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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手术室上方亮起了红色的灯。
那么艳丽的,活像是一团火,刺得人双目疼。
它成了整条走廊上唯一的暖色,头顶上的白炽灯打下怜悯惨白的灯光,刺眼得直让人的影子都龟缩到脚底下去。
空气中凝结着一片死一般的宁静,似乎都打了结成了藏在肉眼看不见的、却触于可及的地方里去。
没有脚步声,没有蚊子的嗡鸣,没有说话的声音,连呼吸声者
几乎微不可闻。
这样的场景,似乎只能由“死”和“亡”这样样的词拼合而成。
没人想听这个词。
长掎上坐着的三个人像是雕塑,冷,紧拥。
白陌靠着被粉刷得一尘不染得令人心悸的墙,半仰着头;秦承然正襟危坐,神情是少有的肃穆;花凌肆挨着他,眉头锁得死紧。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作声,于是便不可避免地陷入盘旋的、名为“死寂”阴影之中。
君墨然有些庆幸自己在开车来的时候顺走了一块小面包,这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会让人的胃部产生极其低沉的不良反应。
他抿着唇,神情一点都不比其他几位要温和。
“……头部被击打多次,受极大的创伤。经过手术,基本已径没有留下什么创口,但我们不清楚这是否会为病人带来后遗症,或造成心理问题疾病。”
“……身上十余处擦伤、割伤,皮缘锐利,最深一处见骨。”
“……气道黏膜水肿极其严重,怀疑曾多次被沉入水下淹溺。”
医生的话让几个男人都有些不悦,不仅仅是因为伤,更严重的是,这样的完全报复性伤口,摆明了就是冲他们来的。
“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君少,第五个了。”
白陌伸出五指,摇了摇然后收回去,最后笑着吩咐那位医生,一定要好好照顾icu病房里的那位,那是他们的朋友。
“这不是你家的私人医院吗?自己家的医生都骗?”
“我如果不骗,这个月的伤亡数量估计是会成倍数增长的。”
白陌扯出一个微笑,而后不过半秒,那脸色又沉了下来。
白陌,花凌肆,君墨然,他们几家联合这些年干了不少事,尤其是白君两家,更是从上一辈就开始合作,最近这见不得光的合作链好像是被什么人撕开了口子,手下的人一个个被绑架,然后被打的半死不活地扔出来。
他们还没有开始推论对方的心思,白陌的手机又收到了一通不友善的电话。
“是我……嗯,我知道了。”
秦承然见他脸色有丝丝缓和,忍不住问:“什么情况?”
“这个月第六个,刚才出现了,是霍家的人。”
聪明人到底是聪明人,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全明白了。
这边还想着要怎么对付,那边已经开始想着怎么瓜分死后的残骸。
“三成,怎么说我也要出不少力,再压我就不干了。”
君墨然眼里满是放肆的笑意,像是吃准了白陌可以再压一成,有把握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成,这买卖要亏也是我亏。”
白陌余光瞥见正在跟秦承然讨论情况的花凌肆,咬咬牙,“也不怕一次吃这么多,撑破了肚子。”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