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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女人的爱慕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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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子上,刚刚坐定,一袭月白色上好丝绸长袍的男子,浅金色丝线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高挑秀雅的身材,腰系玉带,他眼眸斜长,目光如月光般冷清,不带半点起伏,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让人不敢亲近。此人举杯对我说:“没想到我的九弟有一位才华横溢的王妃,今天殿内献曲是前所未闻啊,我敬你一杯。”

看他的穿着非同一般,又称我家王爷为九弟,此人必是皇帝长子赵桓,一想到德容帝姬的话,暗中使诈害新婚的王爷出征,又派刺客暗杀王爷,这个人在我眼里是一根刺,他说再多的赞美,都是假心假意,小人作为。我举杯,不带丝毫表情,鄙夷不屑的说:“王爷夸赞了,我只是替我家王爷为大家助助兴而已。”语毕,我们一杯酒下肚。

他阴阳怪气问:“王府近期一切可好?”

他这样问我是不恰当的,我愣住不回答,我们王府好不好的不该是他关心的,也轮不上他这样提问,难道我们王府发生的事情他知道?我盯着他,依旧不出声。

赵桓自己觉得问了句不该问的,于是自圆其说:“哦,我皇弟出征,我关心一下而已。”

他自斟一杯酒:“刚刚殿上如此佳音,不晓得本王以后还能不能再听九王妃吹奏。再敬一杯。”

此人,外表相貌堂堂内在却是阴险狡诈,他对王爷的所为已经让我感觉可憎可恶,本次也非单独吹奏给你听,要说以后单单为你吹奏,是绝不可能。我便称自己不胜酒力,一杯足矣,然后和让熙莲和诗凤陪我和晓微到花园走走。

熙莲说:“夫人,刚刚你表演的时候,那些王公大臣的神情很惊讶,今日这样莽撞献曲,是不是会有所不妥?”

我回:“你想什么呢,不过是吹一曲而已。”

晓微说:“熙莲姑娘心思也太密咯。”

熙莲细想说:“献曲本没什么,只是王爷不在,你当众表演献艺,难免会让人有说法。”

我有点厌烦熙莲的说法:“管他有什么说法,难道我表演吹笛还能犯什么错。”

我们来到一个小池塘边,我和晓微依靠在栏杆,低头看池塘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映出蓝天和白云的秀姿,一阵微风吹来,池塘边的垂柳和水草,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池中的红鲤鱼偶尔探出头来,发现有人窥视,又紧张地躲到水里去了。

“给九王妃请安。”

听到一男子声音,我回头确认:“哦,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是潘娴静的哥哥潘邵阳,那日夜宴看的不真切,今日在午后阳光下,他身着紫红色长衫,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因为那一晚他的箫音,我对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潘邵阳回:“刚刚在下多饮了几杯酒,此时觉得燥热,出来醒醒酒,恰巧碰上九王妃。”

我顺着他的话说:“哦,是这样,这外面空气舒服多了。”

他接着说:“刚刚殿内一曲,在下从未闻,很是喜欢,可否借曲谱一看,我想用箫吹奏,也许会有另一种妙境。”

我觉得潘邵阳的建议可行,便看向晓微说:“曲谱并非是我的,你想借,别问我。你要问晓微妹妹是否愿意了。”

他立即抱拳说:“哦,在下冒昧,可否向晓微姑娘一借曲谱?”

晓微却看向我笑着说:“姐姐,英雄所见略同,既然潘公子也喜欢这首曲谱,我们为何不共享呢。我把曲谱送给姐姐,潘公子有空到姐姐处去取吧。”

晓微话音一落,潘邵阳眼里放光,面露喜色说:“在下,多谢晓微姑娘慷慨。”他略微停顿,对我说:“我妹妹在府里可好?”

一早见到消瘦虚弱的娴静,觉得可怜,就如实对潘邵阳说:“今早见到你妹妹,她面黄体虚,为失去亲妹而自责。需要给她时间慢慢修复心情。”

说到他的妹妹,他谈了口气,刚刚的喜悦之色消失殆尽。远处传来一声叫唤:“王妃,你怎么在这里啊?”

“柔福,你怎么也出来了。”看到是柔福,我心里很开心,今天还没有好好跟她说话呢。

柔福快步走到我身边说:“殿内见不到你,我想你一定出来吹风了。哦,这位是?”

我用食指戳了她的额头笑着说:“你呀,这记性也太糟了吧,那晚你见过的呀,吹箫雅士潘邵阳。”

他突然想听我给他取个别号,愣了一愣,然而他们互相招呼之后,潘邵阳称要回宴席,便离开。

柔福傻傻的看着离去的潘邵阳似乎在想着什么,直到人影消失还在出神。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说:“快醒醒,我的帝姬,你被勾魂啦?”

柔福嘿嘿了一声说:“潘邵阳挺帅的,我想追他。”

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我是被惊到了,毕竟旁边还站着晓微她们,还好她们在观赏池内的红鲤鱼,没太在意我们的聊天,我连忙示意柔福远离她们几步,于是我轻声快语说:“现在你已经是大宋的帝姬,说话行事要慎重,这不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你稍微收敛点。目前他只是个正六品武散官,你父皇和你母亲会选他当你的驸马吗?”

“袁导,哦,不对,九王妃,你提醒得对,他官位低我可以提,只是不晓得他是否婚配?你帮我了解了解好吗?”柔福见我盯着她不出声,又接着说:“与其被父母随意指婚,我宁可自己找个喜欢的人。趁皇上和我母亲还没有为我拿主意之前,我要行动的比他们早,为自己物色一位夫君。九王妃,你帮帮我,我只是想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

“那你也不应该那么说,万一被其他人听见,会以为你是一个轻浮的女子。”我见她默认地点点头,接着问:“总共才见过两回,你确定你喜欢他?”

柔福理直气壮回:“人家一见就钟情,我都见他两回了,为何不能钟情?不能喜欢呢?”

我用调皮的语调跟她讲:“好,好,我的帝姬,我帮你去打听打听,你且等我消息好吗?万一他有妻妾了,你的感情要放哪里?未免伤心,你还是先收一收吧。”

柔福叹了口气,转而很正经的说:“我有件事情跟你讲。”

她的转变没有让我觉得会有什么大事,我眺望远处冒着嫩芽的柳叶问:“什么事情?”

柔福说:“昨日,听我二哥赵邝说起赵桓府里的五颗樱花树已经开花了,你是知道的,我本就很喜欢樱花,听他这么一说,我便要求带我去看看,于是当天下午我们便去了。”

听到此处我想能有什么事情,于是接着她的话说:“哦,一定美极了吧,你是要邀请我去观赏樱花雨飘的画面吗?”

她严肃的说:“不是,那天下午,你知道我在赵桓府里见到了谁?”

引起我的好奇心问:“谁?”

柔福看了看四周,轻声说:“沈佳怡。”

我不太相信她说的,于是再次问:“你确定是我们王府的沈佳怡?”

“确定,我见过佳怡好几回了,无论是看她的正面还是背面我都能认得出,不会错。”柔福斩钉截铁地说。

“佳怡怎么会去赵桓府?她去哪里做什么?”佳怡的行为让我想不出头绪,她怎么会和赵桓有联系,我不清楚,我要搞清楚。

“是这样的,我们到了赵桓府里,二哥说要去取字画,我便一个人留下欣赏樱花,走着走着听到假山后有人对话,于是我屏佐吸从缝隙里偷偷看了眼,你猜我看到了谁?”

我不出声,只用眼光盯着柔福催促她快点说,她明白我心急就接着说:“赵桓和沈佳怡。”

“他们认识?他们谈些什么,你听到没有?”真是一个大新闻,我的联想已经不够使了。

柔福眼光定定地回:“从他们谈论的事情来看,似乎是夜宴中毒有关,佳怡说人跑了是她疏忽,死了不该死的人。九王妃,我觉得夜宴中毒一定跟他和佳怡有关。”

我问:“你还听到什么?”

“我担心偷听他们谈话会被发现,我就悄悄走了。但我觉得那句话大有文章,什么叫人跑了是她疏忽?谁跑了?死了不该死的人,那么谁该死?九王妃,你觉得不奇怪吗?”柔福的问题也是我所疑虑的。

此刻,熙莲走向我,说:“夫人,我们私自离开宴席,时间太久的话不合礼仪,我们回宴席吧。”

于是我们一群人重返宴席,我眼光扫到潘邵阳正在和几位王爷喝酒聊天,转头看看柔福,暗示她在潘邵阳面前不要过于主动。而我则端着酒杯礼貌的向荣德帝姬和她的驸马敬了一杯水酒,我们略微谈论一会儿,便自称不胜酒力,向五王和王妃告辞。

一路先把晓微和舞娘送回茶楼,晓微把曲谱交给了我,我们一路直奔王府。回到王府已是黄昏,我坐在软榻上静静出神,熙莲见我不说话就问:“夫人,五王府回来你都没有说话,你在想什么?”

“熙莲,沈佳怡和赵桓你知道多少?”我真的把熙莲当小百度了,同时也希望她能知道的比我多,可是这次百度查无内容。

熙莲回:“夫人怎么这么问?佳怡小姐怎么了?”

熙莲是我最能放心的人了,我的心事也只能跟她吐,于是就把柔福的话都告诉熙莲,说:“看来你是不知道了,我今日得到消息,他们两人来往被柔福看见,佳怡说人跑了是她疏忽,死了不该死的人。”

熙莲眉头一锁,思量片刻说:“看来他们想要害的是整个王府,夫人,派小云子盯着佳怡小姐的行踪,上次没成,我担心会有下一次。”

到底是我的熙莲,她没有那么多的啰嗦反问,她所思考的方向和重点与我是一致的,她能直接找出事情的关键,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问题,并能为我设想接下来要怎么做,熙莲,你要是在现代一定是最佳总经理秘书。

我说:“熙莲,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娴静是被利用了。我们王府到底得罪了谁,非要灭了我们呢?”

“奴婢觉得可能跟太子之位有关联。佳怡行迹暴露事件好事,目标明确了,夫人也好做出防范对策。”熙莲话不多,但字字击中要害。

“是的,好在施全送家书回来了,从今晚起,我已经让施全、诗凤加强王府的看护。”

今日柔福的信息对我而言是极其重要的,王爷的出征、暗杀王爷、下毒害王府,我们都像鱼肉一样为他人刀俎,幸好,现在“他人”已经明确,佳怡,你为什么和赵桓有联系,你们是什么关系,我脑子里全是理不清的问题,问题千万条,有一点我很明确:我要守好王府,一切等王爷回来。

第二日中午,佳怡借王府这几日过于安静,她设宴邀请我和娴静,姐妹之间叙叙感情。娴静称自己身体不适给拒绝了,而我因今天是初一吃斋日,也推辞了。想着她终归是一番好意,晚膳过后我决定到佳怡处去闲聊几句,也好探探她的情况。

见我带着熙莲、诗凤午后来访,她热情的说:“姐姐,你请坐!”转身吩咐虹云丫鬟,“虹云,快把香点上。”

佳怡连忙解释道:“是我娘家带来的清神香,能舒缓心情让人身心放松呢。”

屋内飘出阵阵淡雅的香味,闻着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我命诗凤门外看护,我和熙莲在屋内。我直截了当问:“佳怡,你家和大王子家可有往来?”

她面色一紧问:“大王子?”

我端着茶碗,用眼梢观察她的变化:“怎么,妹妹不知道大王子吗?他叫赵桓。”

“妹妹家父只是小小员外郎,还没有资格和王爷有什么交集,大王子赵桓倒是听家父说起过,妹妹家教严谨,不曾外出,从未见过大王子,来到王府,也没见过你说的大王子。”佳怡极力解释着,“哦,姐姐,你怎么问起此人?”

她的这番话,让我很反感,越是掩饰越有事,佳怡你的问题真的很大,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不再相信。我心里有了底,便说:“哦,昨日我在宴席间吹奏一曲,他过来与我交谈,我第一次见到大王子,我觉得他很关心我们王府和王爷,我也是随便问问你。”

佳怡连忙回:“妹妹也未曾见过大王子,也许是我们的王爷和大王子之间有交情,再说他是长兄,他关心也是合情的。”

我假装豁然开朗,笑着说:“恩,妹妹分析的很对,长兄关心弟弟及家眷合情合理的。”

见她放松了警惕,我又说:“妹妹,这香闻着果然让人身心放松,很舒服呢。”

佳怡:“姐姐喜欢吗?我这里还有,可以送你一些。”

“那就多谢妹妹了。”我嘴上这么说内心特别凉,佳怡你让我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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