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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大概的意思是指人死亡的一个假象。
但现在嫦熹是处于与之相反的一种状态——假生。
这样说出来,让她总觉得很恶心,恶心自己的命听上去那么平庸和下贱,就好像乞求别人给出一条贱命。
而这假生的几天内,她需要为自己抉择好一条生路,或者死路。其实说白了都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我依靠在一个柱子旁,无聊的抠弄着指甲,并且很鄙夷的盯着嫦熹:“喂喂喂,你往脸上弄这些像屎一样的东西干什么?太恶心了。”
我闻到那腥臭的味道后,惊吓的拍了拍胸口,可是嫦熹还是像做贼一样,歇斯底里的从花盆里挖出泥土往脸上涂抹。
“你懂什么,在妓馆明哲保身才重要。”
她爱答不理的说,动作像极了妇女们在抹一种奇怪的面膜。
我嗤之以鼻:“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快点把我们的契约签了,若是没命了哪儿还有工夫折腾这些?”
嫦熹并没有见到过把她从雪地里救回来的男人,她根据我的描述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这家妓馆的老板,而把她抓回来的唯一原因,就是扣在妓馆卖了身。
逼良为娼的事情在民间见过不少,那些个黑心的商人肯花钱买丫头都是大方的了,大多情况都是遇到个样貌好看又身世不明的女人,便绑来妓馆,反正也没人知道,官府自然不会追究。
没破瓜的雏儿也好,像嫦熹这样生过孩子的也罢,只有姿色就能扣下来,好好调/教。
若是遇到不从的,比如就像嫦熹哭着闹着想着各种法子要逃出去的,为了不吓到客人,初期是不接客的,只留下来做苦力。
这家妓馆的生意是极好的,往来有许多达官贵人,点上几个样貌好看的姑娘,银子是一大把一大把的花出去,一天少说也能挣个十几万两。
从忘尘阁这铺张浪费的修葺就能看出来,黑钱是没少收。左不过两层的阁楼,条条走廊都铺上红绒的地毯,锦棉的窗纱连着镶金的支柱,上头还挂满了名人字画,倒是显得很风雅。
两分钟后,她完成非常彪悍的妆容,我倒吸一口气:“哎呦呦,我的姑奶奶,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去非洲度假了呢?”
她没搭理我,虽然听不懂,但想必知道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嫦熹把花盆挪回了原位,又继续手边的活计,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她弯着身子的时候,能清楚的看见衣袖下藏着的伤痕。
那都是被这里的老/鸨鞭打的,因她性子太倔,得罪了不少人。
至于我为什么没出手帮她的原因很简单,我们还没有达成契约关系。
“嫦熹,你还不如快快从了我,这契约一旦签下,我能帮你摆脱不少麻烦事儿。”
嫦熹扭头问道:“不是说有五天的考虑时间吗,才过了两日,再容我想想。”
她的语气特别像和一个非法传销人在说话,我愤怒的从台面儿抓走了一个橘子剥开往嘴里塞,因此还吓到了路过的小丫头们,嘴里喊着:“橘子自己会飘啊。”疯狂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