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劫狱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不过孙家倒是联系一些当地有名望的士绅接二连三的跑过来质询,这些人打不得骂不得,更要好茶待客同时杨旭还要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虽然不能松口,但是在面子上让他们能够过得去,即使这样杨旭还是被责难的焦头烂额,地方的乡绅非常的团结,归根结底有着共同的利益,谁在私底下没做过隐私的坏事,要是被底下那帮土棍盲流随便捅出来就得坐牢甚至是杀头,那自己的身家性命岂不是完全没有保障。
白天在衙门里如同逛菜市场一般,各色人物轮番登场,要不是这一次出事,杨旭都想不到小小的乡宁县竟然有这么多身上挂着各色官职或是赋闲在家的官员,之前窝在不知何处的小县名流接二连三的在杨旭眼前冒头。短短三天的时间,这些人竟然串联在一起,有的写信给平阳的故旧或是同窗,约好去闹一闹,私下里连罪名都列好了,什么徇私枉法,网织罪名栽赃陷害无辜百姓,私下里勒索富户,见事情败露便气急败环抓捕无辜良民。
到第四天平阳府的知府衙门的回函到了,书函直言把乡宁县报上去的公文扣住了,理由是证据不足,信上批驳杨旭身为县令不识法令,胡乱判罚有违朝廷法度,责令整改,如有下次直接报有司,革职查办。杨旭自己还在翻来覆去的查看平阳回函,谁知道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个时辰内全城都知道了。开始有一些读书人开始上街开讲,大骂知县昏庸贪婪,渐渐的风头也开始转变,乡间坊间都在传杨县令勒索孙家不成栽赃其子弟,一些有功名的读书人聚到教谕那里给通政使司写告状信,通政使司有上报朝廷地方不靖的权利,读书人常常利用这个部门给自己人说话,大多数情况下内阁通常会批驳地方官吏,下发行文到地方各司,杨旭基本上县令就当到头了。
杨旭简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心去函去府城解释一下事情,但是就凭自己与府城的关系,估计那帮子人只会落井下石。
已经有大批的读书人慢慢的向衙门口围聚过来,往往都是一个读书人带着一大帮子家仆长工之类,即使是一二十个读书人就聚集了几百人的队伍,一边喊着口号一边沿街宣扬知县昏庸无能之类的。
“昏庸官吏草菅人命!”
“无端勒索良善,我等眇眇小民不能忍!”
“县令无道,正是我辈读书人开道布公之时!”
“……”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身边的书吏,薛成章等人都开始急的跳脚。这些人打不得骂不得,都是身怀功名的读书人,有杖不及身的权利,县衙的差役把大门前面用杖子围了起来不让靠近县衙,不过那些读书人的唾沫星子直喷差役们的脸上。还有起哄的人号召冲击县衙,反正法不责众,杨旭坐在大堂上冷眼旁观,薛成章在旁边小声的介绍着来的人是谁家的子弟。反正郝家,宋家,孙家这几个乡宁最大的家族一个没拉,全来了。
尤其是城西宋家的三公子,简直一呼百应,活脱脱是这群人里的头,一边招呼着身边的人冲击县衙,自己却身在人群后面,半步不向前迈,身边十几个高大的壮仆团团护卫者。而口号喊得山响的是郝家的公子,反正杨旭的祖宗十八代没有一个幸免,都被骂的体无完肤。
随着拥挤的人群鼓动,薄弱的杖子阵根本压不住场面,不一会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很多人已经闯到了大门口,幸好护卫人手不少,经过训练的就是比差役衙役强上数倍不止,拒止行动有模有样,虽然人数上看着脆弱了些,显得摇摇欲坠,但是人群就是冲不进来。
杨旭站在墩子上拿着木头做的扩音喇叭,站在大门内,“尔等小民敢私闯县衙,不知道到这里是代煌煌朝廷管理地方的所在,你们这是触犯朝廷法令,朝廷明令闯县衙,杖二十,带枷旬月,我今个要看看,那个刁民敢作祟!”
人群顿时一滞,好些人低着头生怕杨旭看见,还有一些悄悄往后流,一个身穿锦袍的书生模样的人在中间大呼,“我等是身上有功名的人,所谓杖不及身,你有何道理打我们。”
“何兄是个道理!”
杨旭冷哼一声,大喊道:“难道你们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嘛,那我就打没有功名的,三木之下,让你皮开肉绽。”
“别被这昏官吓着,法不责众,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大伙加把劲,冲进去!”
一会的功夫人群的压力又开始大了起来,寒冷的深秋护卫们个个脸上都冒着汗。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起哄的行列里,不少大户人家找人四处宣讲县令的昏庸贪婪,好在当天在场的老百姓小地方偷偷的诉说自己所见所闻,正在徭役的万把劳力在王贵等人的宣传下也是最好的舆论阵地,每个劳力的背后就是一户人家,这些人站在杨旭背后,自己的腰杆子也就不会太弯。
远处一个身穿衙役服侍的人手持公文,想着衙门门口奔驰而来,显然是官衙驿站的人,看着焦急的模样,杨旭猜到应该是来的应该是道台衙门的回函什么的,道台衙门的回函来的比较及时,也就比府衙慢了两个时辰左右,杨旭大喝一声,把捕快三班衙役聚集起来,手持大杖直接冲了出去,人群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这时候道台衙门的回函就被差役紧赶慢赶的送了上来。
杨旭不顾大门外拥挤喧闹的人群,直接打开回函。果然是自己人,通篇都是夸赞之词,什么不畏豪强、勇于任事,什么叫久旱逢甘霖,杨旭感觉自己畅快淋漓,一边赶紧让书吏誊抄十份,贴在大门口,城门几处,这可是*裸打了府衙的脸,杨旭大笑了几声,让薛成章把道台回函转誊到公文上发给知府衙门,真想看看何崇涣那张老脸的颜色。
自己则手持公文,大喝道:“这是道台衙门的公文,说下官不畏豪强、勇于任事,特意奖赏下官,现在我就要看看谁还敢冲击县衙,书吏上前查看哪家读书人闹事,我毕竟上禀有司,革了他的功名。”
这时候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后面的有些读书人掩面而走,不过那些大家族的根本不畏惧这些,但是道台衙门要保乡宁县令,那整个乡宁还真没有几个能大的过道台去,这个官位在底层官员看来就是天大的官,道台往往还是布政使一类官员的接班人,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道台。
告示即出,各处很快就传来消息,读书人散了,各回各家。都不是傻子,道台传上去的公文和读书人的告状信一对比,就知道谁真谁假,先把功名给你革了,污蔑地方官首先就是杖三十、枷三日,然后流放边荒。读书人个个猴精,天生具备见风使舵的技能。
杨旭长吁了一口气,兴奋代替了刚才的紧张,周围的衙役书吏个个也是喜笑颜开,薛成章不禁赞叹,县令的后台真是愈来愈强。
随着夜幕的降临,整个县城彻底平静了下来,杨旭专门去拜访了张伯芳,感谢出手相助的恩德,要不是霍州周道台的出手,杨旭很可能就被打落在地,更可怕是以后在乡宁无立锥之地,各种势力都会对付你,这次道台的回函最起码警告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家族们,小心,你们可能踢到铜墙铁壁之上。
刚回到家管家朱志远就报上来,家中正堂坐着郝家宋家还有几位致仕下来的老爷前来拜访杨县令,杨旭冷笑了几声,“告诉他们我正在处理公务,这会不便见客!”接着从侧边游廊进了内院,在卧室梳洗了一番,到书房看了一会书,约莫一个时辰,朱志远再次回报,那几个老家伙还在,杨旭仰面倚在椅子上想了一会,换上会客的大褂。慢慢悠悠的逛到了大厅,几个人见杨旭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各位,杨某对不住,事务繁忙,操持起来一时忘了时间,耽搁了诸位的时间,杨某告罪!”
“哈哈!”郝家的老爷率先站起身来,抱拳拱手,“这话可是外道,我等都是闲散之人,还是朝廷的事务要紧,杨大人多虑了!”
“是啊!是啊!”后面的几人跟着连连点头。
“说起来也是我等的不是,明知道杨大人公务缠身,还鲁莽前来打搅大人,说起来也是我等的罪过!”宋家老爷也是装作一脸的歉意。
“这么说就是折煞晚辈了,小子何德何能,竟让几位老大人静待许久,改日我在酒楼摆酒向诸位前辈赔罪!”
“何来赔罪只说……”后面的几位挨个的说好话。杨旭随着宋老爷挨个认识了一遍,七品致仕的顾家老爷,粮道致仕的殷家老爷,还有在府州做提学出身,一身清贵的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