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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拳落在主房间的墙壁上。
沉闷的声音炸响,让在这个房间的人大多数都对始作俑者投来疑惑的视线。
黑泽银自动过滤掉某些不重要的声音,看向目暮。
“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啊,目暮警官。”黑泽银的脸上带着针对性的嘲笑,“在没有毛利先生在场的话你打算一直把这件案件拖到明年吗?”
“黑泽老弟,你怎么能这么说,案件很快就落幕了……你再等等……”
“你们打算以什么方式结束这里的闹剧?”
“盗窃未遂被屋主撞见然后杀人……”
“噗——哈哈哈!”黑泽银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搞了半天弄出来的结果还是这么无厘头的东西?目暮警官,您的办案能力果然有待加强啊。”黑泽银喘了口气,收回拦在腰部的手,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目暮,“明明凶手还在这里活蹦乱跳呢……”
目暮的瞳孔睁大。
他冲上去:“你说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逮捕了人我就不是嫌疑犯也可以回家了吧?”
“这、这是当然……”
“那么……”黑泽银侧过脸去,“要我直接指出你,还是你去自首?”
他看向的方位是某三人伫立的位置。
被伏特加和楠木沢围住的姬路琴乃对上了黑泽银的视线。
她的心倏然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看……看我干什么……”她揪紧了衣服,脸上还残留着因为姐姐突然故去而留下的泪痕,“我没杀人……”
黑泽银忽然笑了。
他举起手,冲琴乃表露出一个大拇指,然后将手指颠倒。
大拇指朝下的动作对着女人。
“让开,女人,我要的是你后面的男人,不是你。”
他的笑让琴乃有一瞬间的恍神,但回过神来,她急速转身,从黑泽银所指的方向让开。
琴乃的背后是伏特加的脸。
“凶手……我?”伏特加反指向自己,然后他的表情倏然变得可笑起来,“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我?上午,和中午的大部分时间我都不是你在一起吗?”
“他说的没错……”
“怎么,目暮警官,侦办了这么多件案子,你看人的本领,还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有什么用?那玩意有什么用?”黑泽银的脸上依然挂着机封的笑容。
“你没证据乱诬赖人就有理了!”发出声音的是琴乃,反应过来的她意识到黑泽银针锋相对的是谁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不满比黑泽银说她是凶手时还要强烈,“别觉得你是黑帮的大少爷看谁不爽就可以随心所欲怼谁!”
“……”
黑泽银沉默了一下,侧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盯住了琴乃的脸庞:“啊啦,琴乃小姐,没想到我的名声这么大,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跟男友你侬我侬的你,也会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啊?”
“我……”琴乃猛地一惊,再度退后了一步,“我……我听我姐姐说的……”
“这就更奇怪了,你和你姐姐刚见面就吵起来,之后你姐姐和日野英回到店里不久就死了,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和她聊今天在店里发生的事情?”
“我……”琴乃急得满头大汗,“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就是日野英告诉你的喽?”黑泽银挑眉,“需要我帮忙去求证一下日野英吗?他还昏睡着吧……”
“不……”
“够了!”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争执,伏特加看了一眼琴乃,眼底的复杂让琴乃不由自主低下头,而他本人则是在对视后的下一秒,就将目光落在黑泽银脸上。
沉默又在维持。
“我自首,人是我杀的。”伏特加默默举起了手。
“哎——?!”
“店长,你在开什么玩笑!”琴乃刹那红了双目,冲上去抓住了伏特加的衣服,“为什么要承认不是你做的事情?你是不是被他胁迫了?”
“你不是凶手,又怎么能说人不是我杀的?”伏特加冷着一张面孔推开琴乃。
琴乃趔趄了几步,软在地上,咬着唇只能看着伏特加逼近目暮。
身材高大的伏特加给予了目暮一种压迫,即使两人的身份,一个是自首的嫌犯,一个是正义的警察。
“你……”目暮难以置信地看着伏特加。
“半年前我的店里还是好好的,直到这个碍眼的男人出现。”伏特加看向楠木沢。
楠木沢俊美的面容上不由自主染上了恐慌之色,倏然撇过头去。
“为了他,原本和睦的两姐妹,互相仇视,每天在店里吵闹,把宠物店弄得乌烟瘴气。”
“我想杀了他,但怕他死了,那两个人都会伤心,所以一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旁边看着。”
“但是最近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我就没见过她们和平相处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和黑泽分开,想回来好好休息,但看到了久留美手里缠着电线。”
“还是因为他……”
伏特加再次狠狠瞪向楠木沢:“就是因为他,所以久留美和琴乃才会发生争执,久留美到最后还计划杀掉琴乃!”
楠木沢猛地一抖身子。
但惊讶胜过惊恐,他转过身惊讶看着伏特加,与此同时和他表情差不多的还有琴乃。
“我本来是准备劝久留美的,但等我回过神来……”伏特加低头,他看着自己慢慢抬起的手,“她已经死了。”
“店长,你……”琴乃不受控制拿手挡住了脸。
“所有人犯罪都会害怕,当时也会本能隐瞒自己的罪行。”伏特加淡淡说着,神色一瞬间又恢复了冷静,“我也是,即使我很后悔我的所作所为,但我确实做了,还想要把我做过这种事情隐瞒下来。”
“店里的视觉死角很多。”
“日野赶过来的时候我躲在厕所里面,趁着主房间里混乱的时候,我从后门离开了。”
“之后我和黑泽汇合,又重新来到了这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但我终究不擅长演戏,最终还是被黑泽看透了。”伏特加看向黑泽银,“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凶手,但那时候我对他有用,所以他什么都没说,现在……”
“刚才家里人给我打电话来着。”黑泽银握着手机横放在自己面前,笑呵呵地看着伏特加,“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白送都不准备要了。所以我打算早点处理早点滚蛋。”
“我没价值了。”伏特加耸了耸肩,“所以我也很自然被丢出来了。”
“当然……”
“或许他帮我做了一个应该的决定。”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逃避,人是我杀的,这是事实。”
“我自首。”伏特加冲目暮举起了双手,“逮捕我吧。”
目暮:“……”
“那就……”目暮用手铐触碰到伏特加的手,“跟我回警局吧……”
黑泽银的唇角勾起,脸上露出淡淡微笑。
很好,一帆风顺。
但……总有家伙会跳出来的。
“等等,警官,他说的话不算数……”阿笠博士的声音响起,让这位年迈的老者再一次成为了众人的视线焦点。
阿笠博士咳嗽一声,不着痕迹掩去身后捏着蝴蝶结变声器的柯南。
“凶手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