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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姑娘陪睡一宿要多少银子?”
“回大人的话,”细高个子有点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了,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才好,没法子,他就拿出了在衙门里回话的称谓,不过,这句话他刚说完,就吓得浑身哆嗦起来,他怕,他怕人家挑他理,那样的话后果就严重了,还好,人家没有打断他的话,见好就收吧,他立刻接着回答道;“一般的情况下,男人来这里睡姑娘是用不着银子的,要是姿色平平,年纪再大一点的话,二十个钱就能让姑娘们伺候一宿,那些艳丽漂亮,能唱会跳的小姑娘,最多也就是一百个钱陪男人一宿。”
奥,原来用钱不用银子,可见银子是非常金贵的,问话的斑竹心里有了数。接着又问道;“这里的姑娘都是从哪里来的?”
“几乎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有是的闹饥荒的时候,逃难过来的人家,走投无路,把姑娘卖进来的。”
“买一个姑娘要多少钱?”
“那不一定,要是破过身的,无论长相如何,最多能卖三两银子,要是没破过身,长相又好的小姑娘,少说也能卖上五两银子。”
斑竹他们为何要问这些,实在是因为她们不知道人世间买卖人口的肮脏勾当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所以,她们才不得不详细问问,不过,在江北三怪看来,这一切都很正常。
细高个子此时的脑子里是一片浆糊,混浆浆地分不清个数来,你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你要是不问他,他就混沌一片,这时候,又来了问话的声音;“细竹竿子,我且问你,哪个矮倭瓜,家里真是有那么多地吗,他真有三房老婆吗?”
什么,细竹竿子,问谁呢,换人了吧,不对呀,没人应答呀,咋回事?奥,对了,大约还是叫我呢,我比较高,比较细,对了,是问我呢,那还等什么,快点回答呀;“不是,他根本就没有家,您瞧他那副模样,除非是眼睛瞎了的女人会嫁给他。”
“停,别说了!”
一声吆喝,细竹竿立刻停下不说了,又传来甜美的声音;“那个白衣少年,你跪在矮倭瓜面前,打他嘴巴,直到打掉他两颗门牙为止!”
“是,”白衣青年答应得很痛快,不痛快也不行啊,答应过后,就见他转身对准矮倭瓜的面门就是一个嘴巴,接着左右开弓,噼呲啪嚓,矮倭瓜的嘴巴立马就肿了起来,不过,还不行,因为他那两颗门牙长得很结实,仅仅靠扇嘴巴似乎还掉不下来,怎么办,白衣青年,也就是白衣少年,一时性急,张开的手掌,悄悄攥了起来,接着出拳,忽地一声,接着又是噗地一声,再看,矮倭瓜,立刻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鼻子和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口中的鲜血里带着两颗大门牙,啪地一声,不、不对,是啪啪两声,地上多了两颗带血的门牙。
还是紧接着,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出现了;“我的小绿宝宝,妈妈让你把倒地的矮倭瓜叫醒,你瞧他躺在地上多不雅观呀!”
这是和谁说话呢,这是人和人之间的对话,还是人和人之间的沟通,不是,绝对不是,不信,你看!冷冰冰的声音过后,依然盘在矮倭瓜头顶上的小绿蛇,突然伸直了身子,探出脑袋,把来回抖动的红信子伸进了矮倭瓜的鼻孔里,一会儿的功夫,真的是一会儿的功夫,白衣青年亲眼所见,把红信子伸进矮倭瓜嘴里的小绿蛇,渐渐地,一点点地,小绿蛇的身子变红了,而且变得十分红,红得耀眼夺目,红得使人不忍离去,当然,那个声音没有让他离开,他还真就不敢离开。
小绿蛇还在发红,还在发亮,直到红里透亮的时候,矮倭瓜才妈呀一声喊叫出来,他醒了,当然,不然的话,能喊出声音来吗,不过,他醒是醒了,却还是有些糊涂,还好,他的嘴和鼻子不流血了,小绿蛇,啊,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徐蛇了,不过,也不对,因为那条变红的小蛇,就在矮倭瓜惊叫一声,醒过来后,突然间又成了小绿蛇了。
反正,是小绿蛇,还是徐蛇,都不重要,眼前让它们离开才最重要,可是呀,这条小蛇又不肯走,也不是它们不肯走,是它们的主人不让它们走,真是的,想我江白三怪,走遍了大江南北,杀过人,放过火,抢过女人,可就是没有被小蛇弄得服服帖帖的,有法子吗,有啊,那就是讨好它们的主人,只要主人高兴了,它们也就不在话下了。
看着小蛇由绿变红,又由红变绿,本来是十分恐怖的事情,不过吗,还有比这个更恐怖的呢,那就是三个不同的声音,那个声音都是要命的声音,没法子呀,为了保命,只有好好听着的份了。
白衣青年,此时真就变成了白衣少年,不不,让他变成三孙子,这个时候他都干,哪个矮倭瓜呢,醒来后,稀里糊涂还以为小蛇不见了呢,他刚一动弹,那条小蛇又缠到了他的脖子上,怎么办,怎么办?
有办法吗,刚才那些污血没有白流,矮倭瓜的脑袋瓜子这一刻那是十分的好使,十分的清醒,对了,一条虫儿,能把爷们怎么着,刚才爷爷忘了,干脆就给他来个雷霆一击,什么漂亮妞儿,什么毒蛇,你咬爷爷,爷爷我就吃了你,对了,就这么办。
真就是雷霆一击,突然抬手,突然去抓那个蛇头,准备突然把它撕碎了,准备突然把它咽到肚子里去,不过,突然,是很突然,可就是不够精准,他刚刚要伸手,也自以为很神速,那里料到,他快,有比他快出不知道多少倍的,他那只倭瓜手刚刚动,或者说刚刚有了动的迹象,他脖子上缠绕着的小绿蛇,突然间,人家是突然,身体一弹,松开了他的脖子,就在他张嘴大喘气的时候,呲溜,他感觉嘴里进去个东西,接着喉咙里一滑,又进去了一个东西。
好,老子不怕了,这回我就把你憋死在肚子里,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小绿蛇进去了,只有矮倭瓜清楚,呆呆跪在斑竹面前的细高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他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这番景象把他吓得说不出来了。
猛然间,咽进小绿蛇的矮倭瓜,突然间窜起来两尺多高,一下子变成了伟丈夫,那颗大头眼看着就要碰到了棚顶了,紧接着,噗通一声,又摔落地上,接着身体开始抽搐,口里吐出白沫子。
对,白衣青年看得更清楚,是白沫子,矮倭瓜不停地抽搐,最后抽搐到五官变形,四肢倒挂,当然这不是最后,真正的最后竟然是,矮倭瓜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声,突然不再抽搐了,白衣青年再看,矮倭瓜脸色雀青,神请诡异,倒挂的四肢,僵硬在那里,本来分不清是腰还是屁股的身段,发出一阵响声,接着戛然而止,人不动了,声音没有了。
似乎一切都归于沉寂了,其实并非如此,声音是没了,人是不动弹了,可是僵硬之人的肚子却突然见长,就看矮倭瓜的肚子,先是一点点的往起鼓,接着一下子鼓起来足有一尺高。
白衣青年再看,那个甜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细竹竿,你把头扭过去也看看这个少有的景致。”
声落头转,细竹竿十分听话,他的头刚刚能够看到那个鼓起来的大肚子,心里还在琢磨,这是谁的肚子呀,咋能这么大呢,就是怀双胞胎的老娘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肚子呀。
大肚子,鼓肚子,吸引了细竹竿和白衣青年,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看着,望着、望着,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细竹竿不敢想,白衣青年麻木,这个时候,是应该有个振聋发聩的东西,来搅动他们二人的神经一下,不然的话,他们怕是要麻木到不会动的程度。
他们木然地看着,傻傻地看着,矮倭瓜的肚子,好像能变戏法,就在他们聚精会神看着的紧要关头,谁也没有想到,突然间,一声爆响,砰,只有一声,肚子爆炸了,他们从前的时候,真的没有看见过,这次他们二人开了眼,竟然亲眼目睹了他们江北三怪中的一怪,那个大肚子,那个肥肚子,那个永远也填不满的肚子,竟然爆炸了,是爆炸,动静很大!
砰声过后,雅间里血雾弥漫,腥臭难耐,血雾中一条金光闪闪的小虫儿在飞舞,小虫飞了一会儿,那条闪光的身躯变成了绿色,这时候,响起了那个甜美的声音;“我的绿美人,你真淘气,喝干了他的精血,还跳起舞来,好了,回来吧。”
这哪里是人在说话,简直就是魔鬼的声音,就是在这样的声音里,伴随着血雾,出现了一只白白的,如同嫩笋般的手,那个飞舞着的小绿虫落到了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