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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西霖从一队出来,一步一步昂首挺胸的出了办公大楼,走到车前,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她扶着车顶缩起来,慢慢的蜷了一下生疼的小腿。
短短几天,看着他们一步步成长,她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伙傻乎乎的小菜鸡也是“一队”的事实。
也许,就是因为她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会如此认真的排斥他,因为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潜意识中,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预见到他真的可以取而代之……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了解他?她早就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
七年前就有。如今更甚。
他说:“我到这儿来不是为了林霈,是为了你。”
“我只是想你,想见你而已。”
有些东西似乎尘埃落定,即使她就算死,都不会承认她曾经期待过。
但更深更痛更无奈的东西,在初见面的愤怒退去之后,又缓缓的浮了上来,像陈年的伤口,鲜血淋漓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孟林霈,那个爽朗的男人,有时会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他会叹口气,跟她说:“小刀,其实要债的,永远苦不过欠债的,你想啊,他要把这个事,长年累月的背在身上……”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想恨他,可他倒是把她的爸爸还给她啊!
晚上九点半,还在办公室的迟东旭手机响了一声。他的眼睛还盯着微机屏幕,掏出手机划开,瞥了一眼。
小孟想发来了一条短信:“下午姑姑好像哭了,眼睛红红的。”
迟东旭眉头一下子皱紧,他抓着手机犹豫了很久,然后慢慢的打上了一句话:“抱抱她吧,告诉她,别难过,你还有我。”
孟想迅速丢开了手表,阮西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小胖子忽然光脚跑出来,抱住她腿,仰起小脸:“姑姑,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呢!”
阮西霖被小胖子逗笑了,弯腰把这这个肉乎乎的小子抱起来,扔在床上,抽了纸巾草草擦了擦脚底,塞进被窝里:“知道了,想想最乖了,快睡吧。”
她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随手关上了灯,在黑暗中,静静的坐了很久。
第二天。
刘漫果然拒绝了帮忙。阮西霖带着王程大业过去了一趟,确认她不知道更多的情况,同时也警告她不能向沈望方面透露,这边的行动也该开始了。
不知道迟东旭是怎么忽悠的,也许是发现比流氓都流氓不过他,强哥在他面前居然有几分臣服的架势,很是殷勤的请示:“那我打了?”
迟东旭点了点头,强哥就把电话拨了出去,粗声大气的道:“老王!来新货了!”
里头沈望嗯了一声,道:“什么来头?”
强哥道:“一个撞上门来的,也是赶巧了,我在外头吃饭,看到他在小市场那摸包呢,一看那架势就是新来的,就陈兴帮那地盘儿,眼看着就要给人摁了,我就顺手救了他一把,然后一打听……这小子没爹没妈也没亲戚,在青市混街面混不下去了,跑这边来想混口饭吃,啥都不懂就敢下手,整一个愣头青。”
他嘿嘿一笑:“现在冲我一口一个强哥,服服帖帖的,我说给他介绍个活儿,小子感激的不行。怎么着?赶紧给我弄走呗?”
沈望道:“先等两天。”
“别啊!”强哥道:“在我这儿不保险啊,让陈兴帮的人知道了,以为我是冲他们的呢,我还混不混了?赶紧的,越快越好!”
沈望皱眉道:“都查清楚了?”
“放心吧!”强哥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从头到脚都问清楚了!”
“行,”沈望道:“我下午过去,明天见面。”他把电话挂了。
同时,技术定位出来了,沈望的地点,确实在畜牧场的方位。
据强哥说,沈望为人很谨慎。他约的时间地点经常会多次变动,而且大多选择人来人往的地方。
果然到第二天沈望就推说有事,下午强哥照例视频报平安,其间他那个小弟瘦猴还出现了一次,沈望应该是打消了疑窦,约在了第二天上午九点,美食街。
一大早大家正要分头行动,意料之外的,刘漫过来了,陪她过来的,还有她的父亲刘山业。阮西霖跟迟东旭打了个眼色,就留了下来,跟刘山业简单谈了谈。
刘山业也是医生,跟沈望是多年的同事,他过来提供了一点情况。
他说沈望曾经几次给他打电话想“挖”他,说收入是他在医院工作的几十倍,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所以严辞拒绝了。
后来有一次,沈望夫妇约他们夫妻俩吃饭,想让两个孩子一毕业就订亲,他这时才知道,原来女儿一直在跟沈凯宸交往,他不同意,但毕竟不能撕破脸,所以就推说孩子还小,然后他们张口就说送房送车,表现的很财大气粗。
但在这中间,沈望接了个电话。
他去的时间太久了,他就去了个厕所,回来的路上,却听到他在楼梯间打电话,好像跟人吵了起来。
阮西霖道:“他说了什么?”
刘山业推了一下眼镜。他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仔细的性格,慢慢的道:“我没听几句,我只听到他说‘摊子都是我铺起来的,事儿全是我干的,你算老几,敢命令我’9有什么‘我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是我说了算’!”
他抬头看着他们:“我没敢多听,就听了这两句,其它的都是在骂脏话了。”
阮西霖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刘山业道:“我就知道这么多,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希望能帮到你们。漫漫还是孝子,我不能让她去,希望你们谅解。”
“明白。”阮西霖道:“您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一边说着,就让他在笔录上签了字。
送走刘家父女,阮西霖迅速赶到了美食街,到的时候才八点四十。
这次行动战线拉的很长,而且“深入虎穴”之后,很可能紧跟着就要掀翻老窝,所以周局亲自坐镇,但周局毕竟不是刑侦出身,人也通达,所以指挥权仍旧在迟东旭手上。
此时,畜牧场外的河边,一个穿着厚重大棉袄的老头正咳嗽着,一手拿着钓杆,回身扒拉着塑料袋子,一边还活动着颈椎,活脱一副老钓客的样子。
他面前一辆车快速驶过,老头眯了眯眼,好像不感兴趣般,很快转了身。
下一刻,耳麦里传来了唐朝的声音:“一组报告,‘大鱼’已离开畜牧场,驾驶蓝色大切,车牌号XD996,重复,车牌号XD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