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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瑜离开了,带着手底下的亲兵在一城百姓相送中离开了京城。
宫中,杨玹随意地倚靠在金座上,见到身边刚提拔上来的小太监快步走来跪下行礼,他道:“人走了?”
“回皇上,是。”
“走了。”杨玹嘴里琢磨了两声,不知在想什么,挥退了小太监。
良久,他才出声,“太傅觉得朕若在这个时候动手,有几成把握?”
一直未语的老者叹了口气,不赞同道:“皇上,局势刚稳,宁兴王不能出事啊!”
“我大梁难道就只有他韩家了吗?”
杨玹闻言目光森冷地瞪向他。
太傅似乎更苍老了些,跪下,不再言语。
“大梁没了宁兴王,不过是少了一名悍将,没有他,还有姜家,还有卫家。可有了他,朕便如鲠在喉,不得安生!”
杨玹起身,一步步走下玉阶,再回首看着上头那张代表了至高无上权利的座椅,有些讽刺地笑了起来。
眼神凌厉。
“你说,朕有了天下,有了权势,却无法拥有心爱的女人,可不可笑?”
太傅心中叹息,却没有回答。
杨玹也不介意,来到太傅面前,伸手扶起他,“朕唯有此愿,还请太傅助我。”
“皇上……”
“太傅,去吧!”
杨玹将袖中的绢纸递给他。
太傅佝偻着背,像老了十岁一般,接过:“臣,领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杨玹慢慢地回到座椅里,他抓紧了扶手,脸色挣扎了几下终归平静。
“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我只要姝儿……”
“姝儿……”
殿内,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宁兴王府外,太傅亲自带着手捧圣旨的太监到来。
王府开了正门迎接。
老王爷并众人出来跪拜相迎,太傅见此,忙地上前将他扶起。
“不必多礼了……”
说着,他看了眼落在后头,与姜云亭长乐站在一块儿的人,复垂下眼皮。
“陛下有旨,姜姝儿接旨。”
“是姝儿?”
长乐蹙起眉头,看了眼姜云亭,后者上前道:“敢问太傅,皇上突然宣召姝儿是何事,您也知她如今身子不便。”
“什么?”
太傅惊讶地看着姜姝儿,见她被姜云亭夫妇二人护在中间,一时有些犹豫。
他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就过来,更未曾想姜姝儿还有了身孕。
如此,这道旨是却是再难颁下了。
见他失神,老王爷目光微沉,“太傅,皇上宣召王妃究竟是何要事?虽说从前他们关系亲近,可如今君臣有别,再者宫中到底没个主事的女眷,于礼不合。”
“老王爷。”太傅回过神来,“也无旁的,皇上不过是想找王妃叙叙旧罢了。”
“既如此,我也一同进宫罢,左右许久不曾见皇上了,看看也好。”
“这……”
“怎么,如今我这个公主进个宫都不准了?”
太傅忙道:“下官不敢!”
“既不敢,就备车吧!”
“娘……”
姜姝儿不情愿,她不想进宫,尤其是在韩瑜刚走,杨玹就派人召她,其中心思恐怕不纯。
“姝儿莫怕,有娘在,无人能动你分毫。”
她余光朝太傅瞥去,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不得已,姜姝儿还是接了旨,未曾梳妆打扮,只换了身衣裳,姜姝儿便与长乐登上了马车离开王府。
她们一走,姜五爷便忍不住了,与老王爷告罪一声离去。
宫中。
杨玹坐在殿内,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写着什么。
直到内侍监进来通禀,他才收回笔,目光静静地看着殿门。
不一会儿,一袭金桂色的衣角露出,紧跟着后头一抹正红映入眼帘。
梳着妇人发髻,着一品命妇金绣正红的姜姝儿映入眼帘。
杨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竟是未曾注意到脸色不大好的长乐。
“见过陛下!”
微冷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思。
杨玹轻扫了一眼长乐,勾起嘴角,“姑姑许久未见,您愈发容光夺目了。”
说着,他扬手赐座。
长乐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带着姜姝儿落座。
“是许久不曾见过了,陛下一直忙于朝政,我也不敢多扰。”
“怎会是扰,姑姑来宫里朕欢喜还来不及。”
杨玹说着,目光直直地看着姜姝儿,“姝儿妹妹也是,几月未见,朕甚是挂念。今日既来了宫里,就在此住下,王府那边朕会下旨说明。”
“谢皇上抬爱,请恕姝儿不能应承。”姜姝儿垂下眸子拒绝。
杨玹闻言,并未生气,他扬起一抹笑意,继续道:“不过是小住些日子,寝殿朕都已经命人收拾好了,姝儿可莫要辜负朕的一番心意才好。”
最后一句话,他看似说的轻飘飘的,可长乐与姜姝儿都察觉到了一丝压力。
真是混账。
他果真起了这个心思。
长乐咬牙,起身站到姜姝儿身前,目光直视杨玹,“皇上,你是大梁的皇帝,难道真想背上昏君的名号吗?”
“昏君?”杨玹看着她,仰头大笑,“朕做这个皇帝,本就是为了姝儿。”
见着撕破脸皮,他索性起身朝着她们走去。
父皇阻我,母后阻我,皇兄也阻我,到头来你们都阻拦我,姑姑,您说说,我有哪点比不上他韩瑜?
自小您最是疼我,我是个什么性子,您难道不知?
长乐抿紧唇,余光看了眼姜姝儿,道:“皇上,你如今已有了整个天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将姝儿拖下水。”
“天下?”杨玹嗤笑,“天下如何比得上姝儿?”
这天下再好,又怎能及他的姝儿半分?
长乐身后的姜姝儿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五味杂陈。
杨玹眼中的疯狂与执拗她曾在梦里见过。
那是她死后,杨玹揽着她尸身不肯放手之时。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改变了那些,却没想到,杨玹依旧陷入魔怔了。
殿门突然关上。
长乐皱了皱眉,身形却纹丝不动。
杨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那抹红色的衣角上,伸出手:“姝儿,我将这天下送与你可好?”
长乐脸色一变。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昔日那个泼皮般的少年早已寻不到丝毫痕迹了。
姜姝儿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她越过挡在身前的长乐,迎上杨玹透着赤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