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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小慕容云樱只是笑着看着季漠，并不说话。
季漠慢慢伸出手，目光闪烁。
“云儿……”他又喊着。
慕容云樱还是没说话，只是慢慢走向季漠，表情十分欢喜。
季漠伸出手拥抱着慕容云樱，却扑了个空，颓然摔在了地上。
疼痛让季漠清醒了不少，耳边却不断响着慕容云樱的声音，直穿心肺。
季漠歪歪倒倒的站起来，椅着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漠……”声音却还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云儿……”季漠不由自主的应着，觉得天旋地转，天地颠倒。
“漠……”
季漠猛然转过身，看见站在身后的小慕容云樱。时间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慵懒的午后，脸红红的小姑娘吃着自己买回来的点心。
“好吃吗……”季漠不由自主的笑着，问了一句。
“嗯……”小姑娘抿着嘴唇，脸越发的红了。
季漠咧着嘴笑着，看着小姑娘继续吃着点心，却不敢抬头看自己。
一阵风沙忽然吹过，季漠用手护着眼睛，等再看见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后的场景了。
“漠，你还好吗？”慕容云樱关切的问着。
季漠顺势把慕容云樱揽在怀里，抱着她瘦弱的肩膀。
“如你所愿。恨吧。”寒冷的声音忽然从怀中响起。
季漠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不自主的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了下去。
慕容云樱不见了，世界也清晰了起来，只有地面暗红色的血液昭示着除此意外的一切，都是幻觉。
季漠忽然笑了起来，放声笑着，笑声凄厉，十分难听。
笑声戛然，他摸索着拿起一坛酒，向嘴里倒着，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咳了起来。
似乎，自己被送到北燕国做人质的那天都没这么狼狈过。
季漠想要求一个解脱，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困苦了些，已经渐渐变得不能承受了。
季漠坐在墙角，喝着剩下的酒。喝到最后，似乎酒都没有味道，只变成了水。
他看着掌心的疤，像个疯子一般，又笑了起来。
可是，无论怎样笑着，内心的悲伤却没有被减弱分毫，似乎连呼吸都带着痛苦。
季漠摸出一把匕首，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季漠想了却了自己，也算放过了自己。
“国主，季青将军来了。”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季漠。
“本王不是说过，谁也不见吗！”季漠声音嘶哑，语气不悦。
“王兄，是我。”季青的声音忽然响起。
季漠没应，门却被打开了，季青直接闯了进来。
逍遥宫的内侍急冲冲的去找季青，让他来看看季漠。
“哥，你干什么呢！”季青看见坐在墙角拿着匕首的季漠，冲过来抢走了匕首。
“青，我这里好疼的，我挺不过去了。”季漠皱着眉头，指着心脏的位置。
“哥，那么艰难的日子你都挺过来了。现在一切都好了，你怎么能寻短见呢！”季青握着季漠的肩膀，大声喊着，试图唤醒。
“你不明白。那个时候身体受着苦，但心是活着的。可现在，心都死了……”季漠颓废的说着。
“你可想过，你若是就这么死了，让云儿怎么办？你希望她带着对你的恨过一辈子吗？”季青问着。
季漠果然有了些许触动，能让他忍着无尽的痛苦活下去的，也只有慕容云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