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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醉酒以后,聊天的内容总是离不开女人。
徐警官说:“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那样的女人,当初提出分手要和别人在一起的人是她。都分手了,我难道不该找人结婚生子吗?我的一生难道都要耗在她身上?”
“该!不耗!”姚鲲远摇头换脑地附和。
“对吧?她都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为什么还不能结婚?结果她分手了,就带着孩子回来报复我?行啊,我离了婚后说为了孩子,我们还是在一起吧Y,结果人不答应!”
“哎......”
“人家纯碎就是为了,要来搅黄我的婚姻!等我把婚离了她立马又带着孩子跑了,还好她这次找得对象不接受虫虫,我才能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徐警官的言语之间能够听得出来,他是一个很传统和顾家的男人。
在他和虫虫妈妈的感情中,一直都是处于被动。
她要分手就分,她要他离婚就离,她要扔下孩子嫁人了,他就带孩子。
被她仍下的虫虫,就像当年被我妈妈扔下的我。
即便我长大成年谈过恋爱,我也不能理解她们那种,为了爱情丢下孩子的举动。
听着徐警官说那些,那些不堪的苦涩回忆,借着酒精涌上心头。
我坐在姚鲲远的身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任老师,你哭了?”徐警官大概以为我是在为虫虫难过,递给我一张纸巾安抚着我说:“没事的,虫虫还有我呐,现在有了他的张姐姐,以后会幸福的。”
我不想在他们的面前提起我的伤心往事,岔开话题问:“对了徐警官,像程晨这样的情况,后面大概会怎么处理?”
“按照法律规定,最严重的话也就是一年时间,也可能只是拘留。”
“你确定,她是真的没有参与我的的事?”
“我很确定。”
到最后徐警官也没办法告诉我,带走我姑姑和害我的人到底会是谁。
大概那天叫我去见陈晨,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心里痛恨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想起陈晨一次次给我带来伤害,趾高气扬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我也是,相当的解恨了!
姚鲲远从一开始就说,他很少喝白酒的。
在我们大家都醉的时侯,他也已经醉得没有了平时的模样。
倒是也不至于,像之前那么失态的疯狂。
喝完最后一瓶是在凌晨三点钟,我们大家起身都有些站不稳了。
张姐的女儿还没睡,听到我们往玻璃房走的动静,立即就过来扶着徐警官。
他搂着张姐女儿,在他额头上猛亲一口。
她的脸上,立即又是那种娇羞的红晕:“我扶你去休息。”
姚鲲远说还想要去走走,也没说让我陪他,我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坐在水库边儿的帐篷里,风吹过来有些发冷,我抱着胸靠在他的身边。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抱着我。”
迎着风,我们相互用彼此的温度,温暖着彼此的躯壳。
却没办法,走进彼此的心。
哪怕是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胃里觉火烧得难受,推开他一个人走到很远的地方,吐了。
吐完以后,我直接下到水库的边上,捧起水库里的手就开始漱口。
捧水时,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我小时候一个人去河边,洗衣服的场景......
小时候我的衣服很少,每次换下来必须当天去洗,才能在第二次换的时侯干透。
冬天黑的早,放学回来做饭吃完,几乎天都已经黑了。
每次去河边洗衣服的时侯都是这个点,手上力气特别小,洗着洗着就犯困。
我总是这么捧着水库里冰冷的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
那时候想法很简单,怕晚上有怪物出来,我在外面睡着了打不过。
想起那些,身体上的难受逐渐就蔓延到了心里,漱口漱着漱着我就哭了。
酒精的作用更是会让泪腺变得发达,哭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从流泪到轻声抽泣,再到坐在水库边儿上,嚎啕大哭。
哭声把姚鲲远引了过来,他把我拉进怀里拍打着我的后背,给我安慰。
“为什么你们男人愿意娶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却不愿意接受她的孩子?”
“你知道,她们的孩子独自在家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吗?”
“十岁,才只有十岁啊!家里没有父母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冰冷的的墙壁和做不完的家务。冬天冷了不知道加被子感冒发烧,也只能望着天花板想着妈妈,硬抗。”
“她本该温暖自己孩子被窝,却去给你们这些臭男人暖!”
“是的,臭男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表达过自己内心的情绪。
一旦开口说出来,内心的那些负面情绪,就像是洪水那般发泄出来。
心里顿时觉得,舒畅很多很多。
姚鲲远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抱着我当我的树洞。
我是真的酒喝多了,才会跟他说这些,我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话。
说我妈妈走的第二天我有多么害怕,说我是怎么熬过来那么漫长的一年。
说我姑姑来接我的时侯,我才真的感觉到了希望。
所以我的懦弱,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那一年,我密闭的生活。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姚鲲远指着天边对我说:“你看,天亮了。”
我对这个晚上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了这句话......
第二天醒来的时侯,我独自睡在玻璃房里。
回想起昨天晚上,心里满是懊恼和后悔,我怎么会对他说那么多。
他可是个,冷血无情还薄情的人啊!
走出玻璃房,虫虫正在草地上玩,徐警官和张姐女儿甜蜜地看着他。
我问:“他人呢?”
“早上我们起来就没见到他,大概是有事先回了吧。中午你跟我们一起去张姐家吃饭,下午我们一起回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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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是晚上了,宿醉的不适让我只想窝到家里好好睡一觉。
姑姑打过电话,她和陈厉康补过生日去了。
她被人带走的事,对她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她甚至都不知道背后的原因。
凌晨下飞机,在机场刚好遇到以前,画家协会的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说她最近有个作品,想要邀请姑姑去帮她看看。
姑姑打我电话没人接,在机场也没有看到我人,随性的她索性就去了。
到了现场,那个画家朋友又说,想要和姑姑合作一幅画。
之前两人有交情,姑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大概是她在画那幅画的时侯,对方拍了照片发给了我。
凌晨三点多,我忽然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念着是姑姑回来了,我穿上睡衣就下楼。
劫后余生,我想和亲人有个拥抱。
哪知我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姑姑满脸红肿朝我大喊:“夕颜你快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