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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风骚的样子和眼前的对话风马牛不相及,众人又是惊叹,又是疑惑,到底这李大海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杀他的人竟如此之多。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婉娘拍拍手,帮众立即将蔡全拿下。婉娘脸上满是恨意,拿起匕首在李大海身上比划,只听李大海一声哀嚎。原来婉娘将他胯下之物隔了下来,血溅了婉娘全身,她也丝毫不在意。继续用匕首划着李大海的全身。
“李帮主,你不是最爱奴家伺候你吗?奴家现在便”好好“伺候你。”婉娘隔开李大海的衣服,在他的背上用匕首恣意挥划,仿佛如同鞭子抽在身上,但却又比鞭子疼痛十倍,婉娘还取来盐水,边划边淋,将盐水浇在李大海的背上,疼得李大海呲牙裂嘴,却又不能立时毙命,可谓极尽折磨之能事。李大海没扛住两眼一乌,昏厥过去。
“这位姑娘,无论李大海究竟与你有什么冤仇,眼下他身上还有葛家命案,须留他残命,一一查证,可否请你住手,将他交予武林公审。”柳应元看葛齐民的伤势暂且稳定下来,便对婉娘请求。
“恕难从命!”婉娘并不给这个面子,“柳庄主,诸位,你们若尝过我身上的苦楚,便不会有可惜这贼人贱命。”
“我家住运河两旁,我爹是河上的纤夫头子,带着兄弟们拉船卸货,挣个辛苦钱。沙海帮强征五倍赋税,我爹他们被压榨得实在没法干了。便找李大海理论,想要减一成税,缓缓再说。结果李大海不同意,还将我爹腿打断,我爹便再无法拉纤干活了。只能靠在岸上拉点轻的活计,养活我们一家四口。”提起家人,婉娘难掩伤心。
“可李大海仍旧不肯放过,还要征我爹的税。说是一日纤夫,终身纤夫,还要按纤夫的五倍税来收,我爹交不出,他们就冲进家来,强行把我抓走,献给李大海。我爹不肯,他们竟活活将他打死,我娘去阻拦,也难逃毒手,弟弟更是不知所踪。这个李大海将我奸污,然后卖入妓院。我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从此便要执壶卖笑,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婉娘并不放过李大海,即使混昏厥,也要在他脸上划几刀。
“我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妓院里的打手每次都用鞭子抽我,抽得我体无完肤。那时,我就在想总有一天,我要李大海也尝尝被鞭子抽的滋味。可沙海帮势利这么大,李大海身为帮主,进出都有人保护,想要杀他,又岂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做到的?于是我勤练歌舞媚术,成为花魁。想办法攀上达官贵人,伺机接近李大海。“婉娘恨意不断涌上心头,即使将李大海挫骨扬灰,也不足以弥补她万一。
“好不容易,漕运总督陈清河来到堂子里,我听官场上说他与李大海素有往来,我便自告奋勇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他顺势将我送给李大海。这李大海作恶太多,根本就不记得我。我便对李大海曲意逢迎,让他替我赎身,进入他的府中,等待机会将他杀死。没想到碰到这位葛小哥,鬼鬼祟祟的在找东西,我们一拍即合,都要杀死李大海报仇,自然是水到渠成。眼下,你说李大海不该死?”原来婉娘和葛齐民认识。难怪他们能来个里应外合,杀李大海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着婉娘的叙述一时间竟无可反驳,李大海确实十恶不赦,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无论婉娘怎么虐待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按照江湖规矩也是情理之中。
“账本,也是你给葛公子的吗?”柳应元总觉得这个婉娘出现得非常蹊跷,她一个青楼女子,纵使是认识些达官贵人,也没有能耐召集这么多沙海帮的人都听她的号令,背后必有高人相助。
“是,我偷看到李大海将账本放在内室,所以便取了来,交给葛小哥。有朝一日揭露他的罪行。这这里还有李大海的印鉴,请柳庄主过目。”婉娘说起话来倒是条理分明,没有了虐待李大海时的爹癫狂,可见她筹谋已久,成竹在胸。
柳应元的手上人证物证具在,便当着众人发话,“今日之事,待柳某回去整理完毕,在下月接任务武林盟主之时,将事情公布天下,也算是给二位一个交代。姑娘可愿意?”
婉娘迟疑片刻,本来她想将李大海的尸体带到父母坟前鞭尸泄愤。现今她的仇报了,但运河两岸还有数不清的人家和姑娘深受其害,在天下面前揭露他的恶行,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故婉娘答应了柳应元。
“婉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柳庄主答应。”婉娘对着柳应元福了福身,
“姑娘请说。”
“我想将葛小哥带走,留在奴家处养伤。待他伤好了再做区处。”婉娘看着葛齐民,便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如何能放任其不管呢?
“葛小哥伤势颇重,确实需要静养。待养好伤,烦劳姑娘转告,下月武林大会,请他到舍下作个人人证,说明原委。”柳应元将葛小哥交予婉娘,又命人善后,沙海帮赞由婉娘代管。众人纷纷散去。好好的吃宴席,吃出个败类来,大伙只得悻悻而归。
伏在屋顶上寒澈跟玄极天,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待院里只剩下婉娘,葛小哥和一概帮众,二二人翻身下场。
“拜见宫主。”
婉娘领着一干人等恭敬的向玄极天行礼。柳应元说对了,背后必有高人相助,这个高人就是玄极天。婉娘流落青楼,饱受欺凌,还染上了脏病,奄奄一息,是苏绛雪将她救活,并教授其本领媚术,一步一步成为花魁,好找李大海报仇。婉娘并不在绛雪楼见客挂牌,她们的交往是暗中进行的,因此没人联想到绛雪楼。
”婉娘,你辛苦了。起来吧!齐民你的“伤势”,不要紧吧!“玄极天将婉娘扶起来,貌似关切的问候一旁的葛齐民。
只见葛齐民凌落的起身,哪里有一丝伤重的样子。
“宫主你明知故问,明知道我穿了金丝软甲,哪会有伤,不过是弄些鸡血骗骗他们罢了。”
原来葛齐民早知今日危险,料定李大海会杀人灭口,预先穿好了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在蔡全的剑射中身体时,便没有入胸口。只是他站在桌上,离柳应元他们颇远,他们看不清,所以才给了时间他作假。他顺势倒下,将短剑戳在胸前埋好的血包之中,便能流出大量鲜血,且从外面看短剑很深,他又调了自己气息,让柳应元看起来真的象是受了重伤。亏得当时情况混乱,柳应元也也无心分辨真假,否则也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你这个小鬼,算你机灵。不管怎么说,你家的大仇算是得报了,你父亲泉下有知,也能明目了。”玄极天拍拍葛齐民的肩膀,聊表安慰。
“是,全靠宫主筹谋,我与婉娘才能手刃仇人。报得血汗深仇,我二人愿为宫主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葛齐民和婉娘对着玄极天又是一通跪拜。
“得了,得了,本座救你们就是图个乐,早知你们这么啰嗦,就不救了。赶紧起来。”玄极天总是看口是心非,大伙都习惯了。
“宫主,时辰快到了。我们进去吧!”葛齐民看看天色,已是申时,地宫之门就要打开,不能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