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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云脑海中闪过一词——仙姿玉颜!
随即她又摇了摇头,仙姿玉颜仅能形容他的样貌,却是描绘不出半分他的气质,说是仙,却又感觉带了些魔性和妖魅,孤云生平第一次见如此漂亮的人,也第一次见如此复杂的人,一时词穷。
好在小姑娘年纪尚幼,纵然玉像再逼真,也不会对着它心猿意马。
孤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无上帝尊!
能出现在修罗殿主殿的玉像也只能是他了!
孤云缓缓来到玉像脚下,玉像高有九尺,孤云站在它的身旁还不足有王座高,似受了蛊惑般,孤云鬼斧神差地爬到了玉像的膝盖上,在见到玉像的那一刻她便想这么做了。
跪坐在玉像的膝盖上,孤云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玉颜,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能勾人一般,孤云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那双敛尽万千风华的眸子,手下只感受到一片凉意。
那片凉意似通过手传达到了心里,孤云一个激灵,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好似魔怔了一般,兀自摇了摇头,正欲收回手时,突然,四周白光大震,迅速地吞没了一切。
孤云的意识有片刻的混沌,待她再次睁眼时,已身处一片白茫之中。
孤云再次怔愣,此番景象太熟悉了,似光明神入她梦时的往昔重演,不过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悲天悯人的光明神,而是一个如梦似幻的背影。
在她的前方,有一白衣男子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他的衣袂无风而动,孤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那素白的衣角划着她的掌心飘过,却是不留下任何感觉。
这是一个虚像……
孤云在心中呐呐道,眼前之人哪怕是背影也独显出一股卓然仙姿,除了无上帝尊再无他人!
那人似有所感,缓缓转过身,孤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可不等她从中回味过来,眼前的一切便如昙花一现般,消失了,她再次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大殿,身前也依旧是没有任何温度的玉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都带了些如梦般的难辨。
孤云小小的内心这一刻被一个无上帝尊装满,心想着这般风华绝代的人为何就被天道湮灭了呢。
左右思索她也想不透其中渊源,倒是引得一阵困意袭上心头,她太累了,一旦放松了神经,疲倦感便立马渗透到了四肢百骸。
到底孤云现在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再坚硬的心拥有的也是一个羸弱的身体,因此,便这般枕着无上帝尊的玉像,孤云入了眠。
这一觉虽然睡得并不安稳,却也没有被光怪陆离的噩梦缠上,孤云甚至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了。
……
翌日,天亮,孤云便从沉睡中自然醒过来,这是她这些年里养成的习惯,因为她每天都要面对做不完的活儿,如果想要晚上早点睡觉,就得早上早点起来。
一夜幽梦,孤云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神族那个清苦的小院,与奶娘相依为命,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可是那终究是自欺欺人,孤云抿了抿唇,一声不响地从玉像上面爬下来,来到了大殿外面的护栏前,哪怕是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修罗殿的阴冷之气也没有被驱散分毫,丝丝缕缕凉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