便滚落了下来。她痛苦的神情落在程乾的眼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