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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靠她便睡至傍晚时分。
潺潺流水,两袭红衣人影倾于溪水旁,两人皆面露疲惫。
黎婻昏昏沉沉,只听耳畔响起细响,猛得睁开眼来,只见面前冰夷一袭红衣,衣袍翻飞,面容冷俊多了层血气,好看的雪眸微微眨动。
她当即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探头仔细盯着他的面颊。
“神君好了!感觉怎么办?”
冰夷轻嗯了声,她的眼框出现半枚青色息丹。
黎婻愣了下,想起枯叶两人真挚纠缠错落的情感,不由缓缓吐了气,突地,脑中一炸,他们不会是gay吧!当即双目微眯,随即双眸一暗叹了声:可惜了!
黎婻拿过他手中息凡,看了看正在以肉眼消散的丝丝神息,笑了笑。
“其实,我拼命要它是想给你。”
“我…”冰夷微愣,黎婻当即冽嘴一笑。
“你要是像个弱鸡还怎么保护我,要是犬杌追着怎么办?”
落毕,只见冰夷淡漠道。
“你我不同路。”
啊!黎婻颚然!明明之前答应自己说好一起去南域的,竟然…竟然翻脸不认!她怒的想要骂人,可却又忍下,倏地,眸中闪过一丝诡异,掐着嗓子叫道。
“你…你,我连神宝都舍得给你,你竟然这么绝情,好歹我们同生死共患难。”作势捂脸抽泣,嘴里喋喋不休。
“我还救过你呢?你竟然翻脸不认人9是不是人!”怒地,扬手指着冰夷,一副怒不成赎的样。
“此出无界,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冰夷一句话顿时让她暴躁,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人啊!这是…当即哭道。
“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被犬杌搞死,我死了不要紧,你怎么办!”
冰夷眉头一蹙,不知她死活与自己有何干系!神情疑虑,堪是费解。
黎婻见状有机会,当即凑上前。
“神君,你难道想我将你的…公布天下…”
她缓缓出口。顿时,冰夷周身一寒,双目寒犀。
“你敢!”
黎婻当即一缩身子,后退了步,嘻嘻笑道。
“不不…敢…”心头不停腹诽:厉害了不起啊!姐我也很厉害好不!
见到冰夷恢复正常,黎婻瞅了他两眼,握着手中丝滑的息丹,不确定道。
“神君,你真的不要?”
“不需!”
黎婻抿了下唇。
“好吧!不要就算了!”
倏得,空气中响起一阵戏笑声。
“竟然他不要,给我如何!”
黎婻头皮一缩,激起神力,只觉这声音如此熟悉,凝视周围,目光警惕。
林中慢慢现出一道人影,她眼前一晃,冰夷已抢在她前头警视来人。
黎婻看着他挺健的后背,神情复杂:明明不喜欢自己,遇到什么事就抢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啊!当即越过他,抢在前头。
林中现出三人正是那三名血屠师,黎婻缓口气:还好不是犬杌!便随声而笑。
“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你们被炸死了呢!”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胖屠师当即不悦,呵道。
“你一个小小地仙不死,我们又怎会先死。”
黎婻身形一滞:暗骂自己嘴贱,要是得罪了他们,就自己个弱鸡和个受伤的仙君怎么是他们对手!当即赔笑道。
“误会!误会!我这人就是嘴贱,尊者没往心里去啊!”
女屠师咯咯娇笑,盯着她多了层玩味。
“小姑娘考虑如何?”
黎婻笑容一顿,看了眼手中息丹,思及他们竟连界湖此等神物也不要,却只要这东西!不由看向那领头男子,只见他气定神闲,随手扔来一物,她当即连忙接下。
“此内有三件仙器。”
黎婻翻看两眼,是个普通的纳宝囊,里面确实只有三件攻击仙器,当即嘴抽了下:自己还没答应呢!可想到他们三人修为不得不答应,只是三件太少了吧!完全不合她胃口,当即噘了噘嘴。
“三件太少了吧!最起码也得是件神器!你也不噍噍这是什么,息丹啊!堂堂神尊息丹就值这么点!”
说着掂量掂量手中纳宝囊,一副不屑模样。
这贪婪的模样让一旁的冰夷见怪不怪,见识到她坑人钱财,便习已为常,毕竟神器可不得多见,岂是人人得之。
胖屠师当即怒目。
“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识…”话还未至,便被带头男子挥手拦下。
只见他又从腰间掏出一个纳宝囊,随手扔来,只是话一出,黎婻忍不停嘴抽。
“些间有一百件仙器,但并无神器!”
一百件!黎婻汗颜!她要一堆低阶仙器干嘛?难道和别人打斗时一件一件扔出去!这…这场景太扯蛋了吧!当即咳道。
“不…不行!没有神器,坚决不换!”
“你!”胖屠师当即抽锤。
寒光一闪,冰夷同样抽出冰剑。
黎婻抖了抖眉,沉声道。
“想抢啊!”
空气凝固,一时双方不动。这时,女屠师抽身而出,黎婻凝眸,却见她一笑。
“不过就是件神器!喏,给你。”迎头便扔来一物。
黎婻迅速一噍,并非是攻击暗器,连忙接下,入手细滑清凉,很薄,是件衣裙,耳畔便听那女屠师打趣道。
“这可是我偶尔得到的彩缕裳裙,千万要小心爱护,要是弄坏了,我可是很心疼的。”
黎婻抖了抖长裙,往自己身上比划,大邢身,细帛轻薄,模样好看,不像是女屠师身材穿得,当即笑道。
“好咯,我一定会把它当祖宗供着。”
女屠师很是满意,眼眸擒笑。
“此衣可挡住神尊之下任意攻击,怎样!可行!”
黎婻当即嘻嘻呆笑:神尊之下,那自己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忙附和道。
“厉害!厉害!”
三人拿了东西,便转身离去,落了,那女屠师还好心提醒了声。
“对了!我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免得被那三疯子追上。”
黎婻笑眼眯眯,喜嗞嗞道。
“好,谢谢漂亮姐姐!”黎婻两人又连夜走出无界之域。
夜色漆黑,两人身形迅速一掠,快的只见一道人影冽过。
两人出了无界之域,径直往南荒而去。路渐平坦,树木渐稀,一条土路出现。路边大片竹林出现,风声沙沙,两人速度慢了些。
黎婻一连奔几个时辰,力气渐衰,额头冷汗滑落。
她呼了口气,看着身侧气息稳档,面色不变的冰夷,不由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不远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声吆喝传来,马车急驰而来。
黎婻嘴角擒笑,身形一蹬,伸手一展。冰夷微惊,眉头一抵。
“你作何?”
黎婻回眸一笑,对他眨了下眼,嘻嘻的笑。
“搭须风车!”
“须风车?”冰夷喃喃出声。耳畔一声悠长的吁回响起,尘土飞扬,马肆鸣荡,紧接着一声斥呵响起。
“什么人!竟敢拦车,想死不成。”
车前坐着一名身穿麻布的少年小厮,少年横眉怒呵,声音清脆,稚嫩了些便无压慑之力。
黎婻盯着马车咯咯的笑,那少年见她如此轻狂模样,高呵了声。
“找死!”
马鞭啪地一声向黎婻打来。岂知她一把抓住长鞭,手中微一用力,啊得一声尖叫,少年便被她扯下马来。
这动静过大,马车内响起一声阴厉不耐烦的冷斥。
“怎么回事!”
马帘掀起,半截青色无骨扇露出,接着下半身明黄的华帛露出,上面雕花兽纹,衣势高贵,身上便无半点神息,黎婻暗笑:原来是人族的纨绔子弟。
那小厮见他出来,当即屁股尿流爬到他跟前,怯怯道。
“公子饶命!有人拦马车。”
马车掀起,一名相貌凡凡,艳唇的男子露出。黎婻见他出来,身形一掠,抢了小厮手中长鞭,咯咯几声。
“打劫,给姐滚下来。”
神力一动,呯的一声,手中长鞭化为灰烬。男子满目震惊,缓缓盯向身后冰夷,见他头露双角,当即双目一睁,惊呼出声。
“你们是神族!”
黎婻一把跃上马车,手中出现一把短刀,唰得抵住他的下颚,速度快的晃人眼。
“识象的载我们一程。”
男子一愣,啊了声。黎婻身形一顿,略有不悦,一脚往他裤裆踹去。呯得一声,一阵惨叫传来,马车剧烈椅。
在场两人同时一愣,那小厮不禁身形一缩,双脚一夹。
冰夷千年淡漠的神情终于垮掉,只见他嘴角微扯,喃喃出声。
“踢的位置是否不妥!”
“啊!”黎婻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嘛!听不清他刚才说了什么?便问。
“你说什么?”
冰夷微摇头,黎婻手臂往马车内一伸,一把揪住男子衣领,摇了几下,恐呵道。
“怎么样?”
男子脸色惨白,嘴角鲜血溢出,不停咳着,哑着声祈求道。
“神君饶命!小的这便让了马车。”
那人受伤颇重,垂垂欲死,冰夷当即眉头一蹙,忙出声道。
“门规中记,不得伤害打死无辜人族!”
“啊!”黎婻愣的回神,看着手中脸色惨白的人,当即撒手,连忙道。
“我不是故意的,手重了些。”
冰夷雪眸微睁:出手过重!
黎婻看他微愕的模样,当即尴尬的笑了笑。她还以为自己一直是个人类,没想到力气也变得这么大了!这就是人族和神族的区别!
随即两人便占了马车,那两人便被赶到车前赶马。
听那男子所说,他名华,人称华公子,是个商贩!此行是回南域交界之域天都无域。
只是黎婻看他一人一仆一马,连个货车都没有,哪像商贩!不过料想他个人族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便安安稳稳倚坐马车内。
反看一脸悠闲眼眸微眯的冰夷,不由出声道。
“神君,你真的要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