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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仪很会揣测别人心思,赵骏的确想过要召上官翎去乾坤宫侍寝,但随后很快打消念头。一方面他怕容贵妃多心乱想,而且也猜上官翎没走出殷翠红突然出嫁西域的阴影。另一方面他自知愧对了上官翎,因为没跟她商量过就答应与拿渡国联姻,想到即将有位绝色公主远嫁过来,必定会给她带去不少烦闷和猜疑。
现在的赵骏比之前多了份成熟和稳健,做任何事之前总会反复回想比较,不像之前想怎么来就敢怎么来,在和上官翎的关系上,他变得谨慎多了,作出决定之前会尽量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想问题,没有把握之前不想逼迫勉强。但对其他妃嫔,他就没多少疑虑和犹豫,之前还担心郑皇后怀子张狂,但现在她和其他女人一样,如果刘太后一再催逼才会勉强召唤,否则绝不会主动提出甚至被动答应。
让安若怀孕完全是因为安塔的死,这件事上,赵骏心有愧疚,为防不测,才亲自派人护持。
容贵妃意外怀孕,本就是无意为之,后来得知被人暗害小产,虽已猜到是郑皇后所为,但无凭无据,可怜容贵妃之余,更多的还是责备和埋怨,因为安若先她怀上孩子,但却一直都相安无事,单单就她小产,一方面怪罪疏于防范和保护,另一方面埋怨她得罪人太多。
剩下的其他妃嫔全不在赵骏眼中,一方面他不想劳心费神,更不想受人胁迫或者伤及无辜。自从小柔违心认罪含恨自杀,追查婉儿离奇失踪无果,才慢慢看清现实,但凡有人先于郑皇后怀孕,必受暗算,正因为如此,他才想到加派侍卫日夜轮番守护安若和她的孩子。而且他还想到,如果想要哪个妃嫔无事,最好别让她怀孕,否则百密一疏,很可能会遭郑皇后暗算。就因为想到这些,赵骏才对上官翎冷淡和疏远起来。
在答应拿渡国联姻和亲一事上,赵骏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拿渡国地处西域,按目前形势分析,往东可以掣肘巨敖国,往西可以分散抵御匈奴,在稳固边防上面有很大用处。另一方面郑皇后在后宫肆无忌惮,已经打掉了容贵妃一派,急需树立新的势力与之抗衡相持,这样才能腾出更多精力去推行改革实施新政。
有了这样的考虑,赵骏决心先不去招惹郑皇后甚至刘太后,免得上官翎再受打压和排挤,打算让她过一段轻松自在的宫中生活。
可是,他的心思无人能懂,连上官翎也对他误会重重,甚至都生出了请求返乡的念头。
上官翎彻底未眠,想起很多事,对赵骏也有了新的认识。
在上官翎看来,赵骏其实是个十分自私懦弱和纵情声色的人,怀疑他明知容贵妃小产拜郑皇后所赐,但却没有继续深究追查下去,为了巩固皇位、讨得刘太后欢心,不能为自己孩子报仇还以公道,实在有些自私懦弱。后宫佳丽过千人,到如今只有容贵妃和安德妃有过身孕,除了吴宸妃、李贤妃以及郑皇后和齐昭仪,其他人甚至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身边不乏绝色女子,却还要不远万里联姻娶亲,又看出他是个纵情声色的浪荡子弟。后来想到上次陪同省亲途中,他与殷翠红勾搭成奸,又更加佐证了她的猜测。
既然爹娘如愿合坟安息,哥哥冤仇得报,徐身为郡主远嫁西域,也该是回去跟家人团聚的时候了。
有了这种想走的冲动,上官翎对赵骏的态度也顿时冷淡很多,只要他不传召,就会躲在房里挨日子等机会离开。即便受到传召也会主动提出离去想法,不能再留是非之地寝食难安左右提防了。
第二天,赵骏没来找上官翎,更没有派人过来传唤问候。上官翎早已看淡了一切,想到时机还不成熟就在房中坐等,也没有主动去找他的意思,仿佛彼此在赌气生闷气一般,谁也不愿理睬谁。
但陈根那边很快出了事。
有了秘密计划,齐昭仪连夜寻觅贪财宫女,给予丰厚酬劳,陈清利害关系,对她一番恫吓威吓,当晚催逼施展了歹毒诡计。
陈根在乾坤宫外当值,被那名宫女骗去暗处,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缠上,赤身相对搂搂抱抱,而且还被齐昭仪的心腹太监当场撞破,很快将当时情况四散蔓延开来。
当晚,后宫闹得鸡飞狗跳,但谁也不敢惊扰赵骏。
在郑皇后的主持下,陈根被隔离关押起来,说是要等赵骏亲自审讯处置。
凌连雄怀疑郑皇后想借陈根之事打压上官翎,但没有证据,而且有太监当场指认,加之那名宫女寻死上吊,早把他弄得晕头转向,只盼着赵骏能看在上官翎面上,轻松抹过,不然还要治他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郑皇后故意没知会上官翎,等把事态快速平息下来,就让凌连雄亲自预审,因为他是陈根的师傅,管教问话的事该由他先来。
等凌连雄离去,郑皇后亲自去找刘太后,虽然时间已过子时,但她顾不得太多,想趁赵骏和上官翎还不知情的空档提前做些铺垫和渲染。
“姑姑,那个陈根的确有问题,早怀疑他行事不端,这不今晚就出了天大的事,安若宫里的一名宫女被他纠缠,不知谁给的熊心豹子胆,敢在乾坤宫外不远的廊道尽头作出苟且之事,别人倒也罢了,关键他是皇上身边的近侍,而且还是凌总管的得意徒弟,这事要被传到外面,其他人会怎么想,皇上的脸面往哪儿搁呀?”郑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刘太后强打精神,追问道:“陈根?他是谁引荐进来的?既然是连雄的得意徒弟,交由他处置发落,而且这事要秘密进行,就这样,有事明天再说,先回去,我还要歇息呢!”
郑皇后突然跪倒在地,哭诉道:“求姑姑为我做主,他原是同殷离愁一起走进宫里来的,早听人说过,他们同乡,而且多次单独外出省亲甚至一同去过清远家乡,既然陈根断了俗根还有如此下流举动,恐怕他们之间未必是清白干净的,只怕另有私情,如果此事一经传出,恐怕受损伤的未必只是那名可怜的宫女,就连我们整个后宫都要受殷离愁牵连抹黑呀!”
“住口,你怎么越扯越远了?他们本是同乡之谊,一起回乡祭祖也在情理之中,况且那时陈根已经身为内监,而且殷离愁已是骏儿美人,哪来的私情?快回去,你别自讨苦吃,谁都知道骏儿中意殷离愁,而且从不勉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是真心喜欢,不是你三两句猜测就可以污蔑和毁伤的!”刘太后发出了少见的脾气,已经猜到郑皇后的真实用意,但不想说破,拐着弯地劝解警示。
郑皇后早有心理准备,现在骑虎难下,又哭诉道:“姑姑,你也知道,当年陈根为追随殷离愁,不惜自残身体陪殷离愁进宫,试问世间哪有如此干净的同乡之谊?他们之间肯定有私情,而且你也听说了,皇上出使西域拿渡国期间,陈根和殷离愁私下多有往来,有时会滞留到深夜才散开,试问我们何时放任内监可以自由出入妃嫔房间的?他是皇上内监近侍,但那段时间皇上出使西域,他有何急事滞留深夜才肯离去?姑姑,我绝没有离间殷离愁和皇上关系的想法,只是出于对皇上的关心和稳控后宫人心才不得已提出来,如果姑姑觉得我无中生有无事生非,就当我多此一举从未说过。”
刘太后有些犹豫,虽然还是怀疑她这样说别有用心,但也怕一时武断让赵骏蒙羞,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渐渐镇定下来,随后说道:“芮儿,你当真这样想吗?而且你有证据吗?”
郑皇后急忙回道:“姑姑,陈根滞留瑞香殿至深夜离开的情况被多名宫女亲见,但那时皇上不在,我也怕被人诟病议论,暂时压下不提,但现在已到了水深火热的危险境地,不得已深夜惊扰姑姑。现在,连雄正亲自审讯陈根,估计已经问出不少实情了吧?只是可怜安若妹妹宫中婢女,被人深夜缠扰,虽没造成实质伤害,但名声在外,已然羞愤难挡,吵闹着寻死上吊,之前也被劝回安若妹妹那边,也不知目前情况如何了。”
刘太后被她如此惊扰吵闹,已然没了睡意,当即说道:“既然是骏儿身边近侍犯事,干系重大,快带我过去探问究竟,万一处置不当,死了宫女或者内监,必将引来不少非议和猜测,这也是我和骏儿不想看到的结果!”
郑皇后随即起身搀扶,慢慢将她往凌连雄那边带去。
安若那边,哭声震天,谁也劝说不了那名宫女,惊吓得安若差点晕厥过去,险些危急到腹中孩子。
凌连雄这边,陈根跪地陈情,说他全不知情,而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纠缠,那名宫女主动宽衣解带嫁祸于他,而且在进宫之前早没了那份邪念和歪想,一直以来处事谨慎,从来没违反过宫中规矩,这次纯粹受人陷害,和他没一点关系,如果敢有半句假话,甘愿被五马分尸身首异处。
凌连雄感觉他说的句句属实,已经猜到是郑皇后所为,但空口无凭,而且那名宫女赤身露体被巡夜太监当场撞破抓到,现在就算他有百张嘴也难解释得清,想帮他没法子,想丢弃不管又于心不忍,渐渐陷入了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