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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云昔清声道:“也不用待来日了,就今日还余神医这份大礼。”
她的话音刚落人就往前一步,伸手拂袖在余空悠的面前。
余空悠身形一闪,往后疾退。
“凤云昔。”
余空悠从嘴里挤出三字,那眼神凉凉如水,不再是往日不动声色的淡然。
凤云昔这一手就差些夺取他的性命,粉末飘落在地面血剑上的那瞬间就剥出好长一条口子。
那可是无坚不摧的好剑,结果却被凤云昔的药粉剥出一层。
如让这东西沾上一点,当场毙命都是小事。
连尸体都化没了,那才是让余空悠无法容忍的。
凤云昔这一手是真的置他于死地,没有留一丝情面。
看到那把剑化开的溶水,赛过余家使出的毒,人人色变大退。
这些疯子较量,他们这些无辜人可不想沾一身腥。
中央位置瞬间空出好大一块位置,谁也没傻到靠近专使毒的这些疯子。
凤云昔弹了弹血红的婚袍,似笑非笑的看着余空悠铁青的面容。
“你当真无情。”
余空悠阴沉着脸,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凤云昔。
他早就该明白,凤云昔绝对不是那种柔弱心善之人。
“在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前就应该想到,我凤云昔会对你做什么。你不来,我不往。我也不过是在杜绝后患罢了,余神医难道想要我凤云昔站着等死?你瞧着我像是傻子?”
后话刚落,凤云昔就冷笑出声。
这一声冷笑,不比方才秦慎微那一笑少瘆人!
凤云昔再往前一步,那大红绣鞋慢慢的踏实到那把染了两种巨毒之上,而她却完好无损的站着,不受半分的影响。
余空悠眸子一眯。
“余神医送如此大礼,我便还你一份大礼。”
说时迟那时快,凤云昔一甩长袖,红绸下夹着一块毒药粉。
粉丸一落地就四炸而开。
当首的三大医家的人被冲了一个正着,他们多半都有自己的身手,在正常的情况下完可以避开凤云昔这一击。
可惜,他们所站的位置不容他们后退,就算能退也不好退。
迟缓一刻就被粉药扫到,有人掩鼻后退。
凤云昔在甩出毒粉丸的那瞬间就拿起地上千疮百孔的剑,即使她不会这儿的武功招式,曾学过击剑的凤云昔也能使出几个现代招式。
只是颇为古怪罢了。
手中剑带着两种剧毒刺过去,谁都怕。
中了毒的人哪还能逃掉。
凤云昔简明扼要的招式过来,他们唯有受死。
秦慎微没有上去,而是立在凤云昔的身后冷目四扫,看哪个不长眼的冲上来就拿下。
凤云昔下的毒自然只有她能碰了。
也就是这么一出,让大家惧她比惧怕秦慎微更甚!
这是多大的杀伤力啊,连高手都不敢随意触碰。
她就是魔鬼!
被剑扫中的人当场毙命,血还没有流干,当场就化为一滩水。
看着连骨头渣子也没剩的几滩血水,人人脸色巨变。
有些看到这场面,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凤云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使得这些绝顶高手寸步难行,现在还到了无力还手的地步。
“你们要怪就怪余神医送来这把喝血的剑,没有余神医哪儿还有你们这等下场。”凤云昔松了松手腕,慢声道着这瘆人的话。
众人的脸色顿时成菜色。
余空悠那张脸更是阴沉得可怕,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表现。
显然是真的被凤云昔给惹火了。
他们本就想来坏一坏这喜事,以往他们总不能在凤云昔的手中讨到便宜,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们哪还能放过。
三大医家就像是说好了似的出现,他们今日也没想着伤人,也算准了这大喜日对方不想见血,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结果。
凤云昔就是个不怕事的主,上来就来猛的。
杀得这些人连反抗的力量也丢失了,实在丢尽了脸面。
扫过一张张铁青的脸,凤云昔将手中的剑往地面一丢,“余空悠,如你还想要继续,我奉陪到底。”
听凤云昔这口气,显然是不想在这里闹大了。
大伙儿狠松了口气。
来欺人反被人压,也是没谁。
凤云昔往后一退,秦慎微就揽住她,“可无事?”
即使是凤云昔自己的毒药,秦慎微还是有几分担忧。
他从未见过凤云昔使出这般厉害的毒,第一次看到还是骇了一跳。
特别是凤云昔往上一踏的那瞬间,他的心都提到嗓门了。
幸而她无碍。
凤云昔回头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碍。
“你们还想闹到什么时候,都当朕是死的,”皇帝看足了戏,这会儿才出声阻止。
凤云昔和秦慎微自然在心中鄙夷了一下,但这也不怪皇帝,他如今也没有真正的掌管天下大权。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这些人都是往齐家那边倒,或是其他的势力。
他这个皇帝做得有些不伦不类。
三大医家的人都垂首后退,不敢再造次。
凤云昔看出这些人眼中的惧意,这次后,他们的行事恐怕会谨慎许多,同时也不敢轻易来招惹自己。
想要动她,就先想想方才那几人的下场。
“拜了堂,就送进去吧。”
苍南王从后面就保持着沉默,是因为秦慎微有那能力解决眼下这种问题。
如果他连眼下这种情况也无法解决,那他这个做父亲的根本就无法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余空悠深深的注视着凤云昔半会儿,朝皇帝一礼,然后带上人就离开夜王府。
这闹剧,是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秦慎微没有拦,只是到了外面,三大医家的人就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离开了。
彧风带着人将正门堵得死死的,连只苍蝇也没有放进放出。
“余神医,有些事做了可就没有那么好收手了。”
“你们王爷是想要在门庭见血?今日可是他们自己的大喜日,”余空悠瞥了彧风一眼,慢慢开口。
彧风冷声道:“原来余神医还知道这是我们王爷和王妃的大喜日。”
“让他们走。”
苍南王自身后沉沉开口。
彧风没有动,反是看向里头。
只要秦慎微没发话,彧风就不能松口。
苍南王回头对秦慎微道:“你想要在这样的日子血染夜王府吗?”
秦慎微对苍南王这种冷威胁不甚在意,但他说得对,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在婚堂前见了血也就罢了,不能再将整座夜王府染成红色。
秦慎微点头。
彧风这才抬手让所有人都退开,围得水泄不通的夜王府忽然间松动了。
他们一退,余空悠就带着人离开。
其他两家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刚刚丢了脸,总不能再留下来丢一次。
这对新人出来恭送皇帝。
苍南王自然的站出来,道:“皇上,微臣送您回宫。”
“如此就劳苍南王走一趟了,”皇帝迈开步子往外走,几步又回头看着恭送的众臣道:“朕就不留在王夜讨酒喝了,尔等不必送。”
“是!”
众人齐声回应。
看着皇帝和苍南王离开,后面的这些大臣面面相觑。
皇帝的话表明得很清楚了,他们这些人都必须留下来讨杯喜酒喝,不能缺席了。
“送入洞房!”
那主持者这才反应过来,颤声高喊了一句。
大家又有片刻的沉默。
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心情闹洞房喝喜酒?
就凤云昔刚才那一下,哪个不长眼的敢闹?就算没有凤云昔这一出,他们也不敢闹夜王的新婚夜。
秦慎微上来要握凤云昔的手被她避开,“莫乱动,且先将这儿处理好,我先进去等你!”
凤云昔用手背碰了碰秦慎微,含着笑进了后院。
秦慎微示意洪九跟过去,别在后院出了什么事,又依照凤云昔的意思将现场处理好。
宴席总是要摆,纵使众臣不想饮这杯酒,有皇帝前面一句话,大家也不得不留下来喝一杯。
就是做个样子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