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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玉林监狱里这两天也不安生,重监区303监室两位常哥的手下大打出手的事情在短时间内传的人尽皆知,导致最近百无聊赖的犯人们茶余饭后凑在一起聊闲天的时候百分之九十八讨论的都是这件事情。
官方给出的说法是李路勇和房炳两个人因为发生了一些口角,最后冲动下大打出手,两个人在医务室被简单包扎了之后就被双双送进了禁闭室。
借此契机,玉林监狱各处都新张贴了一份大大的警告声明,要求大家不要闲的没事找事干,为了填满禁闭室而英勇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右下角龙飞凤舞的签着狱头子老楚同志的大名。
既然老大哥都发话了,也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明面上做出什么犯戒的事情,实际上私底下早已经炸开了锅。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李路勇和房炳住同一个监室,又都是常虎手底下的人,平日里没少一红一白的在大家面前作威作福,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没理由就因为一点口角把自己玩进姓楚的坑里去。
仔细梳理一下这整件事,这两个人会打起来,唯一可能的触发点就是303新来的那个许秋。玉林监狱对待新来狱友的那一套大家都心知肚明,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关节,这事十有八九跟那个姓许的逃不开关系,如果猜测的更大胆一些的话,甚至还可以说,是许秋明目张胆的动了手又瞒天过海,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男人的心机可就不可估测了。
事实上,他们随意脑补的一出狗血大戏,还刚刚好正中下怀……
在小操场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张画在方布上的棋盘,旁边还摆着一些小木块刻出来的棋子,二人就就这这么一套简陋的装备在对弈。
“户子,你觉得这个事怎么样?”坐在背阴处的一个男人随手移动了一下手边的棋子,稍微懂点棋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这一步走的真的是充分体现出了一个臭棋篓子的竞赛精神——宁死不屈并且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户子微微眯了眯眼,心底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竟然也顺着让他吃掉了一个卒,看见对方不加掩饰的笑容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常哥,你心里肯定已经有想法了,又何必问我呢?”
常虎扯了扯袖子,露出了右肩处一个若隐若现的虎头纹身:“光我想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看姓楚的怎么办事?不过说起来我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莽的管事,幸亏这里面的狠角色刑期都不短,要不然就凭他这一天天作死的本事,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作回坟里去。”
“呵,我听前面区的管教们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嘴,这姓楚的原来可是个鼎鼎大名的狠角色,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才被下沉下来看监狱的……”户子分享了两句八卦,又毫无意外地被吃掉一个马,“嗨,说他干什么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许秋肯定不是个简单角色,阿炳和勇子的脾气秉性我了解,断然不会是吵两句就大打出手的人,肯定是这个新来的做了什么。”
“新来的……就敢这么狂?也不看看是谁的人就敢随便动?”常虎再一次成功的操纵着自己的帅跨越楚河汉界吃下了对方一个车,“找个机会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真是个狠角色,收不过来也不能叫别人拉拢过去了。”
“我明白的,”户子在经历过水漫金山式的放水过后,终于成功的输掉了这一局棋,“不过他们303还真是凑齐了一帮难搞的人,李路勇有勇无谋没点脑子,房炳过于圆滑叫人不甚放心,区然竟然能在重监区三方势力挟持下一直保持中立而不受迫害,现在再加上一个长得像个小白脸本质却让人看不透的许秋……这个303还是有点意思。”
常虎手中攥着自己的帅,大拇指不断摩挲在已然光滑平整的表面上:“不管是什么人,不能为我所用就是自取灭亡。”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与他们这边呈斜对角平分了整个小操场的一波人也在讨论着这边的事情。
“威哥,常虎那边似乎是准备找那个新来的小子的不痛快呢,咱们怎么着?”一个个头不高一看就贼眉鼠眼的人微微俯身开口。
重监区的另一个老大,胡威,威哥,年过不惑,两鬓斑白,正坐在地上,手中摇着一把蒲扇,也不知道这种天气是在扇些什么。
“能怎么着?出了事儿的是他常虎手底下的人,他当然要去弄清楚,不然以后还怎么服众?靠他那张卖给黑作坊都没人敢收的皱脸?”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
“等着?等什么?等那个蠢货想办法把人归到自己帐下的时候?”胡威慢慢呼出一口气,“找两个人去盯着点吧,如果那小子被括进常虎的手底下了,就不用管了,如果要是他拒绝了……你们就给姓常的使点绊子。”
旁边人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威哥看来是对303新来的那位朋友感兴趣了……这可真是稀奇了,胡威在玉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主动去招揽过谁,别人抱大腿还嫌不够呢,怎么会有人敢找不痛快叫威哥主动送上门去。
而大家都在讨论的某位当事人对于外面不同势力的碰撞毫无察觉,这时候他正坐在303监室的硬板床上,想天想地想夫人。
自从李路勇和房炳被拉去关禁闭之后,他们这个房间就处于绝对安静的状态之中,区然不是个会主动找人唠嗑的人,苏叶当然也不会自己眼巴巴的凑上去,所以如果不是门口的管教时不时地从门口的小窗口看过来,他们几乎都要以为303里面的两个人是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苏叶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区然肯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时不时地会看着苏叶皱眉,然后在他回望过去的时候又马上移开目光,而苏叶也十分‘好心’的在他几次欲言又止都准备开口的状况下,自顾自的跑去厕所洗手洗脸整理发型。
不出所料的,区然罩在外面的一层冷漠淡定的保护罩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