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一大早被折磨到现在,脑袋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叶楠边喝着茶边解乏,享受着难得的安静。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世间再未有比此事,更让人享受的了。
敲门声响起后,门外的林云根便喊道:“流萤妹妹、楠儿,快来吃饭。再晚一些,饭菜就该冷了。”
“知道了。”流萤放下茶杯道。她转头看着还在睡熟的叶楠问:“楠儿实在困的紧,醒来再吃。”
“流姨先去吃饭,我再睡会。”叶楠踢掉鞋袜,盖着薄被含糊不清道。她听着关门声响起,心才完全的放下。抱着被子,踏实的睡去。
冷风透过窗一阵阵的吹来,也吹不醒睡熟的叶楠。夏国是何样貌,她还未看个透。光睡觉的一件事上,就够费尽叶楠所有。
一墙之隔的几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林云根为在座的三人各盛汤道:“多年不来,夏还是这幅鬼样子。”
“忆起先前,咱们来夏换了五六家客栈,仍是未找到一家合适的。那时倒不像现在光明正大的闹,反而是躲在你隔壁,弄出些莫名其妙的声。”江一青提及此事,乐得不行。他实在是想不到,怎会有人如此的幼稚。木板敲墙,声调放大。
流萤喝着碗里的粥,轻笑道:“他们也是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客栈不管,官府不理,唯有自己上手。”
再说下去,又是老生常谈了。过往遗留的问题,不得以解决,只会愈演愈烈。逃避一时爽,事后麻烦却接踵而至。
林云根喝了口粥,庆幸道:“看来离开岱舆的精怪,还未涉及夏国领域。”
“夏是行什前辈的地盘,自是无人敢来。”许七放下碗筷道。
江一青几人倒不知,只鲜少来此。起先的担忧,完全多余。
林云根长呜了声,嫌弃的摇了摇头道:“行什跟我们可不是一道的。”
“我们来夏不过是游玩,何需提防。”江一青为林云根夹着菜,笑着宽慰道。
流萤面色不如前,行什与别的精怪不同。秉性如何,他们都不知。楠儿肉体凡胎,被波及到可不好。她笑的尤为勉强道:“就你所知,行什若是发现我等,会如何?”
“我师父说,行什前辈不喜在夏,多待于岱舆。若是撞个正着,最多一笑而过。除了过分严肃外,无别的可诟病。”许七回忆以往道。
但许七看几人的脸色,都一言难尽,似对行什无多好感。他按下心中的疑问,不再多言。
一桌人陷入诡异的氛围,无人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流萤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去看楠儿。”
“我去房顶坐会。”许七几乎是与流萤同时开口。
林云根仰头望着两人,纷纷消失。转而看向对面的江一青,耸了耸肩。他起身趴在窗前,低头看着楼下的行人。东一堆,西一堆。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那份吵闹声。看的全身一激灵,忙关上窗。
待林云根再回过身,饭菜已被收入食盒。他挥着扇子,坐回桌前道:“咱倒沦为奇怪。”
“你说许七?我们与他本就有环境的差异,自然是见解不同。再者,孩子还小。”江一青笑道。说着把茶杯推到林云根手旁,低头闻着茶香。许七言语之词,无不有维护之意。
看来,行什在岱舆很有威望。倒不知,比之白筝如何?他见林云根未碰茶杯,从扇子里翻出一堆东西来。抬手捏着一个不到拇指大小,形似葫芦的小玩意,左右翻看。
林云根拿过江一青手里的轩芦,塞回扇子道:“你可别打我宝贝的主意。”
“你不也是从旁人哪里讨来的。便是些媳玩意,也入不了我的眼。”江一青手扶额,望着满桌的玩意道。
林云根哼哼唧唧,留下几个,剩余全都塞回扇柄。桌上躺着四样物件:草绳、小木屋、面具、披风。
江一青用手指戳着小木屋,眼熟道:“这不是楠儿在燕买的吗?”
“她怕弄丢,先寄存在我这里。”林云根趴在桌上,解释道。眼却透过木屋的窗,望向屋内的小家具。
楠儿怎喜这种小玩意?造的再小巧,不能住人也是白搭。
江一青转而去看肉色的面具、触感柔软冰凉。但凡林云根能摆到桌上,定是不怕他打主意的。他见林云根把木屋、披风、面具塞回扇柄,只留下食指长的草绳。
不知林云根意欲几何?该不会是想拿着破草绳,敌对从岱舆逃走精怪之流吧?
江一青起身躺倒榻上,望着头顶道:“你要是闲的发闷,去房梁上找许七。”
林云根见江一青准备入睡,不好再继续打扰。转身来到房梁上,不港不顾的躺到许七身旁。
天蓝的能滴出水,高挂着的太阳不见任何温暖。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他把扇子放到胸口,看着忽远忽近的云,渐渐进入梦乡。
风吹的许七越发清醒,耳畔回旋着今早谈话。行什能名列四大圣兽之首,不是没有原因的。秉性修为都是顶好的,在岱舆外也倍受好评。
许七不懂林云根口中的“行什跟我们可不是一道的。”据他所知,江一青等人与白筝、吴霄皆为故友。
怎对许伊与行什便退避三舍,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他转头看向睡熟的林云根,心中的疑问疯狂的上涨。
他想,可能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事。
许七的望着头顶的天,再透彻的天空,也隐藏着谁也不曾见到的乌云。他们所能见的,只是表象。
太阳即将落山,昏黄的光让许七心生颤意。他翻身离开房梁,来到客栈楼下。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东一堆西一群的争吵,唯有他静止不前。他要等的叶楠正*的站在窗前,低头时,敲看到许七的身影。
叶楠离窗推门而出,哒哒哒的踩过楼梯。小步走到许七身后,猛趴在许七的肩上。她清楚的感受到许七肩一颤,扶着肚子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都忙着维权,谁也注意不到他们。许七回过身见是叶楠,抬手敲着叶楠的脑袋。他牵过叶楠的手,好气道:“稚气未脱,倒是个十足的孩子。”
“我在楼上见你在下面站了许久,在等我吗?”叶楠仰着脸,眉梢的笑意还未散去。
许七一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与不是,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牵着叶楠的手,顺着街道往前。
邻宿他不常来,路也认不熟。要说好玩之地,他是不知的。人群像是到稻穗,左一堆右一串。各自处于战斗状态,路过也会被他们的嗓门惊到。
叶楠拉着许七的手,刻意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能走的路线,蜿蜒曲折。倒是无人在意他们言行是否妥帖,行为是否有失德行。
对此,叶楠在许七的耳边低声道:“我喜欢这里。”
“的确很自在。”相比之前祁、青州、燕而言,许七难得放松。
可惜的是,它与越相隔太远,来回太费周折。来夏国的头一遭,又被各种的吵闹折磨,很难讨他喜欢。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到街道的尽头,拐过弯随心而走。兜兜转转不知到了何处,指尖一群人整齐有序的排着队,几乎是要把整条街塞满。他们也加入行列,好奇最前方究竟是什么。一刻钟后,人群只增不减。
无人言谈,静的唯有的脚步声。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人群依旧毫无变动。
叶楠以为再等下去,流萤会担心她的。她拉了拉许七的手,抿着嘴看了看落下的太阳,又不住的往后看。脚小步的往后移,便是一句话也不说,许七也能感知到她的焦躁不安。
太阳只剩一条线,霞红云彩收拢近半。依稀的,能看到浅白的月。身前的人群,无多变动。夜幕即将来降,再等下去江一青几人就该记恨他了。
许七回握着叶楠的手,正准备离开。人群突然分散开,中央留出偌大的空隙来。
一辆囚车缓缓的走来,车辙印咕噜咕噜直响。许是天太黑,看的不够清楚。
叶楠踮起脚尖,按着许七的肩望着马车走来。灰白囚服破破烂烂,已不见原来的颜色。身形瘦弱的像是逃灾的难民,乱蓬蓬的头发披散开来。可有人看清了他的容貌,看清他的渐渐握起的拳头。一股似有似无的酸臭,飘散过来。
人群们满满聚拢,追随着囚车而去。
叶楠在人群中进退不得,随着人潮越走越远。慌乱的看向四周,险些把许七的手挣脱。
“别怕,我就在你身后。”许七反握着叶楠的手,低声道。他的声音,很快被脚步声淹没。
人们像是候鸟迁移,成群结队的向一个地方而去。一直走到邻宿镇外,人们才停了下来。远远的目送着囚车离开,不见影了也不离开。
天黑的看不见五指,两旁又无点亮之物。叶楠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对这群人的悲哀毫无波动。她甚至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许是囚车上的人对他们很重要,亦或是众人敬仰的人。
那些个传奇,她都不知道,只觉得天真的很晚了。要是再不回客栈,流姨一定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