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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谳者公会5层,一间落地窗的大办公室内。
一个女子坐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集会喧嚣散场,她目光始终落在一个年轻男生的身上,目送着他消失在大门口。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会长,是我,小鹿。”
“进来吧。”女子转动转椅,把身子正回办公桌的方向。
小鹿推开门,手里捧着主谳者的徽章走了进来。
“会长,您要的视频我都拍下来了,都在这里存着呢。”
“放那儿吧。”女子说。
“嗯。”小鹿乖巧地把徽章放在了办公桌的一角,灯光之下,能看到徽章里有一个小摄像头泛着幽幽的光。
“会长,您别说,您让我观察的那个人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咱们举办了这么多届线下集会,我还第一次碰到实力这么恐怖的新人呢,您知道嘛!就第三层那些老混子,这次全叫他给收拾了,那打台球的久周明不服劲,连赌了好几局,输得最惨,后来还寻死觅活的,在隔壁楼站天台,好在没跳,让消防队来的人给绑走了。”
“那人本性怂得很,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跳。”女子平淡地道。
“会长,您真是好眼力啊,我很好奇您是怎么一开始就发觉那个男生有这种本事的呢?”小鹿好奇地问。
“没什么,直觉而已。”女子沉声道:“咱们做律师、做法官的,一项很重要的本事就是‘识人’,越能看得清人,我们才离真相越近。”
“真相……”小鹿若有所思:“您别说,这个男生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起‘真相’两字。”
“怎么说?”女子好奇。
“他能够让自己看得到真相,也能让别人看不到真相,这就是他获胜的根基。”小鹿说。
“真的?”女子惊讶。
“是啊。”小鹿点头:“他还说,他能够看到真相,是因为他能走进人心,从许多不同人的主观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许多个‘主观’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共识性的‘客观’,也就是他口中的‘真相’。呃……坦白说我没太听懂……但他大概是这个意思。”
“走进人心……”
女子轻轻呢喃着,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有些呆滞出神,像在想着什么。
“会长,您没事吧?”小鹿问。
“哦,没什么。”女子恍然回神,淡淡道:“你知道吗小鹿,路西法商店博大精深,里面有无数让我们难以置信的商品,甚至有超能力、魔法、甚至神器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但……却有一种东西,在路西法商店里也无法找到。”
“什么呀?”小鹿好奇。
“读心术。”女子幽幽说:“或者是类似于读心术的东西,七大传说货架里任何一个货架都买不到。”
“为什么呢?”小鹿不解。
女子眯了眯眼,看着那落地窗下散场的大厅:
“或许……就算是全知全能的神,也读不懂人心吧。”
“对了小鹿,我让你要的联系方式你要了吗?”女子问。
“要了要了。”小鹿连忙递上来一个字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会长您这是……”
“找机会,我要亲自会会这个人。”女子握紧字条说。
……
……
黎陆郁闷。
很郁闷。
灰常郁闷。
坐在出租车里皱着个眉头,一筹莫展。
其实他原计划是要在这线下集会玩上两整天的,结果这刚玩一天,就没法继续玩了。
也不知道那些号称高手的三层玩家都怎么了,自从他比完预约的那些局后,其他人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仿佛他头上顶着个“活人回避”的字样,一个个躲得大老远。
下两层的玩家就更不用说了,他走到哪儿,周围就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一个个避之不及,搞得他转了好几圈,热情吆喝,提高赔率发福利,也没人肯跟他玩。
这叫什么事啊……
郁闷地打开路西法游戏的数据栏,一大排货币数据出现在黎陆面前:
金币527金。
红宝石35块。
橙宝石11块。
黄宝石22块。
绿宝石10块。
青宝石40块。
蓝宝石10块。
紫宝石0块。
从那七个人手里,总共赢了90块宝石外加一些金币,其中最给力的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台球少年久周明,那孩子有韧劲儿、不言弃、懂得坚持,所以多输给他了20块。后来那孩子没宝石了,又拿金币赌了一局,于是黎陆的金币才涨到了527。
其他的酗子们就缺少久周明这种坚韧不拔的优良品质,导致黎陆的收入也就卡死在这些了。这让黎陆很郁闷,也让他对这位久周明小朋友格外的不舍。
后来久周明崩溃得冲向天台的时候,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不过他很确信,以那孩子的胆量肯定是不敢真跳,只是苦了消防队的战士们还专程折腾来一趟紧急救援。
“酗子,能在这线下集会比上一天还高高兴兴出来的新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嘿嘿,年轻有为啊。”
回去的路上,司机刘师傅继续发扬他的聊侃技能,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的瞄黎陆一眼。
最开始只看到黎陆在看手机,也没当回事,第二眼再仔细一看,油门“嗷”的一声,差点没掀过去。
“喂喂!师傅你没事吧!?”黎陆吓了一跳。
刘师傅两个眼睛瞪着黎陆的手机屏幕,声音颤颤巍巍地:“这……这……这么多宝石!???这是你刚才赢的吗!??”
“大部分是吧……”黎陆如实回答。
“你去第三层比了!??”刘师傅惊得声音都变了。
“呃……比了几场……”黎陆点头。
“你居然能从第三层那群老鸟手里赢来宝石!我的天!你运气还真够好的。”刘师傅难以置信地问:“对了,你在第三层都赢了些什么人啊?我经常跑这趟线,老混子我听过。”
“哦,他们啊……”黎陆想了想说:“第一个人穿着一套红衣服,打扮得像个魔术师。”
“魔手师秋山!?”刘师傅大叫。
“对对,就是他。”黎陆应。
“你连他都赢了!?”刘师傅难以置信地喊。
“嗯,侥幸赢了吧。”黎陆笑。
“还有谁啊?”刘师傅好奇。
“额,还有一个大胡子,一个光头,一个黄头发女人,一个戴鸭舌帽的矮个,一个国字脸的大汉……”黎陆回忆着。
“大胡子……光头……黄发女……鸭舌帽……国字脸……”刘师傅越听越心惊:“难道是……魏老大!?丸子强!?花鬼女!?顽皮蛋!?方中汉!?”
这些名字刘师傅那是如雷贯耳啊,就说他拉的那些客人,很多都曾折在这些人手里的。
再仔细一想,他隐约记起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有几个被救护车、精神病院医疗车和警车拉走的人,好像就是这些出了名的三楼大咖。
难道……今儿下午大厦门口这么热闹,居然是因为这个酗子!?
刘师傅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您还挺熟的,真是没少跑这趟线啊。”黎陆笑,想了想又说:“哦,对了,还有一个戴眼镜的酗子,台球打的真不错,心眼也好,特善良。”
“九球神手久周明!?你跟他也比了!?听说他的台球神技就连一流的职业选手都不敢较量!”刘师傅还知道的挺清楚。
“结果怎么样!?”刘师傅忙问。
黎陆面露郁色,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含泪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