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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冯春波、马凤海和刘振林陪着许志刚在刘记私房菜喝酒的时候,于小龙带着治安大队突然来到了湖城大酒店。他们封锁了大酒店的出入口,然后分头搜查。于小龙亲自带人直扑五楼办公区,安排副队长张明凡带人直扑贵宾楼。其他各楼层都由各中队长亲自带队。
吴菲菲一接到报告,就觉得今天肯定要出大事。她马上抓起电话,打给马凤海,可惜的是马凤海的手机竟然关机了。吴菲菲一阵茫然,马凤海的手机从来是24小时开着的。难道他的手机没电了?这也不可能,马凤海的手机是带着备用电池和充电宝的,自从他来到大酒店任职以后,从来没有出现过关机的情况。吴菲菲更加觉得不妙,没办法,既然副总经理不在,她只得去见于小龙。吴菲菲刚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遇上了从电梯中出来的于小龙。吴菲菲强作镇静,问:“于局长,您这算怎么回事啊?”
于小龙竟然冲着吴菲菲笑了一下,随即又板起面孔,说:“吴助理,实在是很抱歉,我们接到举报,说是大酒店有人组织聚赌和吸毒,我也是奉上司的命令,前来搜查,希望你配合。”
吴菲菲一见于小龙板起了面孔,知道今天这事儿不会很容易解决。她脸上依然堆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很强硬。她说:“于局长,你应该很清楚,大酒店是享有特殊保护政策的,虽然在开发区的地盘上,但是,开发区公安局在没有接到我们报警的前提下没有义务前来保护,更不用说前来搜查了。”
于小龙冷冷一笑说:“这个我知道。不过今天我们可是奉了市委领导的命令,如果你不信,可以给你们的马总打电话。”
吴菲菲心想,看来于小龙今天是有备而来。她忽然就想起了上午的事情,那伙人来寻衅滋事,于小龙带队前来。她更想起了张海泉说的话,张海泉怀疑于小龙是另有目的,因为于小龙说是在八楼审问抓住的那几个人,可是,他却独自在包房里呆了很长时间。难道八楼的包房里有什么猫腻?能有什么猫腻呢?无非就是允许高一些特殊的服务,这也是上边默许的。于小龙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再说,于小龙把自己关在包房里,里面并没有服务小姐,他是为了什么呢?难道马凤海和张海泉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想撒手不管,可是马凤海不在,她不能不管。他只得说:“于局长,这件事你做的的确是有些过了,我希望你能立刻收手。”
于小龙嘴角上掠过一丝冷笑,说:“吴助理,对不起了。”说到这儿,他冲着身后的警察一挥手,说了一个字:“搜!”
警察们刚要开始行动,吴菲菲突然说:“慢!我要向刘总报告。”他说的刘总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市政府接待处处长兼湖城大酒店总经理刘兵。在平时,刘兵基本上不过问大酒店的工作,他那个总经理也只是挂了一个名而已。但是,他毕竟是大酒店的总经理,如果吴菲菲真的把电话打给他,他很有可能要过问,那就会有麻烦。于小龙事先也想到了刘兵,但是刘兵的身份和马凤海不同,对刘兵,于小龙不敢造次。不过,他也早就想好了,即便是吴菲菲给刘兵打了电话,刘兵也一定会有所犹豫的。因为刘兵很清楚,既然开发区公安局的人敢来大酒店搜查,那就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这个人一定是大人物。所以,刘兵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他也不敢过于阻拦。而自己的搜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就能完成。他刚想说什么,忽然又想,不能让吴菲菲打这个电话,如果电话接通,刘兵让自己接电话,自己是接还是不接呢?不接,就会得罪刘兵。接了,自己怎么说呢?还是不让她打电话为妙。想到这儿,他说:“对不起,吴助理,我们现在是执行公务。这个时候,你不能再给任何人打电话。”说完,对身后的两名女警察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女警察立刻走过去,一个警察将吴菲菲手里拿着的手机夺过去。
吴菲菲生气地说:“于局长,你这是干什么?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也不是我吴菲菲的问题,你凭什么夺走我的手机?”
于小龙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解释,等检查完成之后,咱们再说。”说完话,他就让人把服务台的值班人员带过来,今天值班的是吴洁。于小龙命令说:“把五楼所有的房门全部打开,接受检查。”
吴菲菲说:“于局长,五楼是办公区,这儿没有客人,你怎么也要搜查呢?”
于小龙说:“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放过大酒店的任何一个角落。”
于小龙亲自带人进了马凤海的办公室,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景,让手下的两名警察在外间搜查,他向里间走去,可是房门却打不开。他叫来吴洁,让她把里间门打开。吴洁为难地摇了摇头,说:“这个门我这儿没有钥匙。”
于小龙更加怀疑了,没有鬼,何必这么谨慎呢?他问:“谁有钥匙?”
吴洁说:“只要马总自己有。”
于小龙挥了一下手说:“好了,你出去吧。”
等吴洁出去后,他就亲自去弄那一扇门,对于他这个老公安来说,打开一扇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两个警察要过来帮忙,他没让,他说:“你们先搜查外间,完了再来搜查里间。”说完话,他走上前去,用手拧了拧里间门的把手,试了试,随后抬起脚,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进了里间,他立刻就看到床头有一台电脑,他打开电脑,在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他戴上手套,迅速地对房间进行了搜查。很快就搜到了两个U盘。他把那两个U盘装进自己的口袋。随后对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一番搜查,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电脑启动完成了,他又打开电脑,先是将电脑里的文件检查了以一下,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视频资料。他把电脑关闭,然后打开主机,拆下硬盘,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包里。然后就走出去。他看见吴菲菲很无助的站在那儿,两名女警察在那儿看着她。于小龙没说话,钻进电梯,来到八楼,他看见张海泉站在走廊里,也有两名警察看着他。他一见于小龙,就说:“于局长,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于小龙没搭理他,而是进了一个豪华包房,里面有两名警察正在仔细地搜查,于小龙对这里的包间很熟悉,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两名警察没看出墙上的暗门,他走过去,装模作样地这儿摸摸,那儿敲敲,然后才打开了墙上的那扇门。他走进去,迅速从包内掏出一包东西,放在床头柜里。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有一名警察好奇的跟进来了。于小龙说:“这个房间一定要好好地搜一下。”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于小龙来到走廊上,看了这期一眼,然后径直往经理室走去。张海泉吓得心里一哆嗦,他想过去阻拦,却被两名警察给抓住了胳膊。他怕得要命,脸色惨白,两腿直打哆嗦。就在这个时候,于小龙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张海泉觉得于小龙的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利剑,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上。他明白了,于小龙今天来是冲着那些录像来的。于小龙转过身去,走进了张海泉的经理办公室,依样画葫芦,将张海泉的电脑硬盘直接取下来,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又仔细的搜查了整个房间,却没有发现U盘、光盘之类的东西。他明白,张海泉一定在家里还有备份。这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于小龙走出张海泉的办公室,来到张海泉的面前,两眼死死地盯住张海泉。张海泉吓得浑身哆嗦,过了一会儿,他才强打精神,抬起头看着于小龙,说:“于局长,我有话要单独给您说。”
于小龙想了想,他不想把这个人逼到绝境上,如果张海泉能够主动把事情全部交代出来,他是可以放他一马的。于是他说:“好吧,那就到你的办公室里说吧。”
来到张海泉的办公室,张海泉看了一眼自己电脑的主机,见主机已经被拆开,硬盘已经不见了。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这件事是不能瞒下去了。他说:“于局长,我真的没有参与马总做的那些事情,我电脑里的那些东西是从服务员林小翠的电脑里拷过来的。”
于小龙看着他,却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于小龙才说:“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愿意听你说点什么。不过,你没有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张海泉说:“于局长,借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欺骗您啊!”
于小龙冷笑一声,忽然就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的家里就不怕招贼吗?”
就这一句话,张海泉完全崩溃了。他没想到于小龙会这么厉害。肯定人家已经派人到他家里去了,他只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等他都说完了,于小龙才说:“张经理,你这是在玩火。你应该知道,得罪了那些人,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让你从这个地球上彻底的消失,甚至包括你的家人。那个林小翠也跑不掉,得罪了那些人,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挖出来。张经理,你是个聪明人,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于小龙的语气充满了杀气。他这么说是有目的的,他是怕张海泉还有其他的备份。这么一来,张海泉即便是有其它备份,也只能悄悄地销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