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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真是荒谬，你以为你说的话，会有人信半个字？”他的心脏蓦然紧缩了一下，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然会有人能根据微不足道的一些线索，再加上自己大胆却极其敏锐的直觉，就能凭空推断出那么多匪夷所思却近乎精准的结论。
若不是他真是‘六宗’之一，若不是他心里清楚，她说的话有多么接近事实，他一定会以为她疯了。
“没人信没关系。”她微微探过身，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只要你明白，我说中了事实就行。”
“可笑，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说中了事实？”他反问。
“凭你的反应啊。”她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不要以为只有你会读心，我也不差。我能将人的面部表情分拆成很细微的动作，你刚才在强装平静的空隙间，流露出零点几秒的惊讶，就已经足够告诉我了，我说中了你的秘密。”
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和弯起的嘴角，他的身体忽然生出了一丝燥热，他竟然有想吻她的冲动，她的咄咄逼人，她的聪慧绝伦，她带着挑衅意味说出的得意话语，在他的眼里，都变得如此迷人。
是的，迷人，虽然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交谈，却是第一次谈得如此深入，虽然她的目的是试图撕碎他的假面目，但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喜欢言辞犀利、目光锐利的她，这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来对待众人，总以为自己的才智凌驾于他们之上，直到一个能看穿他真面目的人出现，他才觉得有了一点乐趣。
“那你大可到处宣扬，我不在乎。”他摊手，一脸不在意。
凌霄忽然站了起来，这个高度，刚好可以俯视他，“我没那闲工夫，我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能掌握别人的秘密，我同样也能查出你的底细。这一局，我们打成平手。”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走向房门。
他却叫住了她，“你现在离开，不怕被人发现？”
“有什么好怕的。”她转过身子，望向他，“刚才你们闹成那样，北冥胤那蠢货就算再蠢，也明白你在包庇刺客，他难道冒着得罪你的危险，也要拿下我？再说了，就算真的被他们抓住了，我也会扯上你。”
“怎么，你难道真打算说你是我的女人？”他调侃道。
“不。我会说你是幕后指使，反正你身上也有血，洗脱不了干系。”她最后重申了一遍，“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谢你，我们还是敌人，我还是很讨厌你。就这样。”
说完，她拉开房门，光明正大地从姬无赢的房间走了出去。
她的身后，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消失在暗夜里，久久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