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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派了三教的人到处追踪韩深的下落,但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竟然毫无消息。
这日是朔日,第坤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黄桃木盒,等候在凌霄寝殿外。
“尊主,你出来了。”第坤对推门而出的凌霄说道。
凌霄神思有些恍惚,半晌才回了一句:“何事?”
“尊主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第坤微觉有异,便问道。
“无事,刚刚练了扼魂锏,有些乏而已。”
“噢。——尊主命属下做的东西,已经好了。”第坤将木盒恭敬地呈上给凌霄,郑重解释道,“这便是请了极好的画师在小主人熟睡时所画的画像、之后又请匠人将小主人的天姿容貌画在了此物上,精心制作而成,属下已经看过,这回您定会满意。”
凌霄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点头道:“不错。”
凌霄看着木盒里面精致的小玩意,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片刻后盖上木盒,问道:“羽凰人在哪?”
“小主人自从伤好之后,勤于练功,现在正在第七宫闯宫呢。”
伤才好,就这么拼命,真是……跟她娘的性子一样,要强的紧。凌霄有些担心,又感到欣慰。
“我去看看她。”他拿着木盒准备走出寝殿的院子,又转身问第坤道,“戮魔刀的下落有线索了吗?”
第坤回道:“还没有。”
“必须尽快找到戮魔刀。”凌霄道,“贺澜渊的潜龙剑法只会越来越强,想要对付他,我们必须比仙门先一步找到戮魔刀。只有打败贺澜渊,仙门才会分崩离析,一击而溃。”
“是,尊主。我会让三教的弟子加派人手、让仙门的探子也加紧调查。”
“呃……”凌霄听到了轻微的一阵*声,是从乘鸾院方向传过来的。他二话不说,立即飞出了自己的院子,落在了乘鸾院中。
他紧张过度,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入了风芷凌的屋子。
风芷凌浑身大汗淋漓,正脱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右肩到锁骨处的一道半尺多长的深深的伤口,伤口血肉模糊,像是钝器所伤。她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几个药罐,她正准备给自己上药,听见有人推门,忙将衣服往上拉,结果碰到了伤口,痛呼出声。
“怎么了?”凌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一时也忘了男女有别,抓起风芷凌的手制止了她试图掩盖伤口的动作。
“刚才闯地魔宫时被铁人偶的铁鞭打伤了,皮外伤,不严重。”风芷凌用左手护在了裸露的伤口前。
“这么深的伤口,你说不严重?为什么不让蒙医师过来替你疗伤?”凌霄嗔道。
“听说蒙医生回她师父那里去了……”
“啊,好像是。”凌霄点点头,“……地魔宫太危险了,以后你还是不要去闯宫了。”他拿起药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伤口上顿时冒起一层白烟。
“嘶……”风芷凌吃痛,手紧紧掐住自己的大腿。
因为刚才地魔宫的一番恶斗,也因为伤口太疼,她满头的大汗打湿了头发,前额鬓角细碎的毛发贴在脸上,脸颊红红的,眼睛泛着晶莹的水光,吃痛的表情格外惹人爱怜。
凌霄上好药粉,又取了包扎用的白布条准备替风芷凌包裹伤口,突然意识到,如果需要把伤口裹好,必须让风芷凌将右臂的上衣都脱下才行。
他看着风芷凌的裸.露的右肩,拿着白布条在手里突然呆住了。刚才没有敲门就闯进风芷凌的房间,看到她有伤在身也未多想,而现在她衣衫不整,自己身为男子,好像有些不便。
风芷凌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发现凌霄只关心伤势,便不再扭捏,干脆坦然地让他上药。
这会见凌霄呆住,她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不会包扎吗?”
凌霄的脸平常看起来就是一副凶巴巴的冷脸,沉默的时候尤其让人畏惧,不敢靠近,风芷凌见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好似别扭地别过头去,心道:难不成我说错话了?
凌霄侧着脸,将布条放在桌上,道:“我叫泽芜来帮你。”
说完,猛地起身,出了房门。
泽芜给风芷凌包扎好伤口,便离去了。
风芷凌将凌霄送给她的桃木盒内的大眼萌物,取出来摆在了圆桌中央。
那是一个自己模样的不倒翁。大概有两个拳头大小、如同一只鹅蛋一般,模样憨厚有趣,前后两面画着自己不同的表情,一面的自己身穿水绿色的衣裳,嫣然地微笑;另一面的自己身穿绛红色衣裳,俏皮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微张着圆圆的嘴巴。两侧还有细细的发辫垂落,头发柔软如同真人的发丝,发顶用小颗珍珠、水晶、玉石制作了一些极小的发簪饰物,珠光闪闪,极为细腻。
风芷凌对这个不倒翁爱不释手。她想起凌霄曾经说过的会送自己一个自己模样的不倒翁,却没有想到他一直记着,还花心思请人做的这么精致。
第二日,她拿着不倒翁去找凌霄,准备对他道声谢。
自从风芷凌对凌霄的包扎水平提出质疑后,凌霄就没再来乘鸾院看望她的伤势。
“尊主不在,昨天晚上去敏安殿了,一直没有回来。”凌霄寝殿的侍从说。
为什么去敏安殿?难不成是凌珑的忌日?
风芷凌好奇,轻手轻脚地进了敏安殿。
门关着,风芷凌在外面贴窗静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透过半透明的窗纱往里面看,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供桌前,像是认错一样低头垂手而立,静默无声。
“谁?”凌霄直到看到了风芷凌的人影投在了窗纱上,才意识到有人。
风芷凌内心喟叹道,是我的行迹掩藏得太好,还是凌霄太入神了?换做平时的话他早就发现有人了。
“是我,舅舅。”风芷凌索性推门进去,“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凌霄见到风芷凌,好似被抓到什么似的,变得紧张起来,他侧对着风芷凌,手指不自觉地蜷起,脸一动不动地望着供台的方向,冷言道:“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去你寝殿找你,听说你来这里了,就过来看看。”风芷凌拿起手里的不倒翁,微笑道,“谢谢你送给我的不倒翁,我很喜欢,模样很像我,做的很精致。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我……”
“我让第坤随便做的,不用谢我。”凌霄冷冷地打断了风芷凌热情的声音,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风芷凌看着凌霄从她身边走过,眼神直接跨过她,微抬着头出了门,留下了一阵冷风。
“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风芷凌心中纳闷,“就因为我说他不会包扎吗?”
自那以后,凌霄也不再出现在乘鸾院,风芷凌在天霄殿见过忙碌的凌霄,在地魔宫闯宫时瞥见过一闪而过的凌霄,但是,她很少再与凌霄照面,仿佛凌霄的所有活动都刻意地避开了她。
乘鸾院的厨子倒是一直都很贴心地做着她爱吃的饭,再也没有出现什么热洛河、山瑞鳖、眼镜蛇之类的食物。
风芷凌从极致的失落痛苦中获得凌霄亲人般的关爱,如今这份关爱似乎有些飘摇不定,她的心随着有些不安。
好在最难熬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那三剑给她的伤就好像隐秘的过往,被她藏在了角落。慢慢地,她不再有怨怼,变得更加的平和淡漠——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前,如果她有机会杀死凌霄,或者练明煊,她也极有可能会痛快下手,不是吗?
只不过,她和澜渊的情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心中有奢望,希望自己尽快变强大,总有一天,要让搅乱三界安宁的恶人全都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十几年前仙魔之间的恩恩怨怨都理清,让所有过往的仇恨全都埋葬。
为了奢望成真,她将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全都放在修炼法术上,关于凌霄的突然冷漠,她也不再多想——凌霄除了不见她,不再亲自教她练功,平时的一应照应全都如常,他甚至多派了几个人来乘鸾院服侍她,并且也经常会去地魔宫悄悄看她练功的情况。
风芷凌自从突破了第七宫,就像是突然开窍一般,闯宫的进度突飞猛进。其他人都是在第七宫卡住,再难进入下一宫,而她似乎在高宫级更加的游刃有余,短短三个月,她就突破了第九宫。
地风水火等人都被她的进步惊呆了。
又是一个望日,午时,凌霄照例在密室中给扼魂锏喂养元气。黑色的幽灵从扼魂锏窜出,这些被封印三百年的噬魂族幽灵,散发着阴寒的幽光,重重叠叠充斥着整间密室。
不知怎的,这些幽灵突然变得躁动不安,突然间,有一只最大的幽灵从凌霄的头部右侧撞了进去,又从左侧飞出,而其他的幽灵毫无章法地吸取着他的真元,扰得他真气大乱。他将体内的真气送入扼魂锏,把噬魂族幽灵压回了锏中,却觉得神识突然有些恍惚不定。
两个时辰后,凌霄出了密室,这时第坤匆忙来报:“尊主,小主人从昨日进第十宫后,一直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