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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与叶问看他如此宝贝那个女子,心中更是好奇。
黎国风气比较开放,女子也可以上街自由行走,不除非是那种非常注重家风的大户人家,才会让在外行走的女儿带上面纱,所以将自己心悦之人带给自己的兄弟认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容于世的事情。
最有洛奇和叶问特别关注了一下寒幽蕴到底得了什么病,竟然没有多少时间了,弈凌璟不想与他们二人多说什么,便三言两语将两人打发走了。
刚把两人打发走没多久,又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人,渊复。
“客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弈凌璟看着窗外的方向,道。
果不其然,一眨眼的功夫,就从窗外跳进来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四五十岁,一张脸温润如玉,岁月在他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最多也不过是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迷人,只是,在闪烁的灯光照射下,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他发间的银白色。
“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若是寒幽蕴在这里,或许就可以听出来,这个人此时很不爽。
他也差不多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因为之前寒幽蕴跟他说过,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找他借琴,弈凌璟还以为是寒幽蕴什么重要之人,在心中盘算着,猜测那个人与她的关系。
她看出了他的打算,与他说那个人跟他没关系,主要小心些就可以,至于借与不借,全凭他自由,浮世既然已经送给他,随他处理,还让他小心点这个人。
当时弈凌璟心里就留了个心眼,还以为对方与蕴儿有什么关系,如今看来,这个人年纪已经足以作蕴儿的爹了,应当不会对蕴儿产生什么非分之想才是,不过蕴儿那么美,也说不定。
渊复看对方与寒幽蕴差不多的神情,心里想,这两个人还真像。
于是也说出自己的名字与来意,还打算用一颗半归丸来交换,暂时借用浮世。
弈凌璟并没有说话,半归丸,看来对方身份不简单,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一颗半归丸,手笔不小。
只是,那是蕴儿送给他的浮世,送给他的“情”,他怎会轻易将之送出去。
“阁下深夜来此,若是紧紧为了借琴,那我看倒是不必了,我与阁下互不相识,浮世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不会将它轻易交到别人手中。”
开玩笑,他只要闲来无事,都会坐在上面细细擦拭浮世,从来不许别人碰一下,怎么可能将它交给一个陌生人。
渊复显然是有备而来,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牛皮纸放在桌子上。
弈凌璟拿起来看了一眼,这竟然是半张藏宝图,而且还是齐王时期的,弈凌璟看到这张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若是能够得到这张图,何愁军中没有钱粮。
没错,现在南部的军队已经暗中归弈凌璟所有了,那些人都是跟弈凌璟南征北战无数次,风里来雨里去,早就对照怋帝很不满,虽然表面上还是黎国的军队,然而只要以为弈凌璟一声令下,那些人便会不顾王令,来攻击这座繁华的都城。
只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便闪过了,他和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好心,浮世虽然是绝世命琴,可是心里也很清楚,浮世根本不值一张藏宝图的价值。
既然如此,对方这种行为就显得有些耐人询问了。
弈凌璟看着渊复,将这半张藏宝图推过去,道:“客人这份礼物太重,请恕在下不敢收下,浮世与这张图并不等价,且我说了,浮世对我有特殊意义,无论如何,我不会将它交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渊复好似一点儿也不恼,又将这半张牛皮纸退到弈凌璟面前,却看也没有看这张图半眼。
渊复道:“我知道浮世乃是幽蕴送与弈世子的,算是定情信物,意义自然非比寻常,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将这半张图送给弈世子。”
弈凌璟也没再看那半张纸,而是道:“想来客人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才是。”
渊复从容一笑,道:“果然是幽蕴看上的男子,这份气概倒是常人所不及的,老夫确实有事找弈世子,而且对于弈世子来说也算是一个机遇,不知弈世子可有兴趣听一听?”
弈凌璟却好似对他口中的这个机遇一点儿也不感兴趣,随口一说:“璟洗耳恭听。”
渊复笑笑,道:“此图纸我手中确实有两张,此来一是为了借琴,而是为了找弈世子合作,共同找出这张图纸上的宝物,想来弈世子现在也急需用钱。”
弈凌璟凛冽的眼神突然看向渊复,对方却依然稳稳当当地坐着,嘴角带着习以为常的笑意。
随即,弈凌璟又将视线移开,脸上还是淡淡的,仿佛之前那凌厉的视线根本不是他发出的。
弈凌璟道:“看来前辈倒是将璟查了个遍,恐怕也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就是不知前辈是否查到,这个人的脾气,从来都是不会贸然行事的。”
渊复不在意道:“无妨,我相信,只要弈世子想好了,就会知道如何抉择,且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只要这个天下易主,覆了这杨家的霸主之位,随便将照怋帝交到我手上,我便可以再将另外班长图纸奉上,帮助弈世子登上那个位置。”
弈凌璟这才不得不仔细打量对方,看来这个人不止危险,野心还很大,而且脾气也是足够怪。
弈凌璟收回视线,道:“想来前辈找错人了,之前我或许还有那个想法,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那个想法,我只愿余生安稳,前辈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弈凌璟确实恨这个天下,之前甚至有过毁灭了这天下的心思,可是遇到她,让他放下了这些累赘的仇恨,他只想要与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少些杀戮,为她多积德,来世,他还要找到她,守着她,那个时候,他与她再不分开。
渊复对他这个答案似乎全然没有预料,有一瞬间的愣住,他得到的消息可是清清楚楚的说,弈凌璟这些年一直在谋筹成为这天下之主,只是之前他一心都在紫薇帝星上,倒是没有注意这个人,直到观看这个人的命运时,才发现这个人的命运也是与寒幽蕴一样,模模糊糊,让人看不真切。
渊复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对方的命运与身为紫薇帝星的寒皎清纠缠才这样,还是另有蹊跷,且寒幽蕴的命格也很奇怪。
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出现两个紫薇帝星,然而这种现象确确实实存在,之前照怋帝的紫薇帝星陨落之后,杨千羽的紫薇帝星又出现,再者,他能够大致看出照怋帝,杨千羽这两个紫薇帝星的因果轮回,却无法看穿寒幽蕴与弈凌璟的。
当然,这些事情,渊复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渊复看了一眼弈凌璟,说道:“罢了,既然如此,看来这次的合作怕是谈不成了,只是我随时欢迎弈世子想通了之后来找我,我想要的不多,却可以全心全意帮助弈世子,弈世子且先收下这枚墨玉,只要拿着它到无意堂去,自然会有人替我接见你,我也会很快知道弈世子的决定。”
渊复说罢,将一枚四四方方的墨玉放在弈凌璟面前的桌子上,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弈凌璟却没有去接那枚墨玉的意思,仍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得渊复心里都有些奇怪,这样两个冷冰冰的人在一起,还不知是如何相处的,想起那个聪明绝顶,却也冰冷至极的女孩,渊复难得有些无聊地想。
弈凌璟道:“如此,便多谢前辈了。”
虽然说多谢人家,整个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如此一看,显得虚伪至极,只是渊复与弈凌璟两个当事人却都不在乎。
渊复道:“弈世子说笑了,只是我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想要借得弈世子的浮世,为我儿子祛除病痛,待用完之后定然及时归还,不知弈世子要如何才会答应借琴给老夫,老夫愿意尽力一试。”
弈凌璟看对方脸上倒是真诚无比,看起来倒真的很像一个为自己孩子操心的父亲,只是,那也与他无关,那不是他的孩子,他犯不着为别人操心。
于是,弈凌璟道:“抱歉,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
渊复顿住,想了想,道:“不若我说出一个消息与弈世子听,弈世子听了之后再决定可否借琴与老夫,如何?”
弈凌璟并不如何在意,道:“前辈请说。”
渊复道:“我听说之前幽蕴在找些什么,之后查探到她正在找一味传说中的药材,无根水,再之后辗转得知,她寻的药有无根水,龙涎,之后我还知道她的大概药方,经过查证,知道这是治疗一种蛊毒的解药。”
说到这里,渊复突然停了下来。
弈凌璟有些着急道:“浮世我可以借给前辈,最多两个月,两月之后,我希望可以看到完整无损的浮世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