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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我看情况不太对才敲门叫你们过来看看的。”苏叶坐在自己床上一脸无辜,似乎这边的一团乱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他在去敲门之前已经顺手抹掉了刚刚那个铁棍上的指纹,监室内部又没有监控,查是查不出来的,只要那两个怂货不自己找死,鬼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苏叶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因为狱警的到来而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的区然身上,他一脸冷漠,显然是这里的状况没能够成功激起他的兴趣。
带头的狱警也注意到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区然,于是走到他床位前边去敲了敲他的床板:“你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区然略一闭眼,轻咳了两声,嗓音有些沙哑:“我刚才朝着里面睡觉,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两个吵闹的声音确实挺大的。”
聪明人……苏叶心里暗叹。
他说的话倒是挺可观,哪边都不得罪,但是仔细一想,这个区然是在暗示李路勇和房炳两个人发生了冲突,并没有把许秋计算在内。
“李路勇,你自己说,刚才发生了什么?”狱警又转过去问正在被狱医包扎伤口的李路勇。
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但是区然算得上是他们这一片监区最老实的犯人,平常不吵不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为人孤僻了点,但是也不跟其他人拉帮结派,因此他讲的话在狱警看来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我没……”李路勇嚎了一声,本来想反驳些什么,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了苏叶的眼神,夹杂着警告,戏谑,无惧的复杂的眼神,就这么一眼,吓得他后半句话直接吞下去了,“就是发生了点小口角,稍微动了动手。”
房炳也没敢说什么,直到今天自己是踢到铁秤砣了,所以干脆闭口不言,两个人发生一些小争执是这里常有的情况,大家刑期都不短,左右也是闲来无事,偶尔打打架有利于身心健康,狱警们也是司空见惯了,也不会特别为难他们。
“稍微动了动手?你们这个稍微还真是稍微啊,”几个狱警凑在一起打量了一下两个伤员,颇有那么一种在动物园里看猴子的感觉,“一个身上捅了个窟窿,另外一个俩胳膊差点没了,厉害厉害。”
“说谁厉害呢?”一道十分慵懒的声音插进来,在场大部分人浑身一震,尤其是还坐在地上处理伤口的那两个。
老楚叼着烟披着外套溜达进来,他接到通知之后‘立马’就往这边赶,结果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个姓苏的怎么也不能让自己遭欺负了去。
“楚哥,303的两个打起来了,你看怎么处理一下?”
老楚用脚尖把李路勇的外套扒拉开,看了看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的伤口,不轻不重的在上面戳了一下,对方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啊?”
李路勇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结结巴巴的看了他半天也没吐出个字儿来。
老楚也不在意,又溜达到房炳旁边,踢了踢他刚接上的胳膊:“看样子你们俩伤的都还不算重,真是感谢手下留情了。”
苏叶心中默默回答了一句‘不谢’。
“既然伤的都还行,那就禁闭室歇几天冷静一下吧,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可以手拉手做一对快乐的好兄弟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老楚在重监区的威名可不是单靠站在这指挥别人建立起来的,谁都知道这位楚狱头子表面平静无波四大皆空,实际上他可以微笑着整死你。
他最出名的一次是有个重监区的着名霸王头,仗着自己不怕加刑,不要命的当着面连骂带动手的想要教训一下当时还是新上任的老楚同志,结果被人家三两下撂倒在地上,烟灰一丝未落,连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都纹丝不动。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姓楚的为了教他做人,叫人找了个大玻璃缸放在重监区走廊中央,给里面灌上三分之二的水,然后把那个挑事的扒的只剩一件内衣扔进去,就让他在里面呆足了三天。
这期间不给吃的不给喝的,水位虽然只到胸口,但是整整三天呆在里面,吃喝拉撒全解决在这么一个玻璃缸里,还要忍受周围人的观看。这哥们儿出来之后满身馊味的给老楚跪下了。
从此以后,整个玉林没人再敢不要命的惹这个姓楚的。
“楚长官,”区然在他要带人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阻拦了他,“我和许秋没有阻止他们,应该负连带责任。”
“哦?”老楚把烧尽的烟头丢到一边去,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
区然依旧是之前那副冷漠的嘴脸:“您为了服众,还是得对我们两个采取一些措施,我建议取消我们在这三天的放风,在监室里关禁闭。”
老楚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自己要求领罚的,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无辜’被连累的苏叶,后者不露痕迹的闭了闭眼。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老楚立刻拍板,然后脚下生风的带着人离开了。
今天他们303闹了这么一出,李路勇和房炳背后的那位常哥十有八九就要来找他们的麻烦,于是他干脆自己请罚,他们出不去,别人当然也进不来。
不过苏叶却有另外一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他总觉得区然是在制造机会跟他独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既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自己就只要慢慢等着就好了。
于是苏叶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开始出神……
s市,萧颜家里。
她正靠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放着一只烟灰缸,烟灰缸里面盛满了烟头和烟灰,旁边还搭着一只正在燃烧的香烟。
萧颜不抽烟,但是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来保持清醒,酒精肯定不行,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一根接一根的把之前过节别人送的几条好烟都拆出来,一根一根的点着,直到她这屋里就跟被炸了一样,烟雾缭绕。
她已经维持着这个状态好几个小时了,期间除了动手换根烟,或者喝口水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动作。
面前的笔记本上,显示着邮件页面,发件人是一串不可追踪的乱码,没有任何信息,只有一个标注着‘ares’的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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