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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猛然一愣，转过头去，只见几名彪形大汉正扛着一名小女孩大步走过来。
那孩子头朝下，看不清面目，小小的四肢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隔着吵杂的人群，根本听不清她在喊什么。
然而凌霄还是认出这名孩子了，因为在这里，除了真正的蝶衣，没人和她身形如此相似。
隐隐猜到了什么，凌霄急忙望向清风，想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然而后者只是不着痕迹地朝她摇摇头。
心里的猜测忽然就被证实了，凌霄瞬间如遭雷亟，头脑空白，手脚冰冷，目光里满是震惊。
“你去认认，她是不是明月的孩子？”刚才那名军官粗鲁地拽起清风，把他往前一推。
铁锁相撞的“哐当”声突然变得那么大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哭泣的女人们，绝望的男人们，他们都只是将目光集中到了蹒跚的清风身上。
清风的面色惨白若雪，比九渊峰上终年不化的冰川还要素白，他走得很慢，琵琶骨、手腕、脚腕，周身的关节都被铁链锁穿，每走一步，污秽的地面上都留下长长的血迹。
凌霄眼眶红了，心中的悲愤漫卷全身，清风明明不会武，为什么还要被人锁住大穴！这些畜生，他们简直不是人！
蝶衣脸上的乱发被拂开了，她看到父亲走来，哭得更厉害了，想喊他，发出的却是呜呜怪叫。
“是这孩子吗？”有人问清风。
这一刻，似乎空气都不流动了，凝固得让凌霄觉得呼吸困难。
清风没有说话，他望着哭闹不止的女儿，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快点！”有人一拳打在清风的脸上，催促道。
他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混蛋！”凌霄怒了，一口咬住身侧人的小腿，踩着她手的大兵痛叫一声，还来不及落拳揍她，她已经猛地抽回了手，敏捷地跳起，朝着清风的方向跑去。
“拦住她！”然而，她太小了，那些人高马大的士兵们只伸手一抓，“啪”地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凌霄顿时像只脱线的风筝般，猛然坠地，小小的身体在坚硬的地面上滑出好远。
痛Ｃ痛！
凌霄感到半边脸都肿起来了，额头被石头磕破，鲜血将睫毛糊成了一团，视线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然而她却擦干眼睛，从地上又跳了起来，继续朝着那方向跑去。
“啪！”
“啪！”
“啪！”
不记得挨了多少下，凌霄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的脑袋像要爆炸，四肢百骸像被锯刀切割，那么痛，她从来都没感受过的痛，痛得她想哭，痛得她想死，可是最终她没有哭，她只是紧咬着牙关，一点一点慢慢朝前方爬去。
“这小怪物，还不死心。”有人啐了一口，举起刀鞘，就朝她的头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