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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不痛快，然一老一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老人应道，“是啊，当日老刘便牵着被剃了毛的黑子找上门了。”
黑子是刘大爷养的一条汹狗，婆婆的女儿把小家伙一身的毛都给剃了，变成了一只小“秃”狗。
“……”
上官徵无语，目光落在子歌的身上，就这么冷冷地盯着她。
子歌只觉如芒在背，回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有些不满，用眼神问他，“你又要做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他的脸上带着笑，扮演着一个关心妻子的夫君，子歌却从中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威胁。
好吧，她确非单纯和老人聊天，她是起了让老人帮忙传递消息的主意，可是……
“看我，一高兴怎么就给忘了，你现在身子重，休息好最重要。”老人先开了口，站起身来，拉着子歌的手，“闺女，跟婆婆来。”
她带着子歌往里面走，立在上官徵身后的随从下意识就要跟上去监视，被上官徵摇头制止了。
老人带着子歌来到最里间的一间屋子，看起来像是小姑娘住的，房间虽然小，但整洁又温馨，显然是有人每日打扫收拾。
“这是我闺女未出阁时住的房间，你要不嫌弃，今晚就在这歇息吧。”
她笑着开口，说着走到角落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这是她以前穿的，留给你一会换洗。”
子歌心下感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抬头，将眼泪憋回去，笑道，“谢谢婆婆。”
看着她略有些苍白的容颜，老人在她身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子歌知道她这是想到自己的女儿了，点点头，就听她继续开口，
“富贵人家的子弟，娇生惯养本就傲气，不会疼人正常，我是过来人，少不得要劝你几句，你可不要嫌烦。”
子歌摇头表示不会。
“女人啊，可不能只为男人而活，你啊，心要放宽些，对孩子好，对你自己也好。”
她的目光落在子歌的肚子上，似惋惜，似心疼，想来看出了她并非真的开心才会这样说。
子歌想说她误会了，外面那男人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夫君才不是娇生惯养生性风流的纨绔子弟。可是看到老人慈祥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能连累了这好心的老婆婆。
她真诚地道谢，“谢谢婆婆，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老人很是欣慰地点点头，“那你早点歇息，我先出去了。”
身上黏腻腻的，想洗澡，子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声喊住了她，“婆婆留步。”
“怎么了？”老人刚到门口，听到她的声音回头。
借住已经很打扰了，子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那个，您可不可以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人就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烧水。”
“谢谢婆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子歌上扬的嘴角才放下来，心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此窘境之下，放宽心，什么都别想，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