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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所在的镇人口并不太多的。
以前这里是几个村子搬迁集中起来的一个小镇子,人口总共才不到一千户。
“后来几个从别的地方迁来的人家多了,镇子才形成点规模,再就是林场的职工和家庭,慢慢组成了这么一个人口至今也不过两万多的镇子,说实话,要不是一些企业来,咱们这连一万人都没有。”镇长念叨着。
蹲在路边跟镇长抽烟的几个居民点着头,不管懂不懂点头就算附和了。
镇长笑骂道:“你们光点头有啥球用处。咱们这么个穷地方,一年四季光看着车来车往的就是不见钱留下。”
一个吧嗒着旱烟的老头说道:“那没啥办法,好地方有好地方的好,咱们这胜在较安宁。当年吧,‘要塞之变’那会子咱们怕的是分出去,现在搞的好,咱们都不用怕这个,你看天南海北的人过来了,咱们这的人也走出去了,人来人往的,这经济就好了。咱们不能急,要我看,现在搞的已经相当成功了。”
“差得远,咱们家家户户一年的收入还比不上人家沿海地区一个家庭一个月的纯收入的。”两个年轻人蹲着说,“关键是人才,人全跑外地了,连扶贫都跑外地扶去,咱们这还有啥人吗。”
另一个接着道:“另外还是要发展点工业,咱农业农业不成行,工业工业没啥样,搞了个酒厂,结果还因为违反规矩停了。不过说的是,咱们这的生态环境的确要比别的地方恶劣,要是咱们自己不保护,子子孙孙在这生活的,恐怕都要过苦日子的。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温饱是解决好了,但是要赶上发展,我看人不行就啥也都不行。”
几个老人问:“林秀秀一家那就再没啥补贴了?”
镇长说:“有是有,但不是太多。”
“还是没把人才当回事嘛,光想着能拉来投资的是人才,能发明东西的是人才,就不想想这些累死累活做扶贫的人咋的就不是人才?要给这些人加奖金,人才才会往这里面冲,现在有一个不太好的就是,理工科讲理工科的科学报国,但问题是有多少理工科的人才是在这一行的?很多还是钻进了应该划分为人文学科的行业,不发挥这些人的积极性那也调动不起来所有人的积极性。”年轻人吐槽,“文科是个啥?那就不是一大群坐在办公室里写一点样洋文章,口口声声自己是为研究做了啥贡献的大师们啊,人文人文那就应该是人民群众当中的文明素质的,现在是对那些大师们,尤其一些写几句酸不拉几的,难以入目的文章的大师捧的太高了,对真正做人文关怀的工作人员关怀的太少。要我说就应该给林秀秀跟李国石家多发点钱,最起码把人家家里人的生活给安排了。”
有个老头很不满了。
他是有理由的:“光给他们给好处,他们家娃儿跑外头扎站了,家里过的红红火火的,到头来人家留在外地不回来,还不是帮外地培养人才。要我说,在咱们这,哪怕在咱们凉州搞扶贫工作的人才,那才应该给支持,外地的,那算了,外地有外地的好,他们应该找外地要待遇去。”
年轻人正要辩解,镇长摆手让他们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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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是他手下的办公员,这是趁着出门做事的功夫蹲在这跟几个熟人聊几句闲。
镇长说:“这话说的也在理儿,毕竟咱们穷嘛,不过也是因为咱们穷,越穷越不照顾人,人心都冷了,当然也不会跑回来了;人心换人心,人家孩子在外头给国家贡献来着,家里人都没安顿好,那你让人家还咋对这个穷地方有好感?你要啥没的,连人情都不暖,那凭啥将来还会回来?”
老头道:“那倒是,不过可惜这娃了,她要是在本地,就凭那么好的工作,想找啥男人找不了啊,要是到时候也找一个体系里头的,两个人用十年就能把那个家给带起来,现在弄的去提亲的都很尴尬,你说成了吧,一个在本地,一个在外地,一年都见不上一次面,连生娃娃都没工夫。但要是说不成那又不像话,人家工作那么好——反正可惜了这简直就是。”
一群人凑了过来,就跟往常一样蹲在地上聊大天。
没多久,有消息灵通的人送来了一个消息。
林秀秀家去人了,去的还是名震天下的关侍郎。
“这次是带着同知一起去的,还有那场长,听人说好像要给林秀秀家解决工作问题。”来人很不忿,“女子在外地有正式工作,家里人还要给安排工作,有那事,咋不给我们给呢。”
镇长抓下头,这咋还没叫他呢?
该不会遇到传说中的惹事精看他有意见的事情了?
正这么想着,场长打过来电话,让他赶紧过去一趟,要准备好详细的材料,还要把镇子里的脱贫工作和现在的经济状况形成一个报告一起带去。
“这是我们的机会,可是你的小难题,搞不好,你恐怕是要给关老师留下相当不好的印象的,人家就拍电视剧,估计都不会放在镇里。”场长提醒道,“千万要记住,这件事还要尊重那几个女娃娃们的意见,她们好像才是拿起剧本的大拿,你可莫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镇长一蹦三尺高,就镇子里那点事情全都在他脑子里呢。
准备?
我准备了好些年了,就等这么一个好机会!
“你俩也跟去,正好你们在做镇子里几个落后村庄的材料,到时候当面汇报,咱们得拉来点投资,哪怕是人家不要的产业,只要适合咱们这里,那就得给咱们留下。”镇长拍着屁股喊。
一大群闲人一听哎哟这是要给那户人家给啥好啊。
“走,咱们也跟着看一下。”几个老头坐不住了。
关荫带着几个人步行到林秀秀家,他只听人说这位扶贫工作者的家很一般,但是究竟怎么个一般那还得亲眼看才可以。
安步当车到了大门外面,关荫只看到不知多少年前的砖头砌成的院墙,大概有一米八,墙上还放着马鞍等物品,院墙内平房也是很久之前修的,连瓦片都碎掉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汤药味道。
院子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牌照是本地的。
车后面放着一个箱子,几个孩子绕着摩托车玩耍的痛快。
“还真是很一般的家庭,这房子也该换一些瓦片了,再住两年这得成危房了。”关荫询问,“没有这方面的规划吗?”
刚说着呢院子里走出几个人,一个挎着药箱的老汉中医,跟着个小徒弟,还有两个中年人,一个看着有些佝偻,穿着很普通,但收拾的十分干净。
男主人?!