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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听闻详情之后,心情却颇为复杂。能够安然从牢狱里面出来,自然是让他开心的。
可他这里之所以能脱罪,却是包括他家在内的豪门世阀依仗权势,骄横跋扈,践踏律法的结果,这又让他心生感概。
不过李世民并未太纠结此事,毕竟自五胡乱华以来,就是如此风气。今上继位之后,情形其实已好多了。难道自己还真要位那几个混账,被发配充边?
“二哥,那时我实在是甩不开——”
李玄霸神色期期艾艾,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次的风波,他全程都在旁观。最后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兄长被禁军抓走,这使他既羞又愧。身为兄弟,却不能共患难。
李世民看出自家三弟心思,不由莞尔:“这次李岩倒是做了件好事,我还真怕三弟你也卷入进来。赤日极真大法过于霸道,一不小心,就又要多出几条人命,那时可未必就能善了。”
关键是他这三弟,已经几年未曾归家。如今才刚回来,就随他一起进了牢狱。可想而知,他们的父母,会是怎样的恼怒
李玄霸闻言,则不禁一阵腹诽。心想你二哥,也没好到哪去吧?这次一出手,就是三条性命。不过他心情,到底好过了,脸上又有了笑意。
而此时李世民,又笑问李神通:“多日不见,叔父最近可还好?这次侄儿从太原那边,给您带了件礼物,保准你会喜欢。”
“已经见到了,那只蛐蛐,确实很不错,真不知你是从来的。只需花些时间调养,定可大杀四方!”
李神通闻言,也挑起了唇角。他的兴趣之一,就是促织之戏,为此没少被长辈训斥。可惜近年,一直都没寻到合适的宝贝,经常败北。
不过他是识货之人,知道李世民给他带来的那只蟋蟀,体形雄而矫健,通体纯黄,头大腿粗触直,正是上品中的上品。
想到这礼物,他就再绷不住脸,又笑着狠狠锤了李世民的一拳:“这次干得不错,苏儇那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也就只有你小子,有这样的胆量,敢将他狠揍一顿。今日京城里的公子哥们,可都炸了锅,都在问李家二郎,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我那是无奈,谁想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可谁让苏儇那家伙眼尖,把我认了出来?”
李世民苦笑道:“我倒是宁愿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他又语声一凝:“叔父,不知家中是什么情形?父亲与母亲大人,又是何反应?”
“还能是什么反应?兄长他自然是暴跳如雷,就等着你回府算账呢。”
李神通摇着头:“嫂嫂她倒很是淡定,还夸侄儿你果然是侠肝义胆,不愧是她的孩儿。不过,你母亲她近年身体不佳,你这家伙,还是少让她操点心吧。”
他最初的神色,有些幸灾乐祸,可说到李世民的母亲窦氏,语声却略为沉重。
李渊之妻窦氏,是北周定州总管神武公窦毅与北周襄阳长公主之女,聪慧刚毅,淑德贤惠,广得李氏族人敬重。
而李世民闻言,也不禁一阵沉默。他之所以在救人之时,选择蒙面,就是因担心事情闹到,可能会惊动母亲。
就连李玄霸,也神色黯然,这次回归洛阳,他也没想到,娘亲她的身体,会虚弱到这个地步,
一直到他们三人,行至到尚善坊附近,这消沉的的气氛才稍稍缓解几分。
“对了二哥,之前你刺穿皇甫庄的那一槊,是什么武技?好像非是我们李家的家传?”
李玄霸对此一直都很好奇,此时正眼神发光的看着李世民:“看起来,倒是与我神尊所说的一种枪法相似。”
李神通也不由竖起了双耳,他也想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是怎么在一击之内,将皇甫庄诛杀的。
“百鸟朝凤枪是么?”
李世民笑着解释:“这一槊,我命名为‘白鸟*灵雀’,你二哥幼年有幸,得多一部分百鸟朝凤枪的残篇,在这基础上,自己研究出来。”
这正是他敢于修炼五轮神气诀的缘由之一,汉末之时,北地枪王张绣与赵子龙,以百鸟朝凤枪称雄天下,是最顶级的神级强者。
而这二人所修的功法,正是五轮神气诀。
“真厉害啊!”
李玄霸不由一声赞叹:“这样的枪击,我如果是第一次见,也未必能够挡得住。那个皇甫庄,也已修出真元,跻身五品,可也是一枪就被二哥你了结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会认为那皇甫庄,是个水货。那是实实在在的五品强者,而且是五品的上位,真元浑厚,要高出李世民许多。
“你倒是好机缘!”
李神通也感慨于李世民的实力之强,一直都听说他这侄儿自暴自弃,修为已经荒废了,看来实情大谬不然。
“可你主修五轮神气诀一事,还是太过莽撞了。我族历年以来,从无人能依靠这门功法,修至二品之上。兄长他也真是的,怎能容你任性妄为?浪费了你这大好天资。”
李世民闻言,不禁又微一摇头。族中几乎每个长辈,当提起此事的时候都会这么说,随后叹息不已,他的耳朵都已经听出茧来了。
很快那唐国公府已遥遥在望,李世民跨过了去除晦气的火盆,进入府内之后,就被总管李代引着,前往李渊的书房。
按照李代的说法,李渊接任卫尉少卿之后,就百事缠身,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今日他却特意抽出时间,回府等候他从狱中回归。
显而可见,接下来等待他的,必定是一场暴风疾雨。
而等到李世民,硬着头皮进入那间位于中院的书房,就见他的父亲李渊,神色沉冷的坐在书桌后。旁边还立着一人,二十左右的年纪,白面无须,文质彬彬。这正是他的长兄,小字毗沙门的李建成。
李世民恭恭敬敬,朝着李渊行了一礼:“孩儿问父亲安好!”
“安好?”
李渊冷声一哂,将手中的文卷往案上一丢,眉头倒竖:“老夫不幸,生了你这孽子,怕是注定了要少活十年。”
时隔一日,他已没有了最初时听闻此子当街杀人时的惊怒,可依旧恼火不已。
李世民很明智的认怂服软:“孩儿知错,请父亲大人勿要气恼。”
“你还知道错?”
李渊的神情,稍稍舒缓了几分:“说说看,你究竟哪里错了?”
李世民闻言微一愣神,心想自己,究竟错在哪了?随后他就试探着答着:“下次孩儿动手的时候,一定会遮掩得严实些,必定让他们认不出来。”
李渊的脸色,顿时又黑如锅底,当即就将旁边的镇纸,一记猛砸过去:“你这混账子!你哪里叫知道错?你这是要气死老夫?你这孽子,在御营面前,居然也敢杀人,你简直胆大包天9有,你出手之前,就不称一称自己的斤两,许国公家也是你得罪的起的,你是诚心不让你爹好过——”
李世民的身姿灵巧,轻而易举的就将这镇纸闪过。不过他还来不及得意,就见那书本,笔墨,笔筒等等,如雨一般的砸落过来。
这使他狼狈无比,很快就支撑不住,随后就逃也似的跑出了这书房。
而在李世民离开之后,李渊犹自气恨不已,气喘吁吁的骂道:“这个孽子,真不让人省心。”
旁边李建成见状,则是一声失笑:“看来父亲大人,并不是真的生气。”
“我是知道,再怎么生气也没用。”
李渊冷笑:“今日我训了打了,他就会改么?一样还得上梁揭瓦,惹是生非。这个竖子,骨头犟着呢!打是打不服的。罢了,至少他这次还蒙了面,不欲牵连家中。”
李建成安慰道:“其实二弟他已明白事理,只是如今年纪还小,血气方刚而已。再过几年,二弟心性沉稳,是必可成大器的。而且这次,二弟能一枪诛灭那皇甫庄,可见其武道造诣,也很是不俗,父亲您该欣慰才是。”
“皇甫庄?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水货而已,无需在意。毗沙门你无需安慰我,既然他修了五轮神气诀,未来还能有什么样的大成就?日后他如能有建成你一半的武道成就与定性,老夫就可放心了。”
李渊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的一声叹息:“毗卢遮小时的天资倒很是不俗,就连故楚国公也赞誉有加,可惜!”
当道出‘可惜’二字时,他的脸上,既有着惋惜无奈,还有着几分自责。
李建成不禁面色发白,神情惭愧:“这都是我——”
“与你无关!”
李渊微一拂袖:“你那个时候才几岁?什么都不懂。是为父不查,被几个下人蒙蔽,荒废了毗卢遮的前程。”
他说到这里,又蓦然止住,不欲再多谈此事:“给裴总宪与虞侍郎家,都备上一份厚礼,由你亲自送去。这次毗卢遮惹下的祸端,能够轻易了解,多亏了这二位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