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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美岚只以为王皇后得了她的好处,所以扶持她,她哪里知道,王皇后不过是借她为自己立威。
原来,这个冬瓜脸的王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并不糊涂。
“皇后娘娘——”郑美岚娇唤道。“我可没有媚惑皇上,全都是皇后娘娘您安排的。就算日后皇上多宠我些,我也是一心景仰皇后娘娘您,全听娘娘使唤……”
见王皇后嘴角泛起一缕笑意,郑美岚提在胸口的心这才放下来,又道:“姜宝林自然位低人贱,不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可是那吴曼曼是才人,可是够了世妇资格的,她当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吴曼曼自从进了大兴宫,除了册封谢恩时,走过场一般来过瑶华宫一趟,从来就没来给王皇后请过安。
王皇后将那盆修剪妥当的文竹抱起来左看右看,笑道:“吴才人进宫不久便受了伤,不便来给哀家请安,哀家不怪罪她。”
“娘娘您……”
“倒是你,整日只拈酸吃醋,在宝月宫里乱发脾气,可得当心。你忘了初进宫时,皇上给你的惩罚了吗?”
呃……
“你初入宫不久,还不十分清楚这大兴宫里的规矩,更不晓得为人妇特别是身为皇家妇的道理。你需心中谨记一条,这里不等于你家里,有父母将你视为掌上明珠。
“在宫里,你好便是明珠;你不好时,便是鱼目。”
郑美岚原本想来告凌雪殿一状,不想反被皇后一顿教训,心里颇为不服,却又奈何自己位卑,不敢多有言语。只得忍气道:“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郑美岚见告状不成,忍耐着又坐了一会子,说了些不关痒痛的话,告辞退去了。
看着郑美岚离去的身影,柳絮道:“这个郑美人竟是个心思浅薄的。看样子,她并没有将娘娘的话听进去。若是任由如此下去,怕是终究要养虎为患。娘娘可还要扶持她么?”
“怎么不扶持?既然她肯投到我门下,我何必撵她?否则,以她的浅蓖急切,怕是一转身便投到了殷妃足下,那岂不等于又给自己树了一敌?”
柳絮又道:“说实在的,我也觉着这个郑美人扶不起。倒是那吴才人和姜宝林,看起来还有些成算。可惜,她们不投娘娘的路。”
“只要她们安分,便无妨。倒是永宁宫那边,得小心提防。”
现居永宁宫的,是位居三妃的殷华妃。
按制,大齐皇帝可以有一后三妃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由于玄帝即位不久,后宫位置多有空缺,最惹人眼红的,自然是三妃之首的淑妃之位,尚还空缺。淑、华、丽三妃位,位尊权大,别说后宫,就是前朝百官,都十分关注。
“那殷丽妃实在是有些不安分,处处抢丢妃的风头,怕是想越过丢妃,坐上淑妃的位置吧!”
“她岂止是想坐上淑妃的位置。她怕是连我的位置,都敢觊觎。”王皇后轻轻放下修剪好的文竹,在椅子上坐下来。
平日里,柳絮常随王皇后左右,又在宫里设了不少耳目,自然知道殷丽妃的举动和心思。她又欢喜道:“幸好宫里来了这许多新人,将她的心思分了不少去。娘娘您也便省了不少麻烦。”
王皇后笑道:“这就叫做,借力打力。”
……
第二日,玄帝批罢奏章,已是暮色时分。
杨力托了名牌上前道:“请皇上挑选今夜侍寝妃嫔。”
玄帝看了看窗外霏霏小雨,又瞧了瞧托盘里的牌子,道:“下雨了,不知那株金桂是否又落了花儿下来。不妨去看看。”
阿力一听,心下暗喜,心道:“皇上总算要去吴才人那里了。”于是,他忙道:“那,奴才这便着人通报吴才人。”
玄帝眉目一瞪,道:“朕不过是去看看桂花,谁说要去看她!”
“那……那桂树可不是就种在凌雪殿里吗?”
“凌雪殿里又不是除了她便没别人。”
呃……
“可是,昨日皇上才临幸了姜宝林,今日又去,是不是……不太合规矩呀?”阿力的声音越来越小。
玄帝指了指窗外刚刚升起的下弦月,道:“朕讲的就是规矩呀!吴才人位居世妇,按规矩应当于上半月侍寝,下半月,是御妻们的日子。”
阿力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你好歹也是在这大兴宫里好多年了,竟然和皇上讲规矩!这所有的规矩,不都是他说了算吗?这不,你和他讲规矩,他便一本正经地讲起规矩来!
反将吴才人的路堵得死死的。
“那奴才着人通知姜宝林吧。”阿力无奈道。
也不知这姜宝林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
下弦月期间,皇上几乎是隔三岔五地便来凌雪殿一趟,有时还在这里过夜。有一天,他人没有来,却特意着阿力送了一首诗来,说是请姜宝林批评。
这姜月华倒也不作态,吟读一遍之后,还真在诗上写画评说起来。
从来都只有皇上评判别人的,谁曾见过别人评判皇上?一时,整个大兴宫传遍了此事。
吴曼曼见玄帝如此心系姜月华,虽无嫉妒之心,却终是免不了心中失落。
这一日清晨,吴曼曼一大早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便独自来到桂树下。
看着一地的缤纷落英,吴曼曼心下黯然。
原本是重生来与四郎再续前缘的,无奈世事无常,竟到了这个地步。年轻的四郎心念她人,自己又身负重任。那缘竟是续不得了。
到底是要走的。既然他无心,何苦强续前缘……
“其实,皇上是心有妹妹的,妹妹又何必闪躲?”身后,响起姜月华清脆的声音。
吴曼曼回头,浅笑道:“他如今整颗心都在姐姐身上,妹妹我何苦来自寻烦恼。”
吴曼曼即刻将适才的悲怀收藏起来,但眼底仍然藏不住地溢动的一丝愁意。特别是别人都称玄帝为“皇上”,吴曼曼却在不经意间称玄帝为“他”。
不是心有所系,不会如此与众不同。那个“他”字,无论是存在心里还是挂在嘴上,竟都是刺得人心发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