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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是胡说,你呀还是专心念书吧。”宁宴胡乱的搪塞了一下。
宁谦辞再次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自己的年纪太小了。若是年纪大一些,肩上可以担起责任了,哪儿会让姐姐这么清苦。
什么胡说,他哪儿胡说了。
读书是为了明白事理,读的书越多,明白的就越多。
怎么看不出生活中的不协调。
之前不说,是说了也没有作用。
但是……
现在,温公子跟姐姐相处的模式,只会让姐姐谦卑,这是不对的。
然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点儿的办法都没有。
太阳西斜,两人往家里走去。
到了山脚这一处,宁谦辞直接往茅草屋走去,宁宴则是继续往后山之上爬去。
这会儿,公子已经把家把院子搬到了山上。
若是不想去自然可以在山下这里住着。
但是……
公子在山上住着,她有怎么可能不想去山上呢。
若是能够跟公子近距离接触,是她这半身追寻的东西呢。
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心里总得有些追求是不是?
宁谦辞回到篱笆院子里。
洗净手,往灶房走去。
晚上的饭菜得他自己亲自做,索性,自小的生活环境就不怎么好,煮粥做饭清淡一些的东西还是可以弄出来的。
不过……
给徐氏擦拭身体这些事儿对于宁谦辞来说,就有些为难了。
毕竟……
就算是母子,那也是男女有别。
宁谦辞从家里跳了几个鸡蛋,往黄婶子家里走去。
黄婶子是个热心肠的人。
听见宁谦辞的请求。
立马就应了下来。
先不说有一个鸡蛋作为报酬,就算没有这个鸡蛋该帮忙的依旧得帮忙。
再怎么都是乡里乡亲的,一家有困难,稍稍支援一下算不得什么。
毕竟……
谁家还没有个意外呢。
黄婶子利索的跟宁谦辞往山下走去。
到了篱笆院子,搓了搓手臂。
说道:“你姐姐搬到了山上去,也没有一个照应的,改日你去秋试,你娘可怎么办?”
“到时候姐姐会让素红搬下来。”
“素红呀!”
黄婶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姐姐说素红还是可以靠得住的。”
“对对对,素红是个靠得住的。”
黄婶子附和一声,眼神变得更犀利了。
宁谦辞脸上闪过疑惑,这个黄婶子又在想什么呢?
回到家里,仔细想了想,突然笑了一声。
黄婶子的儿媳妇儿,去年生孩子的时候没有熬过去,这不铁柱就变成了鳏夫,孩子还那么小,得找个女人带着才成。
黄婶子这是把注意力落在了素红身上。
宁谦辞心里想通这些,不过并没有说话。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念书,其他的事儿,不能操心,不能分心。
不然……
怎么能够帮助姐姐。
黄婶子把徐氏给整理干净,看一眼干净的院子。
视线落在宁谦辞身上。
“宁小子,这院子是你打扫的?”
“嗯!”
宁谦辞点头。
这些都是小事儿,自己能够打扫自然就打扫了。
难不成这些也得找人帮忙,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就是废物了。
就算是考上秀才,也没有什么用。
虽然不怎么喜欢温公子,但是……
温公子身上有些气质还是值得学习的。
比如……温公子作了一手好菜,那味道比县城里大厨子做出来的还美味。
温公子会自己洗衣服,会自己拾掇家里。就算没有下人,温公子也能把自己给照顾的很好。
这一点宁谦辞自认是比不上的。
或者说很多人都是比不上的。
所以该学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若是不能比温公子更本事,怎么能够给姐姐撑腰。
想到温言,宁谦辞的压力就有些大。
不过……
大归大,总归不会被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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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婶子回到家里,脸上还带着笑。
走进自家院子里,听见小草儿哭声,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一些。
在心里嘀咕一声孩子她娘也是一个没福气的。
怀孕的那几个月,她可没有让孩子的娘去地里干活,甚至家里洗衣做饭的事儿都没让小草儿的娘做,但是……
孩子是生下来了。
大人却死了。
这事儿……
怨的了谁呢。
走进家里,看着笨拙的儿子,僵硬的喂着小草儿吃奶。
黄婶子探了一口气。
把小草给报了过去:“说了多少次了,孩子不是这个抱法。”
“娘你回来了。”
“可不是回来了,如果再不回来,小草就要撑着了。”
看一眼小草的肚子,微微鼓胀。
黄婶子狠狠的瞪了张铁柱一眼。
张铁柱讪讪笑了一声:“不是说多吃一些才能长大吗?草儿都快一岁了,一个字都不会说……”
“三岁不会说话的多的事儿,这还是没有娘带着的原因,我说,宁丫头家里那个素红不错,要不要娘给你说和说和。”
张铁柱伸手在后脑勺上挠了一下。
脑子里闪过素红的影子。
摇了摇头。
“人家那么本事,能够找到更好的。”
张铁柱话落,黄婶子就不干了。
在黄婶子眼里,她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了。
就算娶过媳妇儿,算是二手了,那也是二手里最出挑的,尤其是她男人是十里八乡唯一的铁匠,儿子也把这个手艺给学会了,甭管世道怎么变。
只要他们会打铁,日后就不会太难过。
想要嫁过来的多的事儿。
也是她自己比较挑,刘奶奶介绍的那些歪瓜裂枣甚至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她是一个也看不上眼的。
至于素红,长得好看,人又利索,关键在宁宴身边跟了一段时间。
那饭菜做的也好吃。
若是娶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儿,日后的日子,得更红火。
人都得往前看不是。
张铁柱见自家老娘还惦记着素红,说道:“娘,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小草儿还小,这些事儿等小草稍稍大一些了再说。”
“行吧行吧。”
黄婶子摆摆手,往堂屋走去。
不再理会自家糟心的儿子。
这么好的姑娘不抓紧了。
日后得有的后悔了。
张铁柱倒没有黄婶子这么担心。
媳妇儿刚去世没多久,他这会儿就娶个续弦,那得多混蛋。
先不说岳家那边儿能不能看过去。
就算岳家能够看过眼,他自己也偶不去那个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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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宴走回家里,温言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蝇头毛笔写着什么。
看上一眼,上头的文字就跟鬼画符一样。
完全看不懂。
宁宴识趣的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
若是问了,公子会再次用那种失望却希冀的目光看着她。
安静的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成了。
温言听见宁宴的脚步,放下手里的笔,视线落在宁宴身上,说道:“谦辞这个人很聪慧,你不用担心他,他的学问,拿上一个秀才绰绰有余。”
宁宴本来有些忐忑的心瞬间炸裂。
秀才啊!
整个沟子湾都没有一个。
甚至……
偌大的通县也没有几个是秀才。
若是弟弟成了秀才,那以后的日子,虽然算不上青云直上,但是……
日后的生活肯定是无忧了。
这样,她也算是对得起早死的父亲了。
宁宴脸上的轻松,温言收入眼中。
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除了他个人的感情,他会尽量的在其他方面对她好一些。
算是……
自己打搅了少女生活的补偿。
“对了,那个镜子已经放在你的卧房里,以后添置了什么新衣服,可以照照镜子,自己看看。”
“放到卧房里?”
宁宴问了一句,转身往卧房走去。
卧房外侧的耳房里,除了梳妆桌之外,还树立着一个镜子。
镜子的周遭被沉香木镶嵌起来,上头还雕刻着一些牡丹富贵的花卉。
看着……
就很富贵的样子。
喜欢吗?
宁宴自然是喜欢的。
站在镜子前面,闻着淡淡的香味,真个人都沉静下来。
公子喜欢她吗?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现在公子所坐所谓已经代表了一些东西。
也许公子自己没有发现。
但是被公子偏爱着的人。
她是感觉到了。
若是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会这么操心?
还会这么细心?
就算心里觉得亏欠了,大不了就用银钱打发了,县城里那些人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唯有公子例外。
公子有心,他自己都不知道?
宁宴自然也不想点破,若是点破了,公子或许还会收敛一些。
这样的话,就距离她想要达到的目的鞥远了,还不如任其自然发展。
有些感情,是相处出来。
原本不喜欢的人,相处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习惯了有人陪伴。
深情不如久伴,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宁宴轻轻笑了一声。
她的目的终究快要达成了。
等公子反应过来,或许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也会会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公子才会发现他的心已经发生变化。
只是……
那又如何。
这世界上的夫妻有千千万万。
哪儿能每一对夫妻都是相亲相爱。
她已经比大多数的人都幸福了。
宁宴擦拭了一下身子,把白日里出的汗水给擦拭干净,换上一身衣服,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会儿。
瞧着镜子里的美颜,心里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