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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杰的爹正要发火,赵莺莺的爹急忙走过去说道:“别急!快吃饭,光动嘴皮子,饭都凉了,现在吃饭是天大的事,别的都放到一边。”
萧杰的爹说:“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们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也就不说了,以后你们两口子商量着来吧。我们看着你们结了婚,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以后的路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接下来,一家人吃饭的气氛十分沉闷,一瓶白酒喝了还不到一半,萧杰的爹娘就站起来,萧杰的爹握着赵莺莺的爹的手说:
“非常感谢亲家的热情招待,年前家里事太多,我还要去置办年货去,就告别吧,过了年后找时间再聊。”
赵莺莺的爹示意萧杰和自己下楼送送他的爹娘,萧杰木然的站起来,就要下楼,萧杰的爹一摆手,“不用了,我们年纪大了,有什么事会找你的媳妇,这个家必须由她来当。”
赵莺莺走了过来,“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太不懂事了。”
萧杰的爹说:“那你来送我们吧,我有几句话要交待一下。”
赵莺莺的娘说:“我们都下楼,我的闺女也是你的闺女,你们的儿子也是我们的儿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
下楼后,萧杰的爹对赵莺莺说:“我和你娘都商量好了,等过几天你去一趟,把祖传的银元还有铜板都交给你,你再交给我们的孙子孙女。”
萧杰的娘又拉着小晴的手,“好闺女,真懂事,要跟你妈学,别跟你爹学。”
小晴说:“我有时间一定去看爷爷奶奶的。”
萧杰的娘拿出二百块钱,“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先提前给你,等过了年找个不太冷的天去看我们吧。”
自始至终,自己的爹娘都没和自己说一句话,萧杰的心中悲凉至极。
爹娘走远了,萧杰还呆呆的站在寒风中,赵莺莺的爹过来对他说:“上楼吧,老人的弯不好拐,但早晚会拐过来的,我和你娘都知道不是你的错。”
这时,方姐说:“康姐,我必须回去了,但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赵莺莺的娘又掉泪了,“琪儿,你不是说还有两三年这场戏就唱完了吗?到时你一定来,我们住在一起。守着外人我就是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你得叫我娘。”
方姐说:“那就这样,让你占点便宜也没什么。”
萧杰正想送送方姐,方姐说:“你的任务还很重,坚冰已经打破,航路还没有开通。要做的事还很多呢,我今天就只能帮到这里了,但愿你以后能够撑起来,我可不想再出面了。”
方姐走了,赵莺莺的嫂子和哥哥也说有事离开了。
上楼后,赵莺莺的爹对萧杰说:“今天哪里也别去,就住在这里,小晴说你是一个好老师,好好教教她吧。”
萧杰看了一眼赵莺莺,就说:“我还是和莺莺打扫打扫我的房子吧,顺便也把小晴叫了去。”
赵莺莺的娘说:“这样也好,你们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那就这样了,晚上再把小晴送回来。”
小晴说:“我要和妈妈住在一起。”
萧杰说:“你们很长时间没在一块了,年前就这样吧。没想到盼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
三人到了自己的房子,看到房子里灰尘遍地,东西摆放的杂乱无章,萧杰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赵莺莺催促道:“快打扫,先把卧室和厨房打扫出来,总得有个睡觉的地方啊。”
小晴坐在沙发上,“先打扫客厅,我要看电视。”
赵莺莺说:“那客厅就包给你了,明天再打扫你住的房间。”
小晴立即向北面的小卧室里走去,进去后把门关了,“这里有很多书,还有电脑,我先看会书吧。”
赵莺莺问萧杰:“里面不是没床吗?”
萧杰说:“原来是没有的,后来听说你要为小晴转学,就买了一张床,顺便也让姗姗帮着买了床上用品。”
赵莺莺就去推门,“你先别往床上躺,把窗户拉开透透风,把被褥晒一下。”
小晴撅着嘴又出来了,赵莺莺说:“这些新家具气味肯定很大,算了,我还是送你去姥姥家吧。”
萧杰说:“你们睡在主卧室里,我睡沙发。”
小晴笑了,“还是萧哥是明白人。”
赵莺莺说:“还萧哥呢?是你叫的吗?叫萧叔叔。”
小晴歪着头说:“还萧叔叔呢,应该叫爸爸的。”
赵莺莺说:“那你快去姥姥家吧,我和你爸有事要说。”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小晴就下了楼,把萧杰一人扔在这里。
萧杰想:“这真是天翻地覆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彻底的翻过来了。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能否来个大转变。是否极泰来呢?还是重蹈覆辙呢?”
他不再往下想了,大干起来,用身体的疲惫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等赵莺莺回来时,客厅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
赵莺莺也不说话,把窗帘撤下来,让萧杰擦阳台上的玻璃,自己打开洗衣机,洗窗帘和沙发套。
天黑了,赵莺莺开了灯,对还在忙的萧杰说:
“你下来吧,反正今天是干不完的,明天一天打扫个差不多就不错了。”
萧杰说:“越打扫才知道这里确实不是人住的地方,你还是去你爹娘那里吧,明天来也行,不来我自己干也行。”
赵莺莺说:“我知道你害怕了,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走了会让别人说闲话的。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要是没有我们去买点。”
萧杰说:“那我就去买点现成的吧,青菜肯定是没有了,那些鱼肉是需要化冻的,以后再说吧。”
赵莺莺说:“也别买现成的了,你快换上衣服,我们出去吃。”
萧杰还想推辞,赵莺莺走过去一把把他拉下来,“你爹娘都交待好了,你必须听我的,心里不能再装着别人了。”
萧杰只好把破旧的工作服脱下来,换上刚进门时穿的衣服,跟着赵莺莺找了附近的一家小店,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服务员赶紧走了过来,萧杰一看来人,大吃一惊:“美美,你在这里干了?”
美美怔了一下,说道:“孩子放了假,我赶紧托人找了个活干,你知道我们上班时没攒下多少钱,房贷都没还清,在家里闲着怎么行?吃饭都成问题。”
萧杰说:“那你来和我们一块吃,好好聊一聊。”
美美说:“我这是在工作,让老板看见了会开了我的。”
赵莺莺说:“那我多点几个菜,我们走后你把菜打包,回去给孩子吃。”
美美说:“那肯定不行,饭菜是不能往外带的,剩的菜再多,也全部被倒进了垃圾桶。”
赵莺莺说:“那我去和老板说说,你是我们的朋友,这一点老板肯定是理解的吧。”
美美说:“还是别说了,我们公司里是不让把饭菜带走的,是要罚钱的。”
老板娘走了过来,“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快过年了,一个月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原来这里都是满座的,现在却空了一大半,美美,你就在这里吃吧,其余的桌子都快进行完了,我自己来照看就行。”
美美还在不知所措,老板娘笑着说:“我们只是个小店,又不是什么大工厂,没这么多事。我是让你来干活的,是来帮我赚钱的,朋友请了你,我也多挣个十块八块的。你的朋友尽管介绍过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我肯定会给你加钱的。”
美美终于坐了下来,老板娘拿起菜单,对赵莺莺说:“一看你的打扮就是在大城市工作的,这里只是个小店,不上档次,将就将就吧。”
赵莺莺说:“我只是在外面上班,却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就喜欢吃家乡的菜,我就随便点几个,你去照看别的桌子吧。”
美美说:“以前在公司上班,都把人上傻了,出来一看才知道钱也不是那么难挣的,这里还有一点是我们公司没有的,那就是人情味。”
“以前上班时闷着头干活,和同事聊也是蜻蜓点水,交往层次太浅了。现在终于四分五裂,各奔东西,见到过去的同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杰说:“还不到一个月,你的见识就上了一个层次,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先给你点个赞。”
美美说:“以前我是很恨你的,恨你把我们的饭碗全砸了,现在想想,却不是这回事。姗姗和我都转过弯来了,好多人没转过来,我相信他们以后早晚会转过来的。”
萧杰问:“那你老公呢?他是不是也找了个活?”
美美说:“你快别提他了,一想起他我就来气,整天在家里骂这个骂那个,什么也没做,理由先找一大堆,我看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萧杰说:“他是有才的,自然不甘心干这些伺候人的工作。等开了春,很多公司要招人,他肯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