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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爷拿出了一支烟,我不失时机地拿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燃,他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舒缓地自他的鼻孔里喷出。然后,他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起这几天的经历来。
“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是在四天前。那天刚好我值班。当时,我像往常一样,在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很惬意。可是突然,小区里如同炸开了锅一样,很多人都向三号楼跑,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我当时很好奇,很想过去看一看。可是我在上班,而我的职责是看着门口,所以我只能留在这儿。心想反正也无非就是有人打架或者捉奸在床之类的,毕竟这种事常有。可是人虽然越聚越多,可是带着孩子的却急匆匆地离去了。我意识到这和以往看热闹的情况完全不同……”保安大爷说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大爷,我想知道的是当时发现干尸时候的状况,不是……”
张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保安大爷就有些不耐烦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凡事不得有个过程吗?你这姑娘,还作家哩,连点儿耐性都没有,怎么写出好的作品啊!”
“就是就是,大爷,你接着说!”我怕大爷不高兴,致使我那一百块钱白白地搭在这里,所以只能拍马屁似的说道。
张雪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我就当作没看见了。
保安大爷又抽了一口烟,他说道:“这个时候,我的对讲机响了,原来公司是让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正顺了我的意。我急急忙忙地跑到三号楼,这时候,人们已经把三号楼团团围住了,电梯上也挤满了人。我只好爬楼梯上去。当我到五楼的时候,发现人们都聚在这里,我知道就是这里了。我好不容易分开人群,然后走进了502室。”
说到这里,保安大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想,无论是谁在第一次见到那样一具尸体的时候,脸色都不会好看吧!
“我吓坏了,真的。我真的吓坏了。一具干干巴巴的尸体躺在地上,那模样就像是被蒸干了一样。死人我是见过不少,可是像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急忙向公司报告了这件事,公司说知道了,他们会报警的。可是这个时候,警察也来了。他们到了以后,立刻封锁了现场,没过多久,他们就把那具烤干的尸体拉走了。”说到这里,大爷长出了一口气。
“大爷,当时你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你就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吗?”张雪急了,她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听故事,而是找线索,可是这大爷可能真把张雪当成恐怖作家了,说的全是故事,重要的东西一点儿没有。
保安大爷闻言陷入了深思,他吸了一口烟,而后摇了摇头,“好像真没什么特别的物件……哎!不对,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张雪一下子来劲了,也许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东西。
“我好像看到了一块白色的手帕。”保安大爷说道。
“白色的手帕?这种东西应该很常见吧!”我有些疑惑地说道,这种手帕满大街都是,我实在不明白,保安大爷为什么会觉得它异样。
“这块不一样,这块白色的手帕很恐怖。”保安大爷像是想起了什么,“在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它就在盖在死者的身上。可是后来警察来的时候,那块白色的手帕又不见了。”
“不见了?是被谁拿走了吗?”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为了不破坏现场,公司一直要我守在那具尸体的旁边,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可以接近那具尸体。我肯定是不会动那块手帕的,而别人也根本没有机会。”保安大爷解释道。
“你中间就没去过厕所什么的吗?”我想出了一种可能。
保安大爷听了却有些不高兴,他说道:“我可是爱岗敬业的好标兵,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那个时候,就算我想要上厕所的话,也会强忍着的。更何况,面对这么一具尸体,我是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大爷,第二具尸体是你发现的吧?”张雪突然开口说道,她似乎不想再让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事实上,张雪在听到“白色的手帕”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过她始终不发一言。
“嗯,衅的尸体确实是我发现的。哎,多好的年纪,那孩子真是可惜了!”保安大爷叹了口气,他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能和我们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张雪问道。
保安大爷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本来,小区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晚上,又出事了。”
说到这里,保安大爷又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我急忙递上火帮他点燃。
保安大爷抽了一口烟,继续讲道:“那天,衅下班以后,他先回宿舍换了衣服,然后就出门了。因为是前半夜,年轻人想出去耍,我们这些老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就这样没了。”
“大爷,你是怎么发现他的?”张雪虽然没说话,但我当然明白张雪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保安大爷道:“其实也算不上是我发现他的,本来到了换班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老张下不了班,所以有些着急,他就要我去找他。可是我又到哪里去找呢?但老张托付我办这事儿,我要是不去找吧,不合适。所以,我就想着去他屋里看看。只是没想到我敲门的时候,门竟然自己开了。”
保安大爷这个时候又吸了一口烟,他缓缓地吐出烟气,脸上流露出一丝伤心的神情。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门既然打开了,我就进去看了看,只是我没想到衅竟然在那儿,不过他已经不能去上班了。他和前一天发现的那个人一样,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
“那块白色的手帕有没有出现?”就在这时,张雪开口问道。她似乎真的把那白色的手帕当成了关键。
保安大爷摇了摇头,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到那块白色的手帕。
“白色的手帕虽然没看到,但是我却看到了别的东西。”保安大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头还挺会吊人胃口。
“是一件衣服,女人的内衣。当看到女人的衣服时,我才明白,怪不得衅那天晚上打扮得那么精神,原来他是私会情人去了。只是这孩子……唉!”保安大爷遗憾地叹息道,他又抽了一口烟。
“女人的内衣?”张雪的皱头又皱了起来。
“嗯,就是女人的内衣,而且和那手帕的颜色一样,是白色的。”保安大爷补充道。
“手帕、女人的内衣,这两件东西有什么联系呢?”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但是突然我联想到了我之前的遭遇,难道他们也是被美*惑,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被杀的。这两个人会是孟姐杀的吗?我想就算他们不是孟姐杀的,他们的死也一定和孟姐有着什么关系。
“这倒有趣了!”张雪原本皱着眉头的脸突然流露出了笑容。或许她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现在在这里,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姑娘,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么能觉得有趣呢?”张雪说的这句话,保安大爷明显有些不乐意。
“大爷,她是联想到了新书的剧情,不要见怪!不要见怪!”我急忙给这保安大爷赔礼道歉。
“算了算了。既然有了收获,你们就走吧!天色这么晚了,如果出什么事的话,就不好了。”保安大爷下了逐客令。
但是我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们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离开呢?
“大爷,别啊,你就好人做到底,把这件事说完,我们再走不迟。”既然我们不想走,我就只好说好话求他了。
“你们还是走吧!我怕又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而且一会儿要换班了,如果让别人看到我在跟你们说这事儿的话,只怕到时候我不好交待啊!”保安大爷担心地说道。
“大爷,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你总不能话只说到一半呀!”我埋怨地看了张雪一眼,“你也真是的,想到新书的点子就想到了呗,非得这时候说出来,人家大爷的朋友刚去世,你就在这儿得瑟,你这不是找事嘛!大爷,您就长话短说,把您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们好了。放心,这事最后只能烂到我们肚子里。”
张雪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失态,她也急忙配合我道:“大爷,不好意思。我没想那么多,还请你多多见谅。”
保安大爷拿起烟抽了一口,他看了我们一眼,而后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看来你们不听完这件事是不会走的,那我就长话短说,把它讲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