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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的母亲是个薄面的,嘴巴也薄,眼神十分势利。
这样薄面利眼的妇人,相当不好惹。
凤云昔被宁氏身边的嬷嬷示意,只能站在门口旁候着。
屋里百般热闹,凤云昔抬首望着过往的鸟群,百般无聊。
活动着正在接筋的手腕,轻轻的,还有点扯肉的疼。
慢慢来。
凤云昔告诉自己不能太着急,目前她没办法,只能依靠着谢家的药室给自己腾个方便。
“千棠。”
宁氏身边的王嬷嬷从屋里走出来。
“王嬷嬷,是大少奶奶有事吩咐?”
“大少奶奶这里用不着你了,你下去吧。”
“可我对宁府并不熟悉,嬷嬷让我去何处?”凤云昔直觉这王嬷嬷有问题。
“这是夫人的意思,去后门,就有人接你去歇息。”王嬷嬷指了指侧面的小门说,不等凤云昔回应,人又转进了屋。
凤云昔摸了摸袖子内的小簪子,慢步朝后门去。
刚站到门边,里头就闪出个人影,手拿着布就想朝凤云昔捂来。
凤云昔早有准备,手中的簪子猛地朝对方的脖子扎去。
没接筋的手拐了一下,那种钻心的疼和无力让凤云昔发出烦躁的低咒。
血水喷射,想捂晕她的小厮,惊恐得捂脖子,完全说不出话。
“有贼!快来人,有贼!”
凤云昔惊慌的叫喊着,眼眸却冷如水。
她的声音刚起,离得近的人就奔涌了过来。
谢奕和宁县令带着人过来,看到的就是眼前惊惧的画面。
地上躺着个抽搐未死透的小厮,打扮完全是宁府的。
宁县令老脸一沉。
“大少爷,此人突然要袭击奴婢,奴婢实在怕极了……不小心杀了他……怎么办,怎么办……奴婢不知道是宁府的小厮,以为是贼人。可为何他突然袭击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凤云昔话说得急,又恐慌。
美人惊魂恐惧模样,实在招人心疼。
任谁都不会怀疑凤云昔话里的真实,宁县令要喝出的话被凤云昔这般模样给噎了回去。
“爹,相公,这是怎么回事?”宁氏后居过来,拔开人群靠近,“啊!”
看到血红一幕,啊的一声叫出来。
县令夫人则皱眉看凤云昔,眼神发沉。
太狠了!
眼前这幕,谁人看到,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娇娇弱弱的女子,竟有这样果决狠辣的手段,不禁让人心头发冷。
“岳父大人,看来是府里的人不干净。”
谢奕想安慰几句凤云昔,碍于场面不对,只能作罢。
县令脸色更加的难看,女婿回门当天发生命案,而且还是他府里的人。
偏偏这死人案,还得咽进肚子里,不能办。
“把此贼捉拿下去。”
县令冷冷摆手,将家生子当成了贼人处置。
凤云昔视线从的众人脸上掠过,捕捉到县令夫人异样神色,心中已明了。
被抬下去的人,活不成了。
刚抬起来,人就断了气。
凤云昔扎人的手法太准,脖子的大动脉死绝了还在涔涔冒出血水,落在大家眼里,寒在心底。
谢奕在带着宁氏回程时,一言不发的想着那件事。
越想越觉得凤云昔那一下实在太狠了,即使当时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他始终未曾注意到凤云昔的眼神。
发现他忽略了这些的谢奕,皱紧了眉。
宁氏也觉得晦气,又怪母亲自作主张处理凤云昔。
要不是县令夫人多此一举,好好的回门日变成了杀人日。
凤云昔慢条斯理的拿过帕子边擦拭染血的手,目望远方。
不管是谢奕还是宁氏身边的人,此时看凤云昔的眼神躲躲闪闪,有些还有后怕。
凤云昔突然扭身,朝宁氏身边的大丫鬟笑了笑。
大丫鬟蓝鹊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她僵笑问:“千棠姐姐。”
“能借我帕子吗?”凤云昔指指蓝鹊身上干净的帕子,再抬抬还有不少血迹的手。
蓝鹊赶紧将帕子递去。
凤云昔不客气接过:“多谢。”
蓝鹊暗暗打量凤云昔,不由想起县令府里的一幕,小脸瞬间就有点刷白了下来。
凤云昔突然开口:“蓝鹊,你在县令府有几年了。”
“有许多年了。”
“县令夫人对你们可好?”
突然问起县令夫人,蓝鹊霍地扭头看似笑非笑的凤云昔,直觉告诉她,最好还是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凤云昔也没指望她回应。
这话不过是想让蓝鹊传达给宁氏罢了,告诉宁氏,她知道那是谁想要对她不利。
自然,宁氏不可能会将一个丫鬟的话放心上,甚至是不屑。
但凤云昔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她即使是个丫鬟也不是那么好惹,想一出就是一出的整她。
别人不惹她,她自然不会招惹是非。
他们从宁府回来,本以为可以好好的歇息。
哪里知道,他们刚下马车,跟着谢召身边的管事突然奔出来,面色沉沉。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赶紧进屋吧,出事了。”
管事说话时压着声,神情又焦急,凤云昔借着门口昏黄的灯光看到谢奕变了色的脸。
顾不得那么多,谢奕快步奔进府,连宁氏也不顾了。
宁氏咬咬牙,提裙小跑跟上。
谢府里一派沉静,凤云昔慢悠悠的走进府门。
“娘。”
刚进二门,凤云昔就看到儿子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叫她时还有些忐忑。
凤云昔急步过去,“笙笙,你在这里做什么?”
“娘,快跟我来。”
凤宴笙不敢看凤云昔的眼睛,伸出小手就拉着凤云昔往前面走,绕过了好几条路才到达一处僻静的地方。
“笙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娘,我,我……”
“笙笙。”
凤云昔眯了眯眼。
“娘,我就只是拿了你屋里的东西,放进了王贵的饭食里。”
后面的话,越说越弱。
凤云昔眼皮一跳,气不打一处来:“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危险的事不要自己去做。娘屋里的东西你能随便乱碰吗?万一伤着你了怎么办……笙笙,你拿了什么。”
见凤云昔一脸急切,凤宴笙一阵后怕道:“我拿了……灰色的药粉。”
凤云昔眼皮跟着跳,药粉她出门前刚研磨好,等着备用。
却不想被自个儿子给先拿去投喂给别人吃了,那种东西,一旦不慎吃到了,小命都玩完。
都怪她,没事先吩咐他不能乱碰。
凤云昔急着去查看凤宴笙的异状,凤宴笙僵白着小脸收回手说:“娘,我没事,真的没事。”
凤宴笙之前一直偷偷看凤云昔夜里偷偷捣鼓着药物,他也在暗暗的记在心里。
“笙笙,你要吓娘吓几次才肯听话?”凤云昔又气又心疼。
“我也可以替娘分担的……我把王贵毒疯了……他伤了京地里来的那位管少爷,娘,他们会不会怀疑……”凤宴笙回想起王贵发疯要砍自己的画面,全身一软,小脸煞白,一副可怜兮兮的靠住凤云昔。
凤云昔抱住了瑟瑟发抖的凤宴笙,拧紧着眉,神色暗了暗:“笙笙,没事的,娘这就带你回屋去,他们怀疑不到你身上。娘也不许他们有这个机会,现在你好好睡上一觉。”
她忍着手疼,将孩子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脑子里却有点乱,她这个做娘的,实在太失败了。
把孩子影响到这种地步,以后怎么扭回来?
凤云昔想到孩子以后的作为,心中隐忧越发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