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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是妻子,不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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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凝脸上的神情是虚弱的,没有往日的生机,眉眼间净是哀愁,可是又虚弱得好似连哀愁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就只剩下了满脸倦低茫茫然的神情。

许恒一在刚刚王轩坐过的椅子上坐着,就那样看着蓝雪凝,好像怎么也看不厌似的。

他看见了蓝雪凝眼睛里收敛起来的愤怒和怨恨。今天她的表情,和昨天全然不同。

昨天她还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今天倒像是个囚徒,落魄而可怜,失了自尊和骄傲,甚至会在他的引导下开口求饶。

不过她究竟只是隐藏起了自己的愤怒,学会了背着他独自舔舐伤口,还是真的已经认命,屈服于他的残酷镇压,许恒一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他其实并不开心。

他受不了蓝雪凝昨日那厌恶的眼神,嫌弃的语气,可是也不会因为她今天的唯唯诺诺而感到痛快。

无论她是恨他,还是怕他,都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

他要的,是她爱他。

“许恒一,你把手机还给我好吗?我爸妈联系不到我,会着急的。他们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是恳求的语气,轻声细语的,但是语气里的渴望却很浓重。

许恒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递到了她的手上,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蓝雪凝的掌心,蓝雪凝却如烫伤般立马躲开了。

“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了一下而已,你当然可以联系任何你想联系的人。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囚徒,我不会把你禁锢在这里。你是自由的。”

许恒一转而摸了摸蓝雪凝的头发,就像一个主人在抚摸宠物柔顺的毛发,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那笑却又令人看不清里面究竟藏了多少心计。

蓝雪凝摸着还带着许恒一体温的手机,黑色的屏幕反射着床头灯的光线,明晃晃得刺眼。

他当自己还很天真,还很好骗。

一张结婚证,早已表明了他的决心。她被迫成为了他名义上的配偶,这就是所谓的自由?

妻子?多么可笑的称谓,蓝雪凝倒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那我还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去上班,也可以去见朋友,是吗?”蓝雪凝眨着一双天真无辜的眼睛,倒还真像一个听话而认真的孝子。

“当然,我说过了,只要你开心,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见你想见的人。”

许恒一说完,顿了一下,然后盯着蓝雪凝的脸,又继续补充道:

“不过你要知道,如果你乱说话,或者又不乖,做出什么事情来,是会麻烦到别人的。”

许恒一笑意宴宴,蓝雪凝却只觉得那笑容恐怖,好似一个戴了面具的假人,令人不敢揭下他的面具,生怕背后的面目狰狞会吓到自己。

他那么说,无非是在警告她,没有人可以帮她,要是她还不死心,企图逃跑或者求助,他就会对别人下手。

这就是他给的,所谓的自由。

蓝雪凝在心里嗤笑,面上却无半点变化,反而很乖觉地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乱做事的。”

面对许恒一如此强势的压迫,她除了弯腰,除了低眉顺目,又能怎么样呢?若是倔强地反抗,不会是鱼死网破,也不会是两败俱伤,只会伤及无辜。

就像宋岩。是她害了宋岩,她甚至不能够去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

当她在雪地里走到双脚麻木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宋岩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可是她又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她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即使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了,但是她还能走,还能跑。可是宋岩呢?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甚至连麻木的感觉都没有。

他的绝望与无助,她又怎么能真正体会到。一个人的苦痛,从来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真正理解,更何谈分担。

她只能这里,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在这个罪魁祸首身边,赎着并不属于她的罪孽。

这样的蠢事,她不会再干第二次,如果注定要有人受伤,她一个人就足够了。让她一个人,做许恒一的人质。

无论半真半假也好,全然是虚情假意也罢,蓝雪凝这副言听计从的样子,还是令许恒一软下心来,

他拿出刚刚王轩给他的药,对蓝雪凝说:“这是你跟王轩要的,不过只此一次。”

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许恒一就出了门。

只有许恒一走了,蓝雪凝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每次呆在有许恒一的空间里,蓝雪凝甚至都怀疑空气凝固了,只有他走了,空气才复又流通。

拿到手机,拿到了和外界联系的工具,蓝雪凝有一瞬间的兴奋,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手机里有那么多好友,那么多亲人,可是她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与许恒一相抗衡。她甚至连找个倾诉的人都不行,所有的委屈,终究还是只能她一个人咽下。

她两眼直直地盯着手机,只能发呆。结果很巧的,正好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夏步诗。

蓝雪凝按了通话键,夏步诗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甚至还没听清楚她在讲什么,只因为这是一个自己信任的、依赖的声音,她忍不住就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多么想告诉夏步诗,她遭遇了什么,即使改变不了现状,能够有个人知道自己受的苦也是好的。

“喂,小凝,我终于打通你电话了。你前两天慌慌张张是怎么了?还有你说许恒一囚禁你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还好吗?你在哪里呢?”

这么多问题,蓝雪凝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好。明明已经快哭出来了,可是蓝雪凝还是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夏步诗听出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深呼吸一口气以后,蓝雪凝扯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没事啦,其实,就是和许恒一吵架了,他这个人脾气比较大,就关了我几天。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和好啦!”

“那你那天急急忙忙是要去哪里呢?”夏步诗将信将疑。

“其实就随便去附近的城市转了转,你也知道的,他关了我这么多天,我总是要报复他一下的,所以我就故意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不过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那我这两天打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呢?”夏步诗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今天倒是心细如发,不好说服,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其实……我这两天发烧了,你也知道,我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不多啦!总之就是为了报复许恒一,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哎!”

蓝雪凝还有心情自嘲,看来确实没什么事情,夏步诗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过来看看你吧!”蓝雪凝仿佛就听到了夏步诗收拾东西的声音。

“不要,不要!”蓝雪凝忙不迭地拒绝,后来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强烈了,又勉强补充说:“我这个感冒会传染的,你还是别过来了,等我感冒好了,我就打电话约你出来玩。”

“你也把我想的太弱不禁风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传染上呢,你等着我啊,我现在就过来。”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大概已经出门了,因为蓝雪凝听到了“砰”的关门声。

“哎哎哎,不要啦……人家还想趁生病的时候欺负欺负许恒一呢,让他好好补偿我之前受的委屈,你就别来做电灯泡了嘛。”

眼见着夏步诗就要过来了,蓝雪凝想不出别的理由拒绝她,慌乱中只好这么说。

“哈哈哈哈,你真是重色轻友,好吧,既然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那你记得好好休息。”夏步 诗一个劲地嘲笑她,看来是全信了她的话。

挂了夏步诗的电话,蓝雪凝又悲从中来。

她是多么想见夏步诗,可是她怎么愿意让夏步诗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呢?

不要说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就连她的外表,都满是伤痕,是许恒一对她犯下的暴行。

不甘、屈辱、愤怒,她有过的所有情绪,如今都已经学会深深掩埋起来。一旦夏步诗知道了,她又不得不去面对。

而且夏步诗那么剽悍,说不定真能跟许恒一干起来,到时候只怕吃亏的还是她们。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恒一还是上了蓝雪凝的床,就像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蓝雪凝心灰意冷的想,或许他真的觉得他们是夫妻了,以后都会逼她与他同床共枕。

她可以在语言上、态度上服软,但是身体的排斥却骗不了人。当许恒一搂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她整个人身体抖得像筛子,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就像是在北方最冷的时候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都徒劳无功,反而是抖得更厉害。

许恒一不是木头,他自然觉察到了蓝雪凝的反应。但是他只是更用力地搂紧蓝雪凝,试图按下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他强迫蓝雪凝与他相拥而睡,他要看见蓝雪凝的脸才睡得着,绝对不会允许蓝雪凝只留一个背给他。

“不要怕,你受伤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乖乖睡觉。”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没有眷恋缱绻,带着鄙味牙膏的清新。

蓝雪凝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软体动物爬过额头,粘腻而令人作呕。

他的亲吻令人恶心,他的话更勾起蓝雪凝一直试图逃避的回忆。

她受伤了?他口中所谓的伤,不都是他造成的吗?昨夜他还强迫自己毫无尊严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出各种姿态,任他将冰凉的药膏涂在她撕裂的伤口上。

那样的难堪,蓝雪凝甚至宁愿自己溃烂而死,也不要这样失了自尊和体面。

蓝雪凝根本睡不着,可是身边的许恒一每次都能很快睡过去。

隙开的一条窗缝有微风吹过,吹起窗帘一角,借着窗帘缝里漏进来的夜光,蓝雪凝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真的恨不能掐死他。

只要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不过蓝雪凝还有基本的理智,杀人是犯法的,许恒一还不值得她生出同归于尽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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