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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故意支开殷翠红,便对上官蓉怒道:“蓉儿,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大吗?刚才幸好你爹爹不在,否则会当场打断你腿的!”
上官蓉还沉浸在上官翎的美色中,痴语:“娘,如果翎儿不是我妹妹该有多好哇!她是我见过最美貌的女子,唉,只可惜我与她同宗!”
“蓉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她可是你妹妹,哪里容得你胡思乱想?”韩氏涨红着脸责问道。
一声怒喝把上官蓉拉回现实,见身边是一脸怒意的韩氏,忙跪地求饶:“娘,孩儿撞邪了,还请不要怪罪。”
韩氏羞愤道:“蓉儿,娘有意将她配与大春,她是你妹妹,是你爹的亲侄女,别再胡言乱语。待会你爹爹回来,我可以替你瞒着,但今后再去春香楼那种地方,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你!”
上官蓉忙跪谢不提。
韩贵春从外面回来,见到殷翠红就问:“徐,你怎么过来了,姨娘呢?”
殷翠红闷声指了指上官蓉所住的房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蓉哥哥也来了?”韩贵春意外地问。
“呵呵,是呀,估计正挨干娘训斥,你过去劝劝吧!”
“他怎么了?”
“干爹让他去谈事,告吹了,才一进院,又盯着翎姐姐傻看,估计惹干娘生气了。”
韩贵春忍俊不禁,忙和殷翠红走了过去。
韩氏已经走了,上官蓉斜躺在床上,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见他们嬉笑走来,有些羞臊尴尬,问:“爹回来了吗?”
殷翠红抢先说:“还没有,蓉哥哥,刚才干娘责骂你了吧?”
上官蓉苦笑道:“唉,都是翎妹妹害的,谁让她生得那样好看呢?”
韩贵春知道他没有机会,也不计较,走上前劝说:“蓉哥哥,你别在意,姨娘也是为你着想,挨过就好了。”
上官蓉突然站起来,贴到他耳边嬉笑说:“大春,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唉,可怜我只能有羡慕嫉妒的份啊!”
韩贵春见有殷翠红在,不敢乱说,忙打断说:“听说谈判失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上官蓉正色道:“马掌柜那边存心压价,我一口回绝了,也不知爹爹回来会怎么责骂我呢!”
韩贵春叹口气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价格方面还有争论,应该回来找姨娘姨夫讨个主意,东坡商行可是方圆百里的金字招牌,又有红顶商人,我们有求于人家,不该把话说绝呀!”
上官蓉停顿一阵,才说:“我看不惯马掌柜手下那副欺行霸市的样子,忍不住就一口拒绝了,唉……现在想想却也后悔呀!”
韩贵春和殷翠红从旁劝说,并不敢责怪他。
过了一阵,上官荣雄从外面回来,听上官蓉和殷翠红都回来了,忙把他们叫到一起,询问:“蓉儿,你和马掌柜手下谈得怎么样了?”
殷翠红和韩贵春站立在侧,不敢接话,为上官蓉担心着急。
上官蓉唯唯诺诺汇报:“谈崩了,价格相差太多,我觉着没必要再谈下去就回绝了。”
“什么?那可是十万石的大米呀!早听说边关又有了匪患,如果我们想把大米贩卖到那边去,这东坡商行就是个中转站,除了他们我们根本没有渠道和途径呀!徐啊,把你干娘叫过来,这是大事,我们再一起合计合计。”上官荣雄被他气得捶胸顿足,后悔没让殷翠红和韩贵春跟过去议价谈判。
殷翠红低估了形势,慌忙去找韩氏过来。
韩贵春也被吓得双腿打颤,几乎站不稳了。
上官蓉见上官荣雄动了怒火,忙跪地解释:“爹,孩儿当时在想,既然他们给不了预期的价格,我们还能储存下来慢慢售卖,并不缺他那一条渠道,所以……”
上官荣雄起身,打断他道:“休得胡言,十万石不是小数目,我们还有大批余粮没卖出去,没地储存不说,还会带来额外的看守费用,原本,上次采购就是专为他们而去的,势必要卖给他们,你可倒好,一言不合就放弃,现在你一口回绝,我们哪有什么优势可言,估计很难卖到你之前提出来的价格了!”
上官蓉悔之晚矣,只是低头挨着骂,却也想不到其他的补救措施来。
上官荣雄见他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又叹息道:“唉……你真是个败家的玩意,早知如此,就换大春和徐过去谈判,肯定不会是这样被动的局面!平时让你戒骄戒躁多跟他们两个学习讨教,现在你满意了?如果对方一再压价,我们这次采购算是白忙活了。”
“爹,原谅孩儿这一次,以后再不敢这样任性草率了。”上官蓉跪在地上流泪哀求。
韩贵春见状,忙说:“姨夫,我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荣雄正愁无计可施,急忙说道:“大春,你但说无妨。”
“姨夫,既然我们已经处于劣势只能退一步以求稳妥了,我细算过,现在咱家米行还有十多万石旧粮库存,长则三年,新一些的也有三五月了,再去找他们谈判,估计卖不到好价钱,不如就依他们,正好消化旧粮,也免受虫蛀潮霉的困扰,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会降低很多。”
上官荣雄先是犯愣沉默,过了片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轻拍他肩膀,带着期许称赞道:“大春,你果然有些头脑,我觉着可以,一则我们可以消化库存旧粮,二则又能保住新粮,一来一去,兴许还有不少赚头和好处呢!蓉儿,你学学人家大春,做事应该多动动脑子,别总是意气用事感情用事,人家一句话就能替米行挽回几千两银子的损失,可你哭哭啼啼,真不知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败家玩意!”
韩贵春急忙劝阻:“姨夫,你别这样责骂蓉哥哥,他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上官荣雄却不理睬,又道:“大春你别替他说话,正因为我和你姨娘对他纵容娇惯,这才养成了自以为是的臭毛病,我们有求于官家,这些情况他早已知晓,可最后却轻言放弃,太让我失望了。”
韩氏在门口就已听到上官荣雄正责骂上官蓉,吃了气,一进门就对他说:“老爷,不就是议价不成失败了嘛,何必把自家孩儿说得这样不堪?”
上官荣雄正在气头上,又见她胡搅蛮缠有意庇护上官蓉,气不过,又道:“蓉儿变成现在这样,多半是你的缘故,好了,都不要再纵容他了,这次非要他长长记性不可,蓉儿,你这就回米行去,把咱家各处门店储存囤积的旧粮都盘算清楚,明天由你负责拉拢人手准备转运!”
韩氏不理睬,急忙拉扯住正欲离开的上官蓉,对上官荣雄说道:“老爷,账目都在徐那边,数量和位置都是清楚的,你又何必故意折磨蓉儿呢?”
上官荣雄被她这句话气得浑身哆嗦,但见殷翠红和韩贵春站在一旁,忍了下来,说道:“将来他是要继承家业的,不熟悉家底怎么担此重任?好了,你们都别再说了,我自有主意,全都是为了他着想!”
上官蓉惧怕,用力扯开韩氏,说了声“是”,就急忙抽身离开了。
韩氏怕上官蓉胡思乱想,急忙对韩贵春和殷翠红说:“大春,徐,你们快去帮帮他。”
韩贵春和殷翠红早已站立不住,正愁劝解不下抽身不得,忙答应一声,一块去追赶上官蓉了。
上官荣雄看不惯她袒护徇私的做派,心中有气但又不敢发作,顺手将桌上的茶杯抓起狠狠摔在地上,之后拂袖而去,吃了很大的闷气。韩氏见他动怒发火,一时间慌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