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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了一个好觉后,无玄老人如约来到了天辰皇宫,看四皇子夜希寒的伤势。
皇帝陛下夜凌云在一旁注视着无玄老人的身影,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他。
只见无玄老人握着四皇子夜希寒的手腕,不时点头,摇头,叹气,面部表情十分复杂,他还仔细检查了夜希寒的眼、耳、鼻、舌,十分认真的在看查,就像在勘察车祸后的事故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零用件没有损坏的。
终于,把四皇子夜希寒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以后,无玄老人摸着自己的胡子,长吁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终于可以发问了,刚刚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但是又没办法开口询问,毕竟在他眼前的这个大夫,不是天辰太医院的御医,而是他费劲千辛万苦请来的高人,他有火也不能发,更重要的是不敢发。
“前辈,请问,犬子情况如何?可还有救?”皇帝夜凌云小心翼翼地开口,内心十分忐忑。
“他中了一种毒,此毒名叫祸香。是种很罕见的毒药,也很霸道,会伤及五脏六腑,中毒之人七日之内定会七窍流血而死,但是前六天会与寻常时候无异,并不像普通中毒着一样,嘴唇发黑,面容发青。四殿下反而会面色红~润有光泽,呼吸平稳正常,就像睡着了一样。”
“前辈可有化解之法,小侄斗胆请前辈竭尽全力,救老四一命。”皇帝陛下夜凌云听到“七窍流血”时,忍不住两眼发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还好他及时伸手扶住了桌子。
“你有所不知,这种毒祸香我倒是能解,但是它有七种不同的配方,观察四皇子的症状,并不能分辨这是七种配方中的哪一种,而且七种解药,只对和自己匹配的那个毒药有效,对其他六种祸香,不仅没有效果,而且相克,会加重毒药的效果。”无玄老人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
“所以,而今之计只有找到凶手,逼他交出解药。但是七日已经过去一日,剩下时间不多了,能不能在时限内抓~住凶手还不好说,不知前辈有什么别的办法?”夜凌云脸色凝重,低头沉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是我从缥缈宫带来的千年雪莲,按这个药方,熬成汤药,每日一次,连续服用三天,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保他一月内性命安全无虞。”
“你务必在一个月内找到凶手,拿到解药,或者问出配方,我可以为这个孝配置解药。一旦延误了期限,后果你懂的,纵使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多谢前辈”皇帝陛下夜凌云激动地接过雪莲和药方,命德公公拿到太医院。劳烦前辈费心了,皇帝陛下夜凌云深深地给无玄老人鞠了一躬。
“陛下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陛下不必放在心上。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我想去四皇子的寝宫看看。”
“当然不介意,只是凌云不便陪同前往,便派右相大人与您同去,如果有什么发现或者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您就告诉他,他会解决的。”
送走无玄老人后,夜凌云召来了奉命去请无玄老人的李将军,打算对他进行嘉奖。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将军,你这次做的很好,朕要给你记大功。”皇帝陛下夜凌云现在心情很好,因为起码知道了四皇子有一线希望,就总比都是失望的好。至于那个幕后黑手,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把他揪出来,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陛下谬赞了,微臣惭愧,只是做了份内之事而已,担不起如此大的褒奖。”老实憨厚的李将军,听到皇帝陛下的夸奖,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
“不过,朕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他答应下山的?传言道无玄老人脾气古怪,不好说话,但是他德高望重,武功高强,也没有敢惹他。他说话做事都看自己心情,不会卖任何人面子。没想到你连这么难的任务也能完成,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陛下,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无玄老人只是让微臣夸他,直到满意为止。微臣一介武夫,不会说话,所以用了几个时辰,耽搁了陛下的时间。”李将军尴尬地开口,虽然接触无玄老人的时间很短,但是被他折腾的不轻。在他看来无玄老人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而是一个恶趣味的怪蜀黍。
“哈哈,真有趣,高人都有小脾气我们要多担待一点,辛苦你了,李将军,下去领赏吧。”皇帝陛下夜凌云大笑出声,没想到无玄老人竟然好这一口,他记住了,知道怎么对付他了,但他毕竟是一国皇帝,时刻都要保持高贵冷艳,深藏不露,不怒自威的帝王霸气,怎么能做这种溜须拍马的事情呢,所以下次还是让李将军来吧,毕竟他很有经验,朕相信他一定能胜任的。
四皇子府
无玄老人和右相秦瞻来到了四皇子夜希寒的寝殿,也就是案发当场。无玄老人在夜希寒房间内外仔仔细细地逛了一圈,左看看又看看,快把跟在身后的秦瞻绕晕了。
一圈完毕,无玄老人叫来了贴身伺候四皇子的小厮,想要询问他一些事情。
“你家殿下安寝前是不是会点一种香,用来安神。”
“大人说的一点不错,四殿下因为睡眠不好,平素里都会点安神的香,这便是点香的香炉。”小厮战战兢兢地开口,四皇子出事后,他们这些下人人人自危,深怕被牵连进去。
无玄老人揭开香炉的盖子,捻起一些燃尽的沉香的灰烬,在鼻子下闻了闻。“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家殿下昨日点的香叫素问。”
“想不到大人您还是闻香识香的高手,没错就是这种香,我家殿下很喜欢它的味道,所以经常使用。”小厮非常惊讶,如闲谈一般的问话,让小厮慢慢平静下来,放下了顾虑和担忧,语速也恢复了正常。
“前辈,可是这香有什么不妥之处。”右相秦瞻恭敬地问道,难道安神用的香竟然有毒?
“香很珍贵,也很稀有,本身并无大问题。”
“但是这种香如果再加上一样东西,就会出现一点小问题。”无玄老人忽然话锋一转,让右相大人秦瞻掉回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敢问是什么东西?”秦瞻表示很奇怪,刚刚不是检查了一遍吗,这屋里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那便是龙胆花的花粉,龙胆花原产自南音国,因为花色炫丽,具有很强的观赏价值,而且龙胆也是重要的药用植物,其根和根茎入药具有清热燥湿、泻肝、定惊之功效。而被南音王公贵族广泛种植。这种花在天辰倒是比较稀有。”
“老臣无知,让前辈见笑了。我不研究植物花卉,因此从未听说过这种花。”
“这种叫素问的香如果和龙胆花的花粉融合在一起,便会变成一种迷香,有使人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的效果,而且中毒的人三个时辰内无法动用内力。”
“原来如此,刺客一定是趁四殿下~身中迷香之时,进行偷袭,才会得手,我就说,以四皇子的武功,怎么会被人一击必杀?”
“恩。”无玄老人也是这么猜测的,毕竟四皇子不是普通人,如果身体太弱了,三天内就会被祸香之毒吞噬干净。他还需要千里迢迢跑这么远吗,岂不是浪费时间?
“那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查清四皇子是在何处吸入了龙胆花的花粉,只要找到花粉的由来,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凶手。前辈高明,老臣在此代陛下代四皇子谢过前辈大恩。微臣回去一定会向陛下如实上奏,前辈于我天辰有此大恩,陛下必有重谢。”右相秦瞻跪下给无玄老人磕了三个响头,如果他老人家的帮助,恐怕以他之力,找出这个关键线索来比较困难,按他的做事方法,估计是先把四皇子府的仆人侍卫全部调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这种办法费时费力,而且还不一定有用。这次无玄老人不仅救了四皇子,也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里没我什么事了,那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了。”任务完成,无玄老人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去和薰丫头玩耍了。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四皇子究竟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他的运气了。
“恭送前辈,前辈慢走。”右相秦瞻吩咐属下把四皇子近几日内的所有行程都调查一遍,还要查出京城内所有种植龙胆花的地方。陛下只给了他十日的时间,他务必抓紧,关乎四皇子的性命,还有他秦家的兴衰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