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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我。”王爷声音刚落,那侍卫便在马旁放了一只小巧的凳子,王爷直接从侍卫手里牵过马绳,他一脚利落地踩在马镫上,一手抓住马鞍,乎纵身一跃,轻飘飘就上了马,动作利索潇洒,那马也是乖,有人骑上它身也不动弹,依旧乖乖的处在那,只是抖了抖马耳朵,马鼻子发出轻轻地嘶鸣声,见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他笑着伸出手:“蓉儿,上来。”
“额,我们一起?马儿行不行?它吃得消吗?”我摇着头,退缩着,紧张道,“我怎么上来啊?”
“请夫人踩在这小凳子上。”一旁的施全给了提示。
我双足踩在凳子上,尝试着一只手交给王爷,我手才伸出来立即被王爷狠狠一拽,整个人晃悠悠,腾空而起,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人已经被抱上了马,整个人已在王爷的怀里,我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我们此刻是零距离,他急促的呼吸在我的耳边划过,我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的两只手也不晓得该放在那里,整个人就这样被他温柔地搂在怀中,“蓉儿,把手放在我手上,坐稳了,驾!”
我们的马好听话,一声令下便稳妥地走了起来。随着惯性摆动,我的身体时不时地一摇一摆撞向王爷,王爷抽出一只手搂在我的腰里,他仅用一只手把控缰绳。腰间突然被他搂着,还贴的那么近,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被他包围着,我僵持着尽量保持在马背上的稳定,一瞬间觉得小王爷很男人。
细想第一次的感动是他下午送我的画,那么这是第二次被这个会骑马的男人打动了,感觉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想着想着觉得脸微微发烫,心里告诉自己“袁蓉伊,你30岁了,淡定点。你现是他的老婆,你能不能自然点啊。快找点事来说说,多多沟通,也许还能收集到一些信息呢。”
“王爷,我很开心你能带我去逛庙会,从小只听说庙会,却从未去过呢。”我心想,每年正月十五城隍庙的活动能算庙会吗,我们现代有各类特卖会,庙会啥的,我30年来从未参与过。
“哦,你的兄长没有带你出来过吗?”王爷停顿了一下,很快又自圆其说道,“大家闺秀,又岂能抛头露面,蓉儿家,家教甚严啊。”
我的心一紧,说多错多,至于你的蓉儿小时候的事,我一无所知啊。只是我还想到了一点,柔声道:“王爷,我给你换个称呼吧,我们出门逛庙会,一口一声王爷不太妥吧。”
我要给你起个昵称,一个只允许我叫的名字,一个只能是我叫的名字。
“蓉儿,我也正要提醒你呢,此刻就不要叫我王爷了,嗯,你……”
“迚临,我这样称呼你吧,迚临。”未等王爷说完,我已做主。
王爷喃喃自语:“迚临,迚临,蓉儿,是哪两个字”
王爷摊开手掌,我轻轻在掌内比划起来。也许是我落指太轻,划在皮肤上痒痒的,王爷直搓手掌,我刚想缩回手指,王爷抓住我的手笑着说:“我要看看你的手是怎么长的,快给我看看。”
我的手被他温暖而有劲的握着,一时想抽回也不能,嫣然道:“哎呀,王爷别闹了。”
王爷见我情急,松开双手问:“蓉儿,为什么叫迚临呢?这有什么含义吗?”
“你的别名岂是随意乱取的,当然有含义了,在我们那里是亲……”突然觉得不该那么说,于是改口道:“是亲人的意思。”其实,我起这名字是期盼王爷早日达成君临天下的寓意,取其中“达临”两个字,“达”换成同音的“迚”,刚好是darling的谐音(亲爱的、心爱的人)。
王爷低下头,在我耳边怡然道:“好,就迚临,我喜欢,蓉儿,不但是今晚这样称呼,你以后都这样叫吧。要不是你昨晚醉了,原本昨晚就想要带你来逛庙会的。”
“庙会上都有什么呀?”
我和迚临在马背上一问一答,使我的拘束感已减轻稍许。一路只顾着自己,都不知道熙莲可有跟随,她是不是也要骑马,只有2匹马,难道她和侍卫共骑一匹,我的脑海又一堆疑问,于是我本能的回头看看现状如何。可这好奇的一回头,我的额头轻轻地碰撞在王爷的嘴边,他两片唇的温度顺着我冷冷的额头传遍我全身,他一停一顿潮湿的呼吸,划过我的发丝,我的鼻子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颈肩处,闻到他衣服上散发的淡雅气味,我一时僵住没有缩回,内心批评着自己,我这是在干啥呀。我欲转身,却被那只手搂得更紧,使我动弹不得。我轻声解释着:“迚临,我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后面跟来。”
“这样很好,不要动。”
什么?不要动,这个姿势堪比瑜伽,而且还是在马背上,不要吧,我自言自语,不希望他听见。
“好了,前面就到了。”10秒钟后,王爷松开搂住我的手,他先跳下了马,然后把我抱下了马,等我站定,他把马绳抛给侍卫,又牵起我的手,向庙会走去,熙莲识趣地跟随在我身后。
庙会是古老的传统民俗文化活动,一般在农历新年、元宵节、二月二龙抬头等节日举行。我小时后父母在正月十五也会带我去城隍面玩,现代的庙会无非就是看花灯、买东西、吃美食。此刻展现在我眼前的庙会比我小时候的花样更多。前方万头攒动,沿途长街,火把照的通天亮,湖岸旁摊位林立,有烧香祈祷、许愿灯市、各类年画、吹糖人、卖小吃、歌舞表演,行人如潮,还聚集各种戏剧、曲艺、杂耍,笙歌妙舞,热闹非凡。远远听到饭馆、酒馆、茶馆的小二吆喝着拉食客,中午喝的粥早消化没了,把我饿的不行,我捧着咕咕叫的五脏庙,有气无力道:“迚临,我还没吃晚饭呢?”熙莲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估计她是奇怪“迚临”是谁。
“好,我们吃饭。”王爷转向侍卫和熙莲,平和道,“你们也一起吧,在外就不要拘束了,现在开始你们叫我九哥。”
“是,九哥。”他们倒也机灵,同时回话。
我们进了盛昌酒馆,点了太白鱼头、冻鲞、桂花糖蒸栗粉糕、三鲜虾仁、羊霜肠、卤煮丸子、一盘蔬菜,好吃,最后再用放了红糖的茶汤压一压,满足感到顶!这一天两顿饭下来,倒是驱散了一些我对这个男人的畏惧感和陌生感,不管怎么说在重男轻女的时代,没有地位的女人岂能放肆,更何况他是个王爷。但我又转念一想,要是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那我该有多累,那身份那历史还是稍微先放一放,此刻让我尽情享受这里的夜生活吧。
“王爷这顿饭吃得好幸福,谢谢。我们去猜灯谜吧。”我忘情的牵起他的手,向猜灯谜的方向走去,我察觉到这样不妥,欲缩回手,却被他反过来牢牢牵住。行,牵个手而已,本小姐允许,我不挣脱了。
“谢我什么?”
“哦,谢你带我出游,谢你带我吃美食呀!嘻嘻,我们去比一比猜灯谜吧。”哎呀,我又有一新顾虑,我该是识字呢?还是不该识字?这个年代的女孩受教育吗?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还玩灯谜吗?真麻烦!让我大脑好好搜索一下,哦,对了,记得《水浒传》里的李师师,说是气质优雅,风情万种,歌舞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名妓。我去,这么一比,似乎我远不如她啊,那是小说不可取,为了保险一点,我向熙莲勾勾手指,熙莲立马走到我身边,我轻声问:“我上过学,识字吗?”
估计我反常的问题问多了,熙莲也习惯了吧,她伶俐地回道:“夫人,你读过四年的私塾,可是你不爱读书,一本《女诫》才读了一半,平日少爷给你的《内训》、《论语》,你都不碰,之后他就不管你了。”
“啊,少爷?又是谁?”
她讪讪道:“夫人,你每一个问题,都让奴婢很怀疑你精神出了问题。少爷就是你的弟弟,刑鸿恺。”
我有些鄙视的语气问:“哦,我不爱读书吗?但我识字对吧,这就好。哦,对了,从今起,你把《女诫》《内训》《论语》统统拿来。”读书,对本姑娘来讲简直是小菜一碟啊。
站在一排迷灯下,王爷已经选了一个谜。
孔明定下空城计,苏秦能说六国平,六郎要斩亲生子,宗宝不舍穆桂英。(打四个字)
王爷似乎已经心中有数,得意地看向我说:“蓉儿,你来猜。”
“孔明定下空城计----巧,靠的是“计谋,神机妙算、技巧”;苏秦能说六国平----言,平六国靠的是说,是“口才出众,游说六国”;六郎要斩亲生子----令,“军令如山,不徇私情”;宗保不舍穆桂英----色,“美色”在前,怎能舍弃。那么请迚临把这四个字连起来吧。”我回答完,扭头去挑灯谜了。
王爷笑着说:“没看出来,我的蓉儿还真会巧言令色。”
我指着一条灯谜说:“迚临,猜猜这个吧。”
远看山有色,近听鸟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打一物)
王爷用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是我下午送你的画。”
“蓉儿,你来猜猜这条。”王爷似发现了难度极高的灯谜,硬是要我猜解。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打四个字)
这个谜面是传达相思之情义,他选这个灯谜是有用意的,“一往情深”那四个字我才不会说呢,于是装傻笑道:“迚临,我不懂,猜不出。”
王爷的双手轻柔搂住我的腰,柔声细语道:“是我对蓉儿你的一往情深。”说罢,低头欲吻我的唇,我用力一推,一个躲闪,笑着道,“呵呵,迚临,要斯文哦。”
古人就是这样表白的吗,有点啰嗦,有点费劲,不过王爷今晚的行为和言语,已经撬开了袁蓉伊摇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