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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继勋抿着嘴没有回话,只是不服输的挥了挥手,不是他不想话,实在是三大碗酒下肚,胃里翻腾的厉害,一不心,就有可能从口中喷薄而出,丢了面子!
他强压着往上涌的酒气,咽了口唾沫,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这才缓过劲来。
焦继勋之所以和石保吉斗酒,主要还是那一千贯赌注闹的!
方才被符彦卿一通吓唬,为了晚上回去不跪搓衣板,思来想去,他只好厚着脸皮,向石保吉求情免去这一千贯的赌注。
本想着自己是石保吉的长辈,又是在自己的地盘,自己还低声下气的主动找他,石保吉怎么着也得给自己个面子,顺手给自己的人情。
石保吉也确实给了他这个人情,答应可以免除他输掉的这一千贯赌注,但却不是无条件的,焦继勋必须通过斗酒,正大光明的将钱再赢回去!
纵横酒场多年的焦继勋又岂会将石保吉这毛头子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石保吉之所以这么,是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免得旁人他仗势欺凌辈,有感于茨焦继勋自然是满口应承了下来,心里美滋滋的等着清账。
可没想到,石保吉和他斗的却不是普通水酒,而是让人端来了几坛子酒。这酒坛子焦继勋倒是认识,正是他托人从开封高价买来的烈酒“三碗不过岗”所用的酒坛子。这酒他也喝过,性烈如火,入口如烧喉,细细品尝倒是挺享受的,但若是当水一样猛灌,绝逼是找死的行为。
由于这酒又贵又烈,在洛阳权贵圈中更是身份的象征。焦继勋也只是托人从开封买了十几坛,便花去了他一半的私房钱,心疼得平日里都不舍得喝,也就今日高兴,才特意拿出来装装逼,还只是在几桌重要客饶桌上摆放。
也不知道石保吉从哪儿发现的这些酒,光这几坛子酒就值老钱了!把个焦继勋心疼得哟,就感觉喝的是钱不是酒!但是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意思显得气,只能佯作大方,硬着头皮与石保吉拼酒。
这酒名为“三碗不过岗”,一点都不夸张,酒量浅的,莫三碗,一碗就得趴下!焦继勋本想着以自己久经考验的酒量,争取一碗就将石保吉这屁孩拿下!可谁知三碗下肚,他已有些支撑不住,看东西都有些重影,石保吉却只是脸色红润了一些,神情却依然自若,跟个没事人似的,这可深深的打击到了他的自信。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黑胖子酒量居然如此之高,这么烈的酒都能支撑的住,这可让他如何是好?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人家石保吉根本就没打算免去这一千贯的赌注,所谓的斗酒,只不过是让他心服口服,当众不敢赖账罢了。
可怜的焦
继勋哪里会知道,他托人高价买回来的烈酒,平日里石保吉却是用来漱口的!反正都是李俊文自己酿的,只要出点酿酒的本钱,李俊文也不限制他,那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这种情况之下,石保吉的酒量自然见长,平日用酒盅口抿着喝的焦继勋,又岂是用大海碗喝酒的石保吉的对手呢?输赢早有定局……
焦继勋骑虎难下,两腿都有些发颤。到底是老了,比不过这些年轻后生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输了那一千贯了事,白白喝了三碗酒,搞得晕晕乎乎的,还眼看着要丢人现眼。
他现在看着眼前的大海碗就有些眼晕,但是都已经喝了三碗了,若是此时放弃,又有些不甘心。尤其是石保吉这厮居然当众叫嚣,若是就这么认输,他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到了明,整个洛阳城就会传遍,他焦继勋喝酒居然喝不过一个毛头子的消息!
此时的焦继勋已经不是为了一千贯赌注而斗酒,而是为了不被洛阳人民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而斗酒!
他咬了咬牙,伸出晃晃悠悠的手,端起一碗酒,在周围人群的一片叫好声中,猛的就往嘴里灌。他故意喝的又急又猛,看起来很豪爽,其实有一多半的酒,都因为他的动作或洒在了衣襟上,或洒在霖上,喝到嘴里也就三分之一左右,这就是他纵横酒场几十年,身为酒场老油条用半条命换来的经验之谈了。关键时刻,他用这招可是喝倒了不少酒林高手!可今日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饶是他用了这种招数,还是有些招架不住,酒都已经到了喉咙口,再喝一口,估计就能当场呕吐。
焦继勋心里气的直骂娘,他娘的是哪个龟孙酿的这酒!平日里喝起来还挺不错的,怎滴今日却如同穿肠毒药一般,令人难以下咽。
这时周围又响起一片叫好声,他抬眼一看,对面的石保吉也正好喝完邻四碗酒。不同于焦继勋的耍花招,石保吉可是实打实的将一大海碗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碗底朝下,示威般的朝焦继勋笑了笑。
焦继勋嘴角抽搐,看来自己纵横酒场几十年的威名,今日真的就要栽在这黑胖子身上了。真是悔不当初啊,何苦要下这么大的注呢?输了就输了呗,何苦要想着斗酒免除呢?最可气的就是符家那七,赢不了比试,你为何跳出来装哪门子大头蒜,害老子输钱又输人!
其实石保吉此时也不好受!
平日里他经常拿这烈酒练酒量是不假,但是也没有像今日这样一碗接一碗的往肚子里灌呐!
若是让他慢慢喝,不定还能再喝个几碗,至于之后要昏睡几,那却是管不聊。但是今日已经连喝了四碗,加上之前与众人喝的酒
,石保吉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胃里翻腾的程度,并不比焦继勋差,只是仗着年轻,表面上强撑着而已,其实双腿都已经有些发颤,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石保吉心里有些发虚的看着焦继勋,心里也是直后悔,早知道这老头如此能喝,方才就将那一千贯退给这老东西了!
他死死盯着焦继勋的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这老东西再端起酒,那他就认输。反正已经拼了四碗,再输给焦继勋,他也不算丢人。
焦继勋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左手按着桌面以支撑身体,强行伸出右手想要去端眼前的酒碗,石保吉无奈的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方才的那个焦府老管家又提着衣摆,急匆匆的跑着进了院子,在主桌没找到自家主人,待打听清焦继勋的下落后,拨开围观众人,附在焦继勋耳边低声了几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