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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面的山魈看到张阳朝它走去,瞬间便兴奋起来,在地上又抓又跳,竟似疯了一般。
张阳刚刚走进林子的边缘,顿时一阵凉意传遍了全身。还没等张阳缓过神来,一道残影便向张阳脸面扑来。
张阳顺势后退两步,身体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紧接着一脚踢向那山魈,山魈收势不住,便被一下子被张阳踢到林子外面去了。
一瞬间惨叫声又在林子里响起,那山魈身上也冒出了滚滚黑烟。但它反应却是极快,在落地的一瞬间便又飞快地跑回了林子里。
山魈一脸怨恨地盯着张阳,嘴里发出阵阵的怪叫声,声音比普通猴子呲牙的声音还要刺耳,嘴里也露出两对尖锐的獠牙。在这黑暗的环境显得异常的恐怖。
张阳尽管这次也害怕得很,但至少也懂得了抵抗它的办法。心里便淡定了下来。张阳不敢再往里走去。此刻依靠地利还得以生还,进去十死无生。
那山魈也不肯离去,也不进攻。只定定地盯着张阳。
张阳不得以,便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硬着头皮与它对视着。一人一山魈就这样一直在林子的边缘对恃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金乌西坠,月兔东升。
张阳依稀可以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待到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天际之时,张阳再也呆不住了,连忙向林外跑去。
那山魈只追到了林外就没再追了,倒让张阳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远处似乎有个人在提着灯笼喊着他的名字。但张阳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
张阳现在刚脱虎口身心俱疲,着急着想要回家。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张阳走得很快,几乎跟跑似的,但那人却依旧在远处,无论他怎么走却挨不近他分毫。张阳一路走着,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响起一阵鸡鸣声。
张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张阳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杨大春的那张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听到屋外有说话声,迷迷糊糊的听不清楚在讲些什么。
张阳爬起来,到门外一看。
门外杨叔和杨婶两人正说着话。杨叔几天不见,鬓角却白了许多,脸上也多添了几条皱纹。杨婶一脸的怨气,脸色很是有些难看。二人见张阳出来了,却也没再说话了。
张阳对二人叫了声:“杨叔,杨婶。”
杨婶遮遮掩掩了几句便推说有事,就勿勿离开了。杨叔一直抽着水烟,看得出来他憔悴了很多。一下子像老了十多年,四十来的人竟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张阳心里思量了一会,便对杨叔说道:“杨叔,在你们家住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回我家了。我就回去了。谢谢叔的款待。”
杨叔听了张阳的话一楞,长吐了一口烟道:“也好,后天晚上八点钟到这里来。”
张阳也是一楞,不知杨叔要交说些什么。但杨叔现在不愿说,他也不好打听,照做了便是。惹恼了他,一顿水烟筒都是轻的。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还有些热辣,就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张阳出了门口便径自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勿勿下了个面条,吃了便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才醒来。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投射在庙里的房檐上的时候。在庙旁边的一间泥土垒成的小房屋里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不一会一阵拖踏着鞋子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老旧的小木门板‘嘎吱’一声便开了,张阳便出屋里出了来。
张阳迷瞪着双眼,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手里拿着个水勺和牙刷毛巾,来到屋旁边的地上便开始洗漱起来。洗漱完毕后又伸了伸懒腰,这才把一晚的困意除去。
这几天他实在是累坏了,事情一件一件接连不断地发生。使得他的弦一刻也没有放松过。那害人的僵尸现在也不见了踪影,这是让人最头痛的。偏偏却无可奈何。
还有一件让他觉得蹊跷的是,是那村口里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那些孤魂撕咬碎了,为什么一转眼便出现在那个密林里。
那天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是阴神出体了呢?如果是阴神出体了,那山魈是不是也是真实存在的呢?又是什么人会去祭拜这样的一个邪物呢?
张阳想不出其中缘故便不再去纠结。
他醒了醒神之后,便又回到屋里拿起鸡毛掸子给庙里的神像打扫灰尘起来。这几天都不在家,这本来每天必做的事情也就搁下了。
由于好几天没打扫了,所以也着实费了些时间,等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之后半个小时便过去了。
这庙里供的是一个老头子模样的像,却不知道是什么神仙。只知道很久以前便在这里了,即便是当年破四旧的年代也没能把它拆除掉。因为什么缘故就不得而知了。
神像慈祥中带着些许的威严,那是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一进到庙门里便能感觉得到。所以一般也没什么调皮捣蛋的孝敢到上面撒野。
这两天张阳除了每天必做的打扫庙像和祭五脏庙外什么也没做,又过了两天舒服的日子。可舒服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第二天傍晚,张阳勿勿吃过晚饭便直奔杨大春家里。
张阳到时,杨叔和杨婶大春都在,杨叔一见张阳便让他搬张凳子坐了下来,自己则拿了杆水烟筒“吧唧”抽了两口,这才道:“小阳啊,叔有件事想求你。
张阳连忙起身摆手道:“叔,你有事就说,求可不敢当。我是小辈,有什么要晚辈做的只管说就是,绝不说半个不字。”
“话是这样说,但这事事关重大。我还是得问问你意见。”杨叔放下烟筒道。
“叔,您说。”张阳这才敢坐了下去。硬气了一辈子的杨叔,刚才竟用了个求字。张阳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总有点托孤的意味在里边。
“那我可就说了。你可知道,你们在古墓里闯了大祸了。古墓里的那具女尸至今还没下落,又发生了沿溪村屠村案。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它吸了那么多人的血,已经道行精进不少。那一日又发生了千年难遇的九星连珠凶象。事情已经无法预估。”
“而这件事情的直接全作蛹又都是你们,所以你们必须要找到它并且消灭它。事情是你们捅出来的,所以也必须得由你们去结束它。不然它所造成的因果,有一大半都会报应在你们身上。你们的亲人朋友都会因为你们而变得极其危险。”
“我这两天已经做法推算,但这桩因果我却无法推算出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而你们的身上已经被天机遮挡了一部分命数,也就是说有一部分命数是看不见的,所以没办法趋吉避凶。”
“你们两天前途未卜,命里也因此注定多劫多难。”杨叔一边抽着烟一边道。
张阳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里思量着。他已经知道了事情会有些严重,却想不到竟会如此严重。
此时杨叔又继续说道:“张阳你是农历七月十四生人,那时百鬼夜游,你一出生之时便惹上群争抢肉身。所以便沾了些鬼气,事情有正反两面,却也因此练就了一身胆量。这是好事的。”
“至于大春就要差上一些。杨叔今天叫你来,便是求你一声。让你跟大春结为异姓兄弟,弟兄两相互扶持,患难相共不离不弃。你意下如何?”杨叔把话说完便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阳。
张阳也不去对着杨叔的眼睛,只看着地面道:“成,杨叔这事没问题,我跟大春本来就情同手足,即使杨叔不说我也会护大春周全的。更何况杨叔这些年没少照顾我,要是没有杨叔,恐怕我早就饿死了。这里已经是我第二个家了,大春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拼了命也会护他周全的。”
杨叔听到张阳的承诺眼睛便亮了起来,浑身便觉得轻松了许多。便喜道:“那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们已经闯下大祸,眼下便只有一条道可走了。”
张阳听到杨叔这话便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问道:“什么道?”
杨叔笑道说道:“道法的道。”
大春和杨婶坐在一旁这么久也没说过一句话,只定定地听着,只是杨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杨叔接着说道:“既然要带你们入道,那就不得不说一下我们的师承。我们门派叫玄宫派,一会我会做一场仪式,正式收你们为徒。”
杨叔说完便把水烟收了起来,凳子挪到了一旁。张阳三人也跟着照做,场地很快便清了出来。
接着院子里便摆上了香烛神台等物,等东西上齐之后,杨叔便拿起了一本经文念叨了起来,接着便叫杨大春和张阳在神台后面跪了下来,才道:“我门中排名十二个字忠孝全德,明礼智信,震世伏魔。也不知轮了几回,到了我这一辈便是明字辈,你们是我的徒弟,便排到了礼字。”
“今天我便给你们取个字,张阳性格有些要强,须要谨记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叫礼让吧。大春,嗯,就叫礼谦吧。”
张阳和杨大春二人一听到这排的字,顿时一楞,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直捂着肚子脸色憋得通红。
杨叔又道:“你们二人向祖师爷敬过酒,这仪式便算是完了。自今天起,你们便算是我玄仙宫一员了。在外行事不可堕了玄仙宫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